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

    这场篮球比赛大家都很期待,到底谁会得到冠军。是多次问鼎第一的卓亚队,还是一路挺进决赛的黑马-定风。随着哨声响起,比赛开始了。

    云嘉离开球队已经很久了,但是她总感觉才是两天前的事情,这场比赛,陈恃给他发消息想让云嘉去看,他说这场比赛队俱乐部很重要,希望她去看,对他和她来说都很有意义。当时云嘉给的回复是:我也没有那么喜欢篮球,祝你们夺冠。队伍里面小卷毛林祈之前也发过消息来问她,云嘉给的答案大差不差。

    云嘉在陈恃的俱乐部担任助理,要说是助理其实用保姆形容更贴切,而这份工作还是云嘉求来的,当初通过朋友的关系,她了解到陈恃不肯服从家里的安排非要去成立一个俱乐部,一切都是从头开始,什么也没有,而当时陈恃也没多少积蓄,但为了梦想和家里闹翻,他也不打算屈服。

    云嘉了解清楚之后,一张火车票,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就这样出发了,同样和家里闹翻,至今也没敢告诉家里人原因。就这样为了一个人的梦想而执着的往外走。见到陈恃的第一句话是:你现在刚刚开始,肯定需要人手,我来帮你。

    简单的我来帮你,风尘仆仆赶来,不问工资,不提待遇,一门心思只有一个人,而当初最不会做这种让人看不起得事的云嘉被朋友骂了很久。

    因为一切刚刚开始,满身都是忧愁布满的陈恃对突然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来显然有点不知所措,第一句话就是:我认识你吗。当然不是讽刺,而是不理解。

    云嘉没有回答他,而是执着的问到:愿不愿意让我来。

    那年两个相遇的时间是秋天,一切都刚刚好,温度,人都刚刚好。

    20的云嘉因为身上一股韧劲让两个人一起谋事多年。

    而就在三个月前云嘉选择了辞职,辞职的原因是:现在一切步入正轨,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的比赛,云嘉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说着不来看。

    但还是一个人在几分钟后默默戴上了帽子,在不显眼的观众席角落观看这场比赛,谁也不会注意到她,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周围的观众看的热血沸腾,而云嘉没有任何波动,赛场上的局势反转再反转,观众的心也提心吊胆。最终在定风队猛追的坚持下,一举夺下这次的冠军,他们骄傲的展示着背面的四个大字,定风俱乐部,至此,一举成名。拥抱,哭泣,喊叫,采访,这一连串的声音都在云嘉的耳边流动着,传到这又往另一边传。在进行大合照的时候,云嘉还是拿出来手机拍下这张图片。摄像头拉进,看得到每个人都兴奋的模样。

    观众们恋恋不舍的在座位席,而云嘉再一次走了。出场馆的时候,云嘉才觉得是真正的往前走了。电话也在这是响起

    :云嘉,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语气难掩的高兴。

    :嗯,恭喜。平平淡淡的心情。

    :我们今晚搞聚餐,你来不来,来吧,你做了太多,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陈恃,我不在云城,况且我不是俱乐部的了,不方便,聚餐就算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打算放弃:那我等你。

    从家到云城三个小时,云嘉往返过很多次,只有那一次是看到了人。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是林祈:云嘉接,你来嘛,这段打时间都不习惯你不在,来吃个饭嘛,我们好久都没见了。

    :我过来也很久,没不要等我,你们聚聚就行。

    电话里稍稍有点沉默,但语气却比上一次更强硬:我们等你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走到前方才发现,走错路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路也能走错。

    :就这样决定了,云嘉姐,我们等会发地址给你。

    走到旁边的长椅上,云嘉坐了会,林祈发来的地位并不远,他们并不知道她其实就在云城,云嘉觉得