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猎冬》

    你的身份是一名好莱坞明星。

    Chapter 1

    逆转“烁灭事件”后，全球经济活像灭霸又打了个响指，于是美国政府不得不勒紧裤腰带以度过难关。

    在正常人薪水都被强行压缩了的前提下，你商政参半的公务员父亲依然有实力在纽约上东区的黄金地段买下一座直插云霄的玻璃幕墙摩天大楼。

    你正在这座大楼的顶层公寓里被迫参加着一场商业酒会。

    各类好莱坞精英大咖在此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而你，作为这场酒会的名义女一号却躲在角落里戴着墨镜假装看《娱乐周刊》。

    你刻意回避了所有人，归根结底是因为那个叫Renner·Thorne的男人。

    这位好莱坞正力捧的新生代男演员，恰好就是你那位出轨的前任。更讽刺的是，在你即将主演的新片《致命前任》里，他正是那个饰演“前任”的男主角。

    “墨镜都戴上了，就别再装模作样看杂志了，亲爱的。就算是逃避现实，也得遵守点基本规则。”August女士——你的母亲，同时也是好莱坞顶级制片人——不由分说地抽走了你手中那本倒拿着的杂志。

    她随手一翻，目光就落在那篇关于你和Renner·Thorne的分手访谈上。你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采访时情绪失控，把感情破裂的真相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可最终刊登出来的，却是一篇彻头彻尾的胡编乱造。编辑轻巧地挥动笔杆，硬生生把你塑造成了一个被抛弃却仍痴心不改的可怜虫。

    你当然明白这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你得学会放下。”August说道，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典型女强人的锐利，“总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连事业都不要了。”

    Chapter 2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残酷——穷人愈穷，富人愈富。

    就连超级英雄的设定都在印证这个真理：穷小子靠基因突变获得能力，阔少爷靠砸钱研发科技战甲。

    你坐在豪华保姆车里，透过单向玻璃望着街边蜷缩的流浪汉们。命运早已为他们套上挣脱不开的枷锁，指望政府大发慈悲？倒不如祈求死神降临时能稍微温柔些。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刚挂断一通焦灼电话的August顺着你的视线望去，“让政府和那些穿紧身衣的超级英雄去救他们吧——现在，你得先救你自己。”

    “你接受采访时说的那些话，被人偷偷录下来了。”

    你几乎要脱口而出“那正好，早该让所有人看清那张伪善的假面”，但August严肃的神情明明白白告诉你——这种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

    于是你耸耸肩，毫不在意道：“他们要什么？钱？”

    “钱从来不是问题，”August蔻色的指甲敲了敲真皮座椅的扶手，“但他们开的价码，可比钱贵重得多。”

    就在你暗自揣测一个想靠小聪明敲诈的普通人能狮子大开口到什么程度时，August抛出了一个让你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超级士兵血清。”

    Chapter 3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不清楚超级士兵血清的重要性。它是比肩核武器的终极生物兵器，是能将普通人改造成超级战士的神奇制剂，更是各国不惜代价争夺的战略资源。

    你知道它的价值，正因如此，你也清楚——像关于你的“小绯闻”这种事，理所当然会为“国家大义”让步。

    即便你仍会卑劣地渴望，渴望你能获得父母无私的爱与庇护。

    你心不在焉地搅动着锅里那减脂期特制的果蔬浓汤，诡异的绿色液体在锅中翻滚冒泡，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刺鼻气味。

    就在烟雾即将触发警报的前一秒，August一个箭步冲过来关掉了电磁炉的开关。

    “你在发什么呆？”她皱眉叱责你，“为了给你摆平麻烦我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我刚刚在想，终于能让Renner·Thorne那个混蛋身败名裂了。”

    你随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内心里几乎已经默认你的父亲会放弃你了。

    “就为了这个？”August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你父亲会为了那份血清，选择毁掉我的事业？”

    她优雅地整理着袖口，语气轻描淡写：“现在血清研究受到民众抵制，他早就想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了。具体细节不方便多说，但记住——你永远都是你，那个光芒万丈的好莱坞巨星，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存在。”

    Chapter 4

    你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三两下就甩开了贴身保镖，最终拐进一家充满年代感的破旧酒吧。

    这酒吧是你第一次来，你人还没进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就好像要把你从这里推出去，烟雾缭绕的空气中还飘着劣质酒精的味道。

