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离京城,路程实在不算短。幸得谢武早替二人备好了马,经过快马加鞭,到二十日上,景衡总算踏入了阔别已久的京城之地。
“京城,我终于回来了!”终于闻上京城的气息,景衡是说不出的高兴。
“这才刚到京城呢,就高兴成这样?”玄岐笑道:“到家岂不是要昏死过去!”
景衡也不反驳,跟着玄岐笑:“我都离家那么久了,又经历那么多事,现在平安回来,我自然高兴!”
“先回家再高兴吧!”玄岐问景衡:“你家在哪里?”
“跟我来!”景衡的家是寅王府,虽然寅王不问世事,但总归是有个王爷的名头在,那府邸自然也差不了,同其他王爷一般,坐落在宫墙之外不太远的地方。
走街串巷,景衡终于将玄岐带到寅王府门外。
“世子?世子回来了!”没等景衡开口,其中一名护卫已一溜烟跑进府,去向寅王报信了。等景衡领着玄岐进门,寅王也小跑着出来了:
“衡儿,你回来了!”寅王直跑到景衡面前,当即便将他抱了个满怀:“你真的回来了!”
“父亲!”景衡轻拍着寅王的背,眼角瞥见他鬓角上的几丝白发,顿时心生愧疚:“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别说这些!”寅王抹着眼睛将景衡放开:“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简单寒暄过一段,寅王拉着景衡往里走,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这位是?”
“他…”景衡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寅王说。
寅王上下打量玄岐一阵:“模样倒是生得不错,配你配得上!”
景衡有些不敢看寅王:“父亲,我…”
“别说了!”寅王道:“我早说过,你的事,我不会干预,只要你开心就好!”
“王爷安好!”玄岐也是会来事的,当即向寅王行礼:“王爷放心,在下必定全力爱护阿衡,不叫他受任何委屈!”
“先进去吧!”寅王没接玄岐的话,领着景衡先一步入内去了,边走边吩咐人去准备膳食:“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指定外头吃了不少苦,跟为父说说,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父亲总是最关心儿子的,尤其景衡还是寅王唯一的儿子。景衡本不愿寅王担心,挑了些经历来说,但寅王却眼睛一眯,不依,非要他全说了。景衡无奈,才将这一路上的事全与他讲过一遍。
“谢天谢地,我儿平安回来!”寅王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多看了旁边在吃糕点的玄岐一眼:“你爱吃那糕点,稍后我着人多准备些,茶要不要?”
“额…”玄岐愣愣看向景衡,不知这寅王是何意。
景衡没立即开口,而是先看了寅王一阵,确定他无怒意:“父亲问你是否要茶点,你这世子妃头一回进门,总不能慢怠了你!”
“世子妃?”寅王意味深长的叹口气:“我怕是胃未必哦!”
景衡一愣:“爹…”
“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为父老了,随你们的便去了!”寅王说完从座位上起来:“你们先回去歇着吧,等后厨膳食好了,我着人给你们送去,今日就不要出来了!”
“是!”景衡应了,接着领玄岐走了。
这是一个单独的院落,进了院子,玄岐还有些懵: “你爹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景衡却睨着玄岐:“自己悟去!”
玄岐歪头想了想:“他不讨厌我吧?”
“讨厌你,能让你跟我来后院?”景衡说完就走,玄岐赶紧跟上:
“那你的意思,他接受我了?”
“不然呢?”景衡说话间已来到一间房门口,推门进去:“这是我的房间,你若累了,便先去睡会儿!”
“我不累!”玄岐精力可是非一般的旺盛,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周围:“世子殿下的家里就是气派!”
“嗯!”景衡点头:“这可是当年我爹建府时,先帝赐的!”
“但是…”玄岐只觉奇怪:“这府上的人,看着可不多!”
“是不多!”景衡道:“当年先帝在时,我爹的那几个兄弟斗得可厉害,我爹不想卷入其中,就深入浅出,甚至府上人丁都留得少,甚至就连我娘…”
景衡说到这,脸上闪过一丝哀伤,玄岐见状忙捧了他的脸:“你娘怎么了?”
“我没见过我娘!”景衡轻叹:“我只听说过,我爹当年总不娶妻,还是先帝给他指的一门婚事,这才有了我,可惜我娘命不好,生我时难产去了!”
“如此…”玄岐改将景衡拥在怀里:“原来你也没有娘亲!”
“好了,不说这个了!”景衡轻轻将玄岐推开:“虽然我没有娘,但我爹对我很好,万事没有不依的,便是我要学武,替廷尉办事,他都从未反对过!”
“他还不反对你喜欢男人呢!”玄岐捏景衡鼻尖:“有这么个爹,你够幸运了!”
“嗯!”景衡认同:“我爹的确是很好很好!”
“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我爹!”玄岐道:“我爹虽清冷些,但对我也不算差!”
“去狍枭岛啊!”景衡可是犹豫了:“那里我能去吗?”
“有我在,你不用怕!”玄岐握住景衡双手:“我打算过两日便回狍枭岛,去将一切事情解决,然后来接你!”
“你要一个人回去?”景衡忧心道:“虽然朱雄死了,但照你说的,那木齐长老更厉害,你如何能对付?”
“有我爹在呢!”玄岐道:“上次我是没有防备,这回我准备好,只要等我见到我爹,一切都可解决!”
“不行我还是担心!”景衡反握住玄岐的手:“你…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你也不准去,就安心留在这做我的世子妃,我府上养得起你!”
“阿衡,乖了,我…”
“你少来!”玄岐试图劝说景衡,却被景衡打断:“占了我身子,就要对我负责,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你…”玄岐脑子一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那不还有个你爹安排的男孩么?你也占了他,万一我回不来,你还…”
“你放屁!”景衡一句骂,再次打断玄岐的话:“那时我不懂事才跟他有了两回,后来知道他身世贫苦,并非男好,就让我爹将他送出府了,还替他去了奴籍,我们早没有关系了!”
“世子,奴婢等送吃喝和水来了!”门口突然传来府上人声音,接着门被推开,几个婢女小厮将一切安顿好,再相继退了出去。
“好了,先吃饭!”景衡都未坐下,直接加了菜塞玄岐嘴里:“闭上你的臭嘴,现在不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