"灾星!扫把星!""把他赶出我们这里!"病人心率很不稳定,可能需要电击!”"要不是你,我们家不会成这样的!"废物、讨债鬼!你还要怎样?”“再来一次,快!病人体温低于正常体温了!"……
女人的哭泣,孩童的恶意,男人的叫骂,人群的冷眼,一帧帧画面像老式放映机一般闪过。四周很安静,却又很喧嚣。声音如洪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头上、身上,双腿上的痛意清晰又刻骨。是父亲喝醉酒后打的吗?是母亲痛哭发泄时掐的吗?是那些小朋友看他不顺眼而推搡的吗?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空中似乎还萦绕着烟酒味,还有一丝……淡淡的…酒精味?!
与生俱来的警觉性让顾时桉绷紧身体,但除了这样,他什么也不能做了。他不能动了。
他忽然间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这副身躯太过疲倦,他想放松,想入眠.
又是一些声音如天罗地网般包裹着他。
"哥哥不是灾星!别打哥哥!”“I'm Holy Spirit Seletttri. Welometo the garden.""我将成为花园的主宰!"此乃我的荣耀,吾神,Selettiri."“哥哥,你的伤好点了吗?”"哥,是我,我是阿汐。"
“阿汐。”这两个字像蝶翼般轻飘飘的,却如同两块巨石砸在顾时桉的心上。对啊,他的阿汐,那么乖的女孩,他最疼爱的妹妹。
"哥哥!醒醒!我求你醒醒!"他的阿汐…哭了?不,阿汐那么好的姑娘,不应该哭,要不应该为了他那么窝囊的一个废物哭,是他这个哥哥做的不好……
"阿汐,别哭"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少年嘴角忽然动了动,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安慰着床前的人。他最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只细白劲瘦的手却准确的抚上顾时汐的脸颊,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随即便要落下去,顾时汐怔住了,却在那只手落下时抱住了那只手:"哥哥!醒醒啊!睁眼!我知道你醒了!"
其实不是他不想睁眼,而是他每次想睁眼时,那些记忆便会消散。而那些记忆却不是他的,什么"Settiri",什么Holy sptrit",什么“花园”,他甚至听都没听过。他想记住这些,却又会在想睁眼的一瞬间忘记.
空气突然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连他被顾时汐抱住的手都被轻轻放了下来,像是所有人都出去了一样.
"还是不打算睁眼吗,亲爱的顾先生?"一道懒洋洋却又十分勾人,让人一听就知道十分斯败类的声音响起,顾时桉眉头一皱,冷哼了声,一咬牙便睁开了眼睛,那些记忆果然消散了,病房里也空无一人,只有沙发里的白大褂男人,眼尾狭长,嘴角带笑:"醒了?"
"所以您来这还有何贵干呢,江,博,士?"三个字被顾时桉咬得极重。
"别急嘛。我要先向你确认一件事情。"被称为江博土的男人嘴角笑意更浓,"你不想,知道你怎么了、到底的发生什么了吗?你就是Holy Spirit殿下,对吧,顾时桉?或是说——
圣灵Selettiri?"
“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