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

    凌霜兰站在叶肆的病房门前,踌躇十几秒,没有推门,病房里传来叶肆的声音:

    “进来。”

    凌霜兰把门缝推大些,看清房间里的一幕,红着脸瞪大眼呆愣在原地。

    病房里,白色窗帘并不遮光,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叶肆裸露的锁骨和敞露的胸肌上,他解开了身上的几颗扣子。

    露出来的皮肤红的有些不正常,原本好端端卡在他眼眶的单片镜被摘了丢床柜上,他背头的发丝也散落下来,被汗水打湿,黏连在他泛着春.潮的好看脸蛋儿上。

    凌霜兰不敢多看,背过身去,一瞬间僵硬在原地。

    叶肆怀疑她压根没去找医生,“嫂嫂……你跟院长说了?”

    凌霜兰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竟然比叶肆还结巴,“我……我……”

    她头低得更低了,“……忘了院长在几楼了。”

    叶肆:“…………”

    如今真是虎落平阳,这间高级病房原本是叶家管家订的,怕有长辈因为叶绿岐的身亡悲伤过度,在葬礼上撑不下去。

    所以叶肆尽管听说院长跟叶家有些渊源,却根本没有院长的联系方式,叶绿岐死得突然,他私人医疗团队也没跟来。

    叶肆倒是想忍过去就算了,可不知庄骆从哪儿搞来的药,根本不是常人能抵抗的来的。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锻炼得块垒分明的腹肌滑下,叶肆端正的脸上那种仿佛神落凡尘的高岭之花气场已经荡然无存。

    嘴里已经被他咬出血腥气,一忍再忍,叶肆终于忍无可忍,咬着后槽牙吩咐凌霜兰。

    “过来。”

    凌霜兰肩膀颤抖,“你,还是,告诉我几楼吧,唔唔……”

    “我说了,你,过来。”

    她根本惹不起他这种大人物,她犹豫着,一小步一小步朝着床铺的方向挪,最后被一只指关节粉红的大手,拉住了腕子。

    凌霜兰看了眼他的八块腹肌,看上去很有力量,但是不可以!

    “叶二四,呜呜……”

    她没能继续说话下去,因为那只指关节特别粉的指节,已经撬开她齿关,拽住了她的舌尖。

    凌霜兰再怎么性格温顺,老实巴交,也不能让一个陌生人这么欺负。

    她推叶肆,推不动一点。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忍无可忍,抬起手来,一巴掌扇在叶肆那张高贵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整个病房里回荡。

    叶肆被打得偏过头去,过长的浅色发丝垂下来,遮住他的眉眼,凌霜兰才发现他的发色和睫毛的颜色都偏浅淡,整个人像是色素比正常人浅一些。

    叶肆的手从她嘴里拿开,整个人像脱水的鱼,又像个吸了的颓唐瘾.君子,歪歪斜斜倒在病床靠背上。

    凌霜兰泪水大颗大颗砸下来,有些是因为恐惧,有些是因为愧疚,她还是那副呆不拉几的清澈眼神,委委屈屈道歉。

    “对不起。”

    叶肆感觉到脸上辣痛,这痛稍微缓解了那种焚尽灵魂的热。

    可被打的明明是他,她怎么委屈上了。

    委屈的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叶肆摸了摸脸,轻“嘶”了一声,凌霜兰循声抬头看他。

    “叶二四。”

    叶肆感觉那阵滚烫的火气又涌上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她看了一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忽然不由分说拉住了凌霜兰的手,他是个常年泡在健身房的男人,力量大,一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拉到了床上。

    “帮帮我。”

    “那你再说一下到底是几楼,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忘记了。”

    她跟他信誓旦旦保证完,他却说:“不必了,嫂嫂。”

    下一秒,叶肆拉着她手腕的手,移动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掐着她喉咙朝近处拉了她一把,凌霜兰感觉到烫烫的唇瓣,落在她锁骨上。

    刺痛传来,她被叶肆吸一口。

    “嫂嫂,你扶我去浴室吧。”

    “浴室?”凌霜兰的声音还染着一丝刚刚没有消散的哭腔,“那你等我查查地图,看看附近有没有?”

    “这间病房里就有浴室。”

    五分钟后,浴室的门被凌霜兰阖上,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混合着花洒的喘声。

    能听得出来里面的人在压抑,在克制,但显然克制的效果并不理想。

    “嫂嫂。”叶肆忽然喊她。

    “怎么了?”她刚刚哭导致的嗓音也有点嘶哑。

    “麻烦嫂嫂帮我看着,不要让外人进来。”

    “我知道了。”

    凌霜兰答应完,坐在了病床边上的地毯上,耳朵里时不时传来叶肆那冷若冰霜的嗓音闷哼或重喘。

    喘得超好听,但凌霜兰似乎觉得不太合适,呆不拉几伸手捂住了耳朵。

    她捂耳朵很用力,几乎遮盖住一切声音,让她没听清,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来人走到靠坐在病床边儿的她面前,她才后知后觉有人进来,一脸疑惑的抬起小脸。

    对方先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抓住她胳膊,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拖着出了病房。

    实在不怪凌霜兰不去反抗,进病房的是个一身黑衣戴墨镜,看上去像是保镖打手之类的壮汉。

    要是她尖叫出声,对方能轻易伸手拧断她脖子。

    因此凌霜兰只能被迫当提线木偶,被黑衣壮汉拖出了病房门。

    壮汉带上房门后,凌霜兰看向走廊里杵着的,另外七个像复制粘贴似的黑衣壮汉。

    她下意识后退,可还没退两步,刚刚拖她的壮汉就被砸了头。

    “废物点心!我让你把大嫂请出来,谁让你把大嫂这么请出来的?”