    你低头在手机上再次确认，这就是你和闺蜜约定的秘密碰头点。

    说来讽刺，在严密监控下长大的你，居然还能交到真正的朋友。

    透过墨镜扫视昏暗的场地，你在最角落的卡座里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亚洲面孔的女孩顶着一半黑一半白的挑染发型，左眼是标志性的冰蓝色——你习惯叫她雪希，但全世界更熟悉她作为超级英雄和偶像的双重身份：“冰月花雪”。

    你朝她招了招手，看到她的脸，总算让你觉得这破地方也没那么难待了。

    仔细算起来，你和雪希已经有整整一年没见面了。虽然平时只能通过互联网窥见彼此的生活现状，但依旧不能疏远你们之间坚韧的友谊。

    “我想死你了！”雪希不由分说地扑上来，甚至没等你摘掉墨镜和口罩，就结结实实给了你一个熊抱。她像只兴奋的小狗似的，对着你的脸颊“吧唧吧唧”连亲了好几口。

    “好啦雪希，好啦...”你笑着按住她躁动的手，“甩掉那群跟屁虫可费了我不少功夫，现在嗓子都要冒烟了。这破地方有什么能喝的？”

    “辛苦啦我的大明星~”她俏皮地眨眨冰蓝色的左眼，“现在开始就由无敌的'冰月花雪'罩着你啦！”说着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招呼酒保，“两杯大都会，要双倍伏特加的那种！”

    你托着下巴，眉眼弯成月牙，就这样笑盈盈地望着雪希。只有在和她相处时，你才能彻底卸下防备，连带着把那些烦人的保镖、恼人的绯闻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不过，此刻你们谁都没记起来——等会儿这两杯双倍伏特加的大都会下肚后，到底该由谁来负责把车开回去这个现实问题。

    Chapter 5

    谁能料到，雪希“罩着你”的承诺连一半路程都没坚持到。但超级英雄就是这样——能力越大，责任来得越突然。你当然不会怪她，只是摆摆手催促她快去处理紧急事件，表示自己可以叫私人司机来接。

    目送雪希依依不舍地消失在夜色中后，酒精的后劲才慢悠悠地爬上来。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公寓的台阶上。冰凉的混凝土透过单薄的裙装传来丝丝凉意，你迷迷糊糊想着，等August女士到了该怎么解释自己这副狼狈模样。

    一双褐色工装靴突兀地闯入你低垂的视线。

    “需要帮助吗？”

    你慢悠悠地仰起头，视线顺着靛蓝色的牛仔裤往上爬——复古皮夹克配着磨损的皮革手套，精心修剪的络腮胡，分不清是墨绿还是藏青的深邃眼眸，深棕色的利落短发。

    你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人。那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沉稳气质，与他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面容形成奇妙的反差，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真实年龄。

    “你的长相...令人过目难忘。”你鬼使神差地用希伯来语说道。

    “谢谢。”对方竟也用同样古老的语言回应，那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庄重，“你也很...美丽。”

    你惊讶地睁大眼睛——不仅因为他听懂了这冷门的语言，更被他那种近乎刻板的认真神态逗乐了。

    “老天，你可真有意思！”你忍不住笑出声来，酒精让胆子大了几分，”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吗？”

    这绝对是你人生中第一次主动向陌生人索要号码。对方略显迟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你看着他笨拙地摆弄手机的样子，活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老古董。

    “像这样碰一下就好。”你利落地站起身，用自己的手机轻触他的。随着“叮”的一声轻响，联系方式就这样交换完成了。

    你狡黠地眨眨眼：“用Airdrop传一下就行，很方便吧？”

    说完这句话，你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了一种奇特的表情——那种你只在爷爷第一次用智能手机时见到过的，混合着震惊与困惑的茫然。

    你张了张嘴还想再聊些什么，但街道上忽然响起的喇叭声无情打断了这个念头。

    “记得联系我。”

    最后你只能在钻进车前抛下这样一句意犹未尽的话语，匆匆离去。

    Chapter 6

    今天是August女士亲自开车来接你。

    她的侧脸在车窗透进的霓虹灯下显得格外艳丽，你看着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轮廓在心底暗暗思考，在旁人眼中，你的侧脸是否也带着这种令人惴惴不安的压迫感？

    August女士向来直言不讳。

    “你今天的任性，让Antonio丢了饭碗。”

    “Antonio？”你困惑地重复这个陌生名字。

    August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你一眼。

    “就是被你甩掉的那个保镖。他有个妻子正在癌症中心接受治疗，这份工作是他们家唯一的希望。”

