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

    “……请问,有法律规定Alpha只能报考机甲单兵系吗?”我犹豫了一下,又加上这句,“有法律规定Omega就不能报考机甲单兵系吗?您想要我怎么向你证明自己的性别?”

    尽管询问为什么法律没有规定Omega不能报考机甲单兵系而他却要质问这句话可能会让他的误会更加的根深蒂固,毕竟这话很容易想歪。

    会得出你又不是Omega为什么要替Omega发声的有罪定论,但我还是问出口了。

    我真的看刻板印象很不爽诶。

    我尽量平静且不失礼节地说完,抬眼看了眼雪白的天花板,在充满监控的乌托邦军校,这里是唯一的死角,也没有什么人会经过这里。

    陆恩找的位置不错,也方便我做接下来的事情。

    他也就干了这么一件人事。

    陆恩没说话了,我也没指望他回答我的问题。

    我作势要去解扣子,腺体在脖子后,这身校服穿着真的很麻烦,但他连入学体检上面写的性别都不信,那就只能让他亲眼看看了。

    来这里这么多年,我对人类的性别观念已经接受良好了。

    现在在我眼里看来,人类的第一性别是ABO。

    在此基础上,男A和女A是可以进同一间卫生间的。

    考究点的话才会有六个厕所。

    乌托邦军校的校区只有顶尖那拨人所处的训练场和教学楼里会安排六种性别的厕所外,其他地方都是三个厕所,A一个,B一个,O一个。

    不习惯也得适应,谁叫你等级低。

    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罢了。

    “——!”我正在解扣子的手被陆恩捏住,眨了眨眼,与他深灰的眼眸大眼瞪大眼。

    ***

    陆恩几乎是下意识地锁住了面前女生的动作的,全然不假思索,以至于对上她如晨间薄雾般朦胧的双眸时,哑然了瞬。

    时一为了跟上他的动作着实累的够呛,她身上的校服皱巴巴的,里面的衬衫也是。

    她一抬起手,满是褶皱的衬衫就会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脸颊畔的发丝微微勾出一抹令人喉间一紧的弧度。

    此时正值早夏,春天的尾巴尚未溜走。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发尾其实也也带着湿漉漉的露珠。

    那是她在路过走廊边的灌木丛时沾上的。

    潮湿的,没有攻击力的。

    是雨季与白山茶花的淡香。

    脆弱的。

    很不巧的是,他刚刚训练完,身上也带着浓厚的水汽。

    两个人就这么湿漉漉地站在一起,如果有路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怀疑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剧烈的身体接触。

    然而,并没有。

    一片飘飘然的翠叶落至他们的面前,让他终于有机会躲开了她的目光。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侧过头。

    但他没有必要承认。

    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不是Omega?

    ***

    我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点问题,陆恩的声音像是隔得有些远。

    哦,他刚刚说了什么?

    ……

    “你的手段了得。”随着这句话说出口,他捏着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眼眸里翻涌着一些我并不是很想明白的情绪。

    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大,健硕优美的超大胸肌几乎是怼在我的面前的。

    穿衣显瘦露出有肉说的就是陆恩这种人,平时压根就看不出他锻炼的有多好,只能看出他的比例非常协调。

    腰也细的和Omega有的一拼,从被绷的有些紧的衬衫缝隙中不难看见,被纽扣死死拉扯着的……弧度。

    是冰冷,晦暗不明,组成的灰眼乌鸦的全部。

    感觉贴过去会被砸死。

    而且我也不是A同,对Alpha也只有生理上的不适。

    我:“。”

    他这句话也太冤枉人了,我矜矜业业做一朵老老实实的小白花不就是为了不招惹上你们这群天龙人吗,我这么努力了,居然还要被批评成手段了得。

    过分了,真的。

    难道我连呼吸的权利都没有吗!

    ***

    然后陆恩就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了,自他自己给我打上了O装A的标签后,又一次将天龙人的刻薄展示的面面俱到。

    鬼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tm绝对还是觉得我是Omega。

    长这么帅有这么好的条件和家世身材,偏偏脑子有病,果然上天是公平的,给人开了个门就封了个窗,给了他一颗残缺的脑子。

    冷静,这不是他的问题,这是先天残缺。

    要对残疾人多点关心多点爱。

    ……

    ……

    ……

    ——他脑子有病确实不是他的错,但出来祸害我就是他有问题了吧!!!

    累了,麻了。

    继续背书吧。

    还得考试呢。

    ***

    手腕被捏了一下,好像骨折了,不确定,但为了防止骨裂让我本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我考完早上的小测内容后就直奔医务室。

    当然,被医务室老师狠狠嫌弃了一通。

    ——“你个Alpha受这种伤真的对吗?”

    手腕上一圈红手指确实显眼,一看就晓得这痕迹是怎么来的,怪让人误会的。

    ——“谢谢,我也不想受这种伤。”

    ——“……”

    他沉默一会儿,我从他平静如死水般的专属于社畜beta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朵正在绽放的烟火,名字我很熟悉,叫八卦。

    他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

    ——“是beta还是哪个强劲的Omega?”

    “您这么问好像有点歧视观念了,就不能是个生理性别为Omega心理性别为Alpha的跨性别同性恋吗?”我要是沉默了好像就是默认是Alpha了,但直接说是Alpha感觉我像是个bt。

    我要为自己发声!

    被社会痛殴多年的beta医生狠狠地沉默了。

    他犹犹豫豫地看着我,然后给我腿上的绷带又打了个死结——昨天的那个已经被我自己拆了,Alpha的恢复能力真不错,哪怕是我这种半残废Alpha,一阵风都能把我吹飞导致我撞上电线杠撞破头流血过多逝世,但只要给我活下来的机会我就能迅速地恢复到原样。

    然后,然后,然后再接着被风吹被撞电线杆。

    再流血再包扎。

    不然呢!

    那可是龙卷风。

    ——从他给我打绷带的手法,我看出他明白我未曾说出口话的意思了,因为他把我的绷带绑成了一个A字形,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塞给我。

    “……”我看着他,只是含着泪。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果然是被社会痛殴过的beta,太懂我了,一切皆在不言中。

    然后他的手在肩膀上沉重地拍了拍,也没有很沉重,他怕把我直接拍鼠了,留了点力气,然后也拿了根烟给自己点了火从医务室走了出去,关上门。

    透过磨砂玻璃制的门,能够看到他的身影,看得出他正蹲在墙角吞云吐雾。

    我含泪收下了他递过来的烟。

    虽然我不抽——抽烟是个多么奢靡的爱好!而且坏了牙又得花一堆不得不花的钱——但烟这玩意是硬通货,好烟更是,拿去下城区,一堆找不到门路只能吸劣质烟的家伙们就得吻上来了。

    能卖一百星币呢!

    “喂,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不吸烟……”

    他开了门,只感到一阵风从自己的身侧划过。

    beta的笑容凝固。

    ——可以的,医学奇迹。

    ***

    我把烟和我的黑卡id卡什么放在一起,里面还有我录了一大堆证据的珍贵录音笔(来自方辞廖同学的倾情馈赠),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线把我的口袋缝好了。

    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满意地踏上上课的小路。

    ***

    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节课不仅是实训课而且得要和隔壁充满了天龙人味道的A班一起联上啊!!!

    天杀的,又被资本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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