    着装华贵的贵公子捶完人,叫黑衣壮汉道歉,黑衣壮汉毕恭毕敬道歉了:“对不起大嫂!”

    “大点声,你爹的没吃饭吗?”

    “对不起大嫂。”

    贵公子终于满意了,把嘴里叼着的烟熄灭在了黑衣壮汉的脸上,贵公子回过头,凌霜兰看见了一张头破血流的脸。

    不知道对方破没破相,反正脸上的伤口是格外狰狞骇人。

    那伤口从发际线到眼窝,虽然看上去已经紧急包扎处理过,但晕出来的血迹,已经完全浸透了覆盖在上的医用纱布。

    此人的下半张脸上和脖颈也有好几道大的擦伤伤口,他人中、唇下都打着唇钉,麦色肌肤,长得邪气又放荡不羁。

    “你……你是谁?”

    贵公子冷嗤一声:“大嫂,我来不及多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庄骆,你只要知道,叶绿岐救过我的命,是我大哥,就行了。”

    凌霜兰跟个小复读机似的迷惑重复:“庄骆?”

    “对,白港城的庄家。”庄骆知道时间很短,来不及循序渐进在凌霜兰这里取得信任,直接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合照递到凌霜兰面前。

    凌霜兰接过照片,上边是俊朗温和叶绿岐、巧克力野性男庄骆和一个透露着蔽日遮天侵略感的微混血男。

    系统提醒她:【这利奥利是叶绿岐、庄骆、还有谢翡青他小叔谢如絮。】

    凌霜兰:【……好吧。】

    庄骆柔声细气说:“大嫂,我是大哥发小,你可以完全相信我,现在我怀疑是叶肆那孽种,想要抢夺大哥的家产和大嫂你,才设计谋杀了大哥。”

    “???”

    凌霜兰小小的脑袋上,有大大的问号,这是给她干哪儿来了?

    庄骆看见她通红着眼尾明显刚刚哭过,锁骨上还有个明确的吻痕,气得踢了一脚黑衣壮汉。

    “叶肆这个禽兽!”庄骆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叶肆喂狗。

    黑衣壮汉敢怒不敢言:“……”

    庄骆见时间不够,挑着重点和凌霜兰说:

    “大嫂,我他爹早该发现的,事实上,在大哥去世一星期前,曾因为顾及着家人情分,找叶肆谈过话,大哥提出想帮叶肆找流落在外的亲弟弟”

    庄骆说到此处伸舌头舔了舔唇上的钉子,凌霜兰才发现他舌头上也打了钉子。

    “可叶肆那孽种,不懂大哥好心,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曲解了大哥的意思,以为大哥在拿他亲弟威胁他。”

    庄骆见凌霜兰不说话,以为她也是震惊于这个消息,继续道——

    “在大哥出事三天前,叶肆这个孽畜,还拿出不知道何时秘密攒下的四千万黑钱,通过买下巨额中奖彩票的方式洗钱。

    叶肆这个孽障分别买下了两张两千万的中奖彩票,一张寄给了他生母,另外一张我怀疑是给了雇佣谋害大哥的杀手,大嫂,你怎么看?”

    凌霜兰根本不敢直视庄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唉。”庄骆叹了口气,拿一种“大嫂因为大哥的离世,又被垃圾兄弟强取豪夺已经精神错乱”的悲哀眼神看了凌霜兰一眼。

    庄骆说:“那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去调查就好,大嫂你只要记住,白港城的庄家和谢家,永远是大哥的朋友,我也会替大哥照顾大嫂!”

    “但大嫂能不能帮我个忙。”

    庄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小的录音笔,告诉凌霜兰怎么开以后,把录音笔和一张黑卡递给了凌霜兰。

    “委屈大嫂,继续待在叶肆这曹贼身边了,回头他要是有怪异举动或者和奇怪的人沟通,不管是公司的人,还是其他人,都麻烦大嫂录下来,我不会让大嫂白白陷入危机的,卡里的一亿,也是我欠大哥的……”

    凌霜兰晕晕乎乎成为亿万富婆的,更是莫名其妙成为了商业间谍。

    总之她一脸懵的回到病房里,她发现叶肆已经从浴室里出来,大腿搭二腿,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锋锐的眉眼已经恢复了清明,单片镜也被他卡回了眼眶中去。

    叶肆锐寒的眸光隔着镜片落她身上:“嫂嫂,舍得回来了。”

    “嫂嫂要跟我主动交代,还是等我审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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