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被朱雄那些人围堵,不得已跳了海,那处水流湍急,本以为会就此殒命,没想到一艘路过的商船救了我…”
寅王府院子里,四人围坐石凳。景衡将自己一路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如何遇上玄岐,如何为他所护回到中原。最关键的,是南越合力击杀朱雄。
“朱雄真的死了?”一直默听的琅衍,听见朱雄死讯,开了口。
“嗯!”景衡点头:“当时咱们才下船便遇见谢武将军在对战他和那些狍枭岛恶徒,便出了手!”
琅衍想杀朱雄,也是为给景衡报仇:“当初你落海后,我曾寻了他一年都没寻到,没想到还是死在你手里,也好!”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师父!”景衡说着看向凤澜秋:“只是我记得那时师父还未与澜秋团聚,后来你是在哪里找到澜秋的?”
“是我自己回来的!”凤澜秋说起那段遭遇,就只叹气:“一个糟老头子将我带到一个山谷里,凭我那时的本事,根本上不来…”
有来有往,凤澜秋也说了自己经历。
“如此,到也算因祸得福!”景衡说着发现琅衍脸色不好,忙补充:“只是苦了师父,四处寻你!”
“连个澜秋都看不住,辛苦屁。没用才是!”玄岐冷不丁一句,将原本和谐下来的氛围,生添来一股火药味儿。
琅衍冷冷的看着玄岐:“你很想死么?”
“师父!”景衡下意识往玄岐靠去,将他挡在身后:“岐哥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
“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琅衍没好气的看着景衡:“就算他帮了你,也不至于你如此宝贝他?”
“诶嘿!”玄岐还得瑟上了:“我家阿衡就是如此宝贝我,你嫉妒么?”
“你…”琅衍拍桌而立,被跟着站起来的凤澜秋拦住:
“阿狸,玄岐与你玩笑的!”
“谁与他玩笑?”琅衍眼刀直往玄岐身上飞:“早知道他还回来,当初就该直接灭了他!”
“师父!”听琅衍说要灭了玄岐,景衡一阵心慌:“岐哥他真的不坏!”
琅衍质问景衡:“你知道他当初做过什么?就跟了他?”
景衡抿了抿唇:“我知道,岐哥都与我说了!”
“知道你还…”
“他没有真的犯下大错,若师父…”景衡突然跪下:“若师父实在过意不去,我愿同岐哥一起承担你的怒火!”
“阿衡你做什么?”玄岐去扶景衡:“你为何要跪这只臭狐狸?”
“岐哥!”景衡拉玄岐:“当初是你对不起澜秋,这个错你要认!”
“我…”玄岐心一横,也跟着景衡跪了:“罢了,跪就跪!”
“你们这是做什么?”凤澜秋赶紧去扶二人:“快起来!”
“澜秋你别拦着!”玄岐将凤澜秋推开:“这是我与这狐狸之间的一个结,今日不管是剪了还是剁了,势必要去了!”
“阿狸…”凤澜秋扶不起来地上两个,只能回头叫琅衍:“快让他们起来!”
“澜秋你别说了,听我说!”玄岐将心里话一股脑倒出来:“当初确实是我犯浑,那也是我不知你还有这么个好徒儿,早知道我直接来讨他了,不会与你去争,但错就是错,我认,既然你还耿耿于怀,要如何报复我都可以,只求你别为难阿衡!”
“岐哥,你…”景衡见玄岐态度决绝,只怕琅衍真的对他做什么,忙哀求的看向琅衍:“师父…”
“阿狸!”凤澜秋握住琅衍肩膀:“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他对我做的错事,也救我一命抵了!”
“唉!”琅衍叹气,将凤澜秋轻轻推去一旁,然后去到景衡面前,将他扶起来,十分嫌弃的看着玄岐:“怎么?还等我扶你么?”
玄岐诧异抬头:“你不算账了?”
“算屁的账!”琅衍将景衡往玄岐那方推去,玄岐下意识起身将人接了。
“你做什么?”玄岐怒斥琅衍:“都说了你有火气冲我发,推阿衡做什么?”
“哼!”琅衍冷哼:“我是很想弄死你,但你死了,徒儿就成鳏夫了,我不想害他,况且…”
玄岐问:“况且什么?”
琅衍将凤澜秋一把捞进怀里:“徒儿识大体,那时虽真心爱慕澜秋,但未有与我争夺之心,算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他,今日,就算扯平了!”
琅衍终于松口不再与玄岐计较,景衡高兴,立时站正了行礼:“多谢师父!”
琅衍不再理景衡,转对了凤澜秋:“明日我们再上山一趟吧!”
凤澜秋睫毛轻颤,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下:“怎现在说起这个?况且不是说好等我娘出了月子再去吗?”
琅衍嘟哝:“我想!”
“不行,等几日!”凤澜秋不肯答应。
“出月子?”两人僵持时,景衡插话打破:“丞相夫人又添麟儿了?”
“嗯!”提起玉音新添的人丁,凤澜秋就止不住高兴:“是个妹妹,我的妹妹!”
“这可真是大喜事!”景衡道:“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贺,也顺便沾沾喜气!”
“你沾了喜气做什么?”琅衍睨着玄岐:“难不成你想给这条蛇生一窝小蛇崽?”
“就生了?怎么了?”玄岐也如琅衍那般,将景衡揽进怀里:“要不是你俩进来打扰,说不定这会儿阿衡都怀上了!”
景衡轻推玄岐:“你胡说什么?”
“我不说了!” 玄岐讨巧的在景衡脸上轻触了下:“等他们走了,我们再继续!”
“你…”景衡单独与玄岐一起时,是大胆,但当着他人面,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继续你个头!”
玄岐道:“头也继续,你每回到了时,都会紧紧抱着我的头!”
“不要脸!”
玄岐看向琅衍:“你说什么?”
琅衍笑着重复:“不要脸!”
“我不要脸?你要?”玄岐意味深长的看向凤澜秋:“你不会是不行吧?还是每回都靠澜秋?”
琅衍没接话,只是将凤澜秋往身后推去些,然后对景衡道:“你也去远些!”
景衡茫然的往后退了半步:“师父做什么?”
琅衍回应景衡的,是他旋作阵风,蓄满妖灵之力的玉萧,直攻玄岐面门。
“岐哥!”景衡没想到琅衍说出手就出手,眼见他与玄岐打作一团,想上去阻止,却被凤澜秋拦了:
“让他们打吧!阿狸在这京城陪我早闷坏了,难得玄岐来了,能跟他交手,也算作伴了!”
“但是…”景衡还是担心。
“别担心,他们自己有分寸的!”凤澜秋劝完景衡,环顾四周了一番:“不然咱俩叫人送些果子点心来吃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