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是一只妖怪,按照人类通俗意义上的话来讲是这样形容。
但就像人类不会在自我介绍时自称人类一样,行止也从不会像自己的人类朋友介绍说自己是一只妖怪。
行止平常的形态与人类无异,在维持人形时也可以被人类所见。
这里是东京,繁华之地,许是人类久居,使得妖怪不得不远离此地。只有少部分地缚和像行止一样化形留下的妖怪。比如——一只可爱的猫猫?
说不定还会为了一顿丰盛的餐食在路上拦住你的脚步,冲你喵喵叫。别小看祂们。
————
“行止——,行止——”
行止从地下冒出头,然后猛的跳出地面站在叫祂的人类面前,此时祂还不是人形。
“你叫我吗,人类?”
来人拥有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像太阳一样——好耀眼。
“我叫玲子,听附近的小妖怪们说这里来了一只很强大的妖怪,所以来看看,就是你吗?”
“啊——,大概是吧。我只是旅行途中感觉这里风景很好,在此暂歇而已,请转告祂们不必太过紧张,过些时日我便会离开。”
行止淡淡的回应,说完便准备重新潜回地里,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衣角。
行止重新看向夏目玲子,用眼神表达着疑惑——也不对。行止全身披着白布,无法看清表情,与其说是眼神,不如说是肢体动作过于形象让人自行脑补出了表情。
“我们打一架吧,行止!我赢了的话你要做我的小弟。”
“小弟?”
“就是手下的意思。”
行止点了下头表示理解,但玲子把这当成了答应的意思。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木棒,就向着行止袭来。
行止微微侧身躲过,祂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刚刚的行为让人类产生了误解,但也没做解释,而是默认了这次挑战。
好强的人类——
“我输了。”
行止干脆利落的认输。
“诶?这么轻易就认输了吗。”
行止点头,祂本就不善打斗。
将名字写下递给夏目玲子,行止就恢复了沉默寡言的状态。
玲子一手提着木棒一手接过名字看了一眼。
“名字还蛮好听的嘛,原来行止不是你的真名啊。”
“在我比较弱小的时候,曾因真名被知晓而受过一段苦头,便取了这个名字,虽说现在强大起来了,但为了免去麻烦还是继续使用了。”
行止可以感受到恶意。祂在第一眼就知晓夏目玲子并不是会肆意驱使,迫害妖怪的人,所以在打斗中并未全力以赴,就当——交个朋友吧。
……
————
啊……
又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妖怪的一生何其漫长,与人类相识的日子却极其短暂,短暂到——哪怕回忆也只有零星片段。
行止喜欢周游各地,观察人类世界的变迁。
不管看到多少次,都很令人震撼啊——高楼大厦这种东西。
说起来,来东京也有些时日了,既然今日想起往事,便回八原看一眼吧。
行止在无人的角落变回身披白袍的妖怪形态,潜入地里迅速的像八原游去。
过一会儿,行止回到了祂曾与夏目玲子相识的地方,这里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树木更加高大。
行止顺着当初玲子离去的方向走去,一路来到了山脚。
“啊嘞,这不是行止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有人叫自己,行止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身影。
“这里这里,低头。”
行止低头,在一个小祠堂旁边看到了,露神?
“你也变成这样了啊,不打算换个地方吗。”
露神曾经是只小妖怪,只是暂住于这个祠堂,后来被人们供奉,成了露神。
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神,再加上如今无多少人信这些,导致许多像露神一样的存在都变得弱小,甚至消失。
“吼吼,不了。”
露神只是轻轻摇头拒绝了行止的建议。
“说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找玲子,夏目玲子。我记得你也曾败给她,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她的话——已经不在了。”
是吗——
人类什么的,真是——
行止感到了一丝悲伤,毕竟夏目玲子是第一个与自己结缘的人类,那样一个热烈的人,哪怕是妖怪也会被灼伤啊。
“但是,如果你想要回名字的话,可以去找她的孙子。最近,那孩子正在替玲子还我们这些妖怪的名字呢,也是个温柔的人啊。”
“孙子?这么说起来,你看起来确实像失去了束缚。应该——不会停留了吧。”
“嗯——”
起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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