    她解释完后，你感到车内的氧气都稀薄了几分。

    你盯着自己因过度用力而青筋凸起的手背，未熄灭的手机屏幕在掌心微微发烫。

    你满怀愧疚地问：“我能做些什么补偿他吗？”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按计划行事，别给别人制造麻烦。”August女士不容置疑地回答道。

    Chapter 7

    回到家的当夜，你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将那个新存的联系人拖进了黑名单。

    August说的对，你的随心所欲，只会给他人徒增烦恼。

    Chapter 8

    “亲爱的，把这条裙子换成我给你挑的那条。你难道没发现这个配色让你看起来像只开屏的孔雀吗？”

    距离行业酒会开始仅剩七十分钟，你站在穿衣镜前，默默忍受着August尖刻的评价。

    “可你前天还说这条裙子让我像只优雅的黑天鹅。”你忍不住反驳道。

    “所以你是希望我在Sabato面前说他设计的裙子就是a piece of shit？”August打了个手势，你的助理Helena立刻上前帮你拉开背后的拉链。

    “Helena，就不能机灵点吗？我们时间不多了。”她连对这位可怜的助理都不忘挖苦几句。

    Helena手一抖，不小心扯下了你几根头发。

    你瞥了眼August，最后选择将这份疼痛默默咽下。

    不到二十分钟，你换好裙子重新出现。

    这是一条白色镂空鱼尾裙，点缀着施华洛世奇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所有人都被惊艳到了——不得不承认，August虽然言辞刻薄，但审美确实无可挑剔。

    “That's my girl.” August终于说出了今天第一句像样的人话。

    Chapter 9

    事实证明，美丽总要付出代价。比如你的屁股已经被那条紧身鱼尾裙勒得发麻，却连片刻都不能休息，因为August马上要带你去见导演和编剧。

    你举着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杯，和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寒暄着，目光却不自觉飘向那张摆满精致点心的自助餐桌。

    多么讽刺啊，外面的人正在挨饿，而这些无人问津的美食最终归宿却是垃圾桶。

    “天哪，你简直美得发光！”

    你耳尖一动，立刻认出这是雪希的声音。

    “得了吧，”你一把抱住她，借此在她耳边小声抱怨，“要是知道我的屁股现在像只捆得结结实实的烤乳猪，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好吧，你说得对。”雪希的指尖悄悄渗出一缕凉意，那丝寒气顺着你腰侧的缝隙钻了进去，给发胀的臀部带来片刻舒缓，“感觉好些了吗？”

    “简直像没穿裤子一样自在。”你促狭一笑。

    “所以，你这次会在纽约待多久？”你随口问道。

    “说不好，”雪希耸耸肩，“可能明天就走，也可能再待一个月。”

    “出什么事了吗？”

    她突然正色：“记得烁灭事件吗？现在全球冒出一群自称‘碎旗者’的恐怖分子，主张无国界主义，到处制造混乱。据说都是烁灭事件的受害者。”

    “这...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你斟酌着措辞，“失去一切的人总要争取些什么。”

    “但混乱解决不了问题。”雪希轻轻刮了下你的鼻尖，“这就是超级英雄的工作。”

    突然，August的呼唤声远远传来。

    你飞快地与雪希碰杯，仰头饮尽杯中香槟。

    “这就是好莱坞明星的工作，”你冲她眨眨眼，“待会见。”

    Chapter 10

    August将你独自推进VIP贵宾室，里面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男人。他体格健硕，显然常年保持着严格的健身习惯，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嗨...”你局促地打了个招呼，浑身不自在。

    “放轻松，我是Dan·Jenkins，《致命前任》的导演。”男人和蔼地笑了笑，“上次聚会都没机会正式认识。我和你母亲August·Underwood可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

    你上前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Jenkins先生。”

    “别这么见外，叫我Dan就好。”

    “Dan...”

    他突然用力一拽，你猝不及防地踉跄几步，险些跌入他怀中。

    “抱歉，我可能太热情了。”

    这种表里不一的好莱坞权贵，你见得多了。

    此刻你也终于明白August为何匆匆弃你而去——胃部一阵痉挛，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

    但你依然保持着完美微笑：“没关系的，Dan。对了，其他人呢？August说编剧也会来。”

    你暗自盘算着《致命前任》的编剧Maria ·Jow。这位著名女作家、剧作家，标榜女性主义先锋，却写出如此迎合老白男口味的剧本，真是可笑。

    “Maria正在楼下和你母亲讨论剧本细节，应该很快就到。”Dan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并为你斟了杯红酒，“不如我们先聊聊你对Malese这个角色的理解？”

    “当然。”你感觉自己的嘴角都要裂开了。

    不过还是刻意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坐下。

    “Malese是个纯真善良的姑娘，我特别欣赏她。”——才怪。

    “她对前任的执着确实令人动容。”——简直蠢透了。

    Dan闻言开怀大笑，温热的手掌强势地覆上你的手背：“没错！我们都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这番说辞简直和《娱乐周刊》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一样可笑。

    你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

    “当然，能出演这个角色是我的荣幸。”你一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一边满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知道吗？我其实很中意你。”他忽地仰头灌完整杯红酒，手臂强行地揽住了你的肩膀。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暗自腹诽。

    “能被您赏识是我的幸运，您的每部作品我都认真观摩过。”

    “不不，你误会了，”他的手掌开始在你裸露的肌肤上暧昧地游移，“来，把这杯喝了。”

    你感到手臂上正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就在你几乎无路可退之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Dan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顿时凝固。

    “实在抱歉，”你趁机后退半步，“您不介意我接个电话吧？”

    Dan勉强抬手示意。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此刻无异于救命稻草，于是你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

    “妈妈？”你故意提高音量，声线甜得发腻，“我和Dan先生聊得可开心啦~什么？现在就要我过去？好的，马上来！”

    挂断电话后，你转身对Dan露出歉意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先告辞了。”

    Chapter 11

    你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VIP贵宾室，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绝不会再单独赴任何男人的约。

    身上沾染的浓重古龙水味令人作呕，你急需去洗手间彻底清洗。

    然后——

    必须立刻下楼抽根烟冷静冷静。

    好莱坞从没规定明星不能抽烟——只要别在观众面前抽就行。此刻你正猫在晚宴后门的阴暗角落，与垃圾桶为伴，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尼古丁渗入肺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喘息。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穿透你吐出的烟雾——是那个被你拉黑删除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你，恍若初见时的场景重现。

    “需要帮助吗？”他问。

    你惊得呛了口烟：“你怎么找到这的？”

    “手机定位。”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天！你该不会是黑客吧？”你将烟蒂碾碎在水泥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不是。”

    “那是什么？总不可能是特工吧？”你半开玩笑地猜测。

    他的沉默在夜色中格外震耳欲聋。

    “你真是特工？！”巷子里炸开你难以置信的惊呼。

    似乎是被你的音量震到，他揉了揉耳朵：“严格来说不算特工，只是感应到你可能遇到危险。”

    “所以现在...危险解除了？”

    你突然反应过来——那个救命电话原来是他打的。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你脱口而出：“是的，多亏你的电话，我得救了。”

    “其实...”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显示着20条拨打未接通的记录，“之前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你感觉良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我以为是手机坏了，就新买了一台。”他又摸出部一模一样的旧款手机——连型号都没换。

    “对不起！”你羞愧得几乎要跪下了，想起之前还在心里嘲笑他像个老古董，现在看来他可能真是个活化石。

    “怎么了？”对方甚至满脸困惑。

    “总之...很感谢你救了我。”你慌乱地翻找钱包，“我可以付你酬金。”

    “不如...”他忽然提议，“一起去喝一杯？”

    Chapter 12

    “喝！当然要喝！”你爽快地答应，但转念想到得先和雪希串好口供，免得August找不到人又开始迁怒无辜。

    电话接通得很快，雪希那边出奇地安静，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怎么了宝贝？”

    “那个...能帮我应付下August女士吗？”你说，“今晚我可能要晚些回家。”

    “可以是可以，”雪希的声音突然警觉起来，“但先告诉我你要去哪？”

    “就...和人去喝一杯。”

    “谁？”她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告诉我名字，我得确认他安不安全。”

    你转头看向男人：“呃...他说他叫...”

    “James Barnes。”他平静地报上名字。

    “他说他叫James Barnes。”你对着电话重复道。

    “James Barnes...”雪希若有所思，“行，等我查完资料直接发你。记住，有危险就——”

    “立刻呼叫伟大的冰月花雪大人~”你调皮地接话。

    “爱你，宝贝。”

    “我也是。”你笑着挂断电话。

    确认一切万无一失后，你发现那位James先生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凝视着你。

    “怎么？是在嘲笑我这个成年人还得像高中生一样报备行踪吗？”你略带不满地问他。

    “不，”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柔软，“只是想起了我妹妹。”

    “你妹妹？”你们并肩走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你忍不住侧头打量他，“她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他眉头微蹙，像是在努力地回忆，“我也记不清了。只是觉得...如果她还活着，大概会像你这样。”

    “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没关系。”

    “不过说真的，”你试图活跃气氛，“你妹妹最好别像我——”

    恰在此时，你们经过一块巨幅广告牌，上面张贴着的是你最新代言的香水广告。

    “毕竟...”你自嘲地笑了笑，“活成我这样，可算不上什么幸运的事。”

    Chapter 13

    你向James解释，穿着这身晚礼服去酒馆实在太惹眼——毕竟没人会盛装出席街边小酒馆，更何况你还顶着张公众人物的脸。但酒精的诱惑实在难以抗拒，于是你咬着嘴唇补充：“虽然真的很想喝一杯...”

    结果他直接把你带回了家。想起不久前才发的毒誓，你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去他的原则。

    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清脆。推开门后你愣住了——这大概是你见过最“干净”的男士公寓：除了一台老式电视机、一张磨损的皮沙发，地上随意扔着条毛毯，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招待你坐在沙发上后，James就出门去买酒了。

    你环视着这个空荡荡的公寓，终于还是没忍住弯腰拾起那条皱巴巴的毛毯，仔细叠好放在沙发一角。

    按捺不住好奇心，你轻手轻脚地往里间探索。推开卧室门的瞬间，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至少他有张床垫。虽然只是光秃秃的床垫，连最基本的床单都没有。

    “这人该不会真睡地板吧...”你自言自语道，指尖划过冰凉的床垫表面。这个James简直像个有固定住所的流浪汉。想到这儿，你突然担心起来——他该不会不够买酒的钱吧？

    卫生间倒是出乎意料的正常，虽然也称不上整洁，但至少没有单身汉公寓常见的恐怖场景。

    你默默记下门牌号，打开Amazon开始疯狂加购：纯棉床品四件套、记忆枕、羽绒被...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清单越来越长：迷你冰箱、微波炉、基础厨具...

    正当你纠结要不要顺便下单个扫地机器人时，门口传来响动。James拎着两打啤酒站在那儿，目光落在你光脚盘坐在他床垫上的模样。

    “嗨~”你打了个招呼，“多少钱？我A你。”

    James明显怔住了——大概没见过像你这样这么干脆一上来就要AA的姑娘。他迟疑地递过收据：两打啤酒120美元。

    你利落地从钱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塞进他手心：“剩下的是跑腿费~”见他正要推拒，你抢先竖起食指，“就当是...为你的颜值买单？不许退给我哦。”

    他捏着钞票，表情微妙地变幻着——介于感动和困惑之间。

    你慌忙摆手：“别误会！我绝对没有其他企图！”

    Chapter 14

    由于公寓里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你们只能盘腿坐在地板上对饮。很快你就发现了个惊人的事实——这个James居然千杯不醉？

    他划拳几乎把把都输，输到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放水。可每当对上那双澄澈的绿眼睛，你又觉得这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撒谎。

    你醉眼迷蒙地看着他身边越堆越多的空酒瓶，自己却已经头晕目眩。突然一个前倾揪住他的衣领：“你肯定...嗝...作弊了...”

    被你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他身体僵了僵：“我只是...酒量比较好。”

    “I don’t believe you.”你一字一顿，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Well...” 你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下一秒，他的手掌已经托住你的后脑——

    你们的唇瓣猝不及防地相贴。

    “I’ll show you.”

    分开还不到一秒，他的吻又重重落了下来，比方才更加炽热缠绵。

    ……

    Chapter 15

    当你挣扎着从宿醉中醒来，发现自己像只春卷似的裹着毛毯，直接躺在James家的地板上。浑身骨头都在抗议这糟糕的睡姿，你刚想活动下僵硬的胳膊——

    一具炽热的胸膛突然贴了上来，从背后将你搂住。但触感...不太对劲？

    你低头看去，顿时睡意全无：环在你腰间的，赫然是一条金属铸造的机械臂，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晨光中闪烁。

    “Holy shit这也太酷了吧——”脏话脱口而出，但你是真心实意地被震撼到了。

    你灵活地从机械臂下转了个身正对他，捧着他满是胡茬的脸就是一顿猛亲：“太帅了！James！这简直——”

    他湖水般的绿眼睛里写满了困惑，你的反应显而易见在他的意料之外。

    “什么太帅了？”他迷茫地眨着眼睛。

    “当然是这个！”你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腰间，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机械与血肉的交界处，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喜欢这个？”他的困惑丝毫未减。

    “爱死了！”你点头如捣蒜，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接着你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你的屁股下方正有什么在悄然苏醒——

    “等等！这个不行！”你伸手捂住他整张脸，从耳根红到锁骨，“我现在浑身都要散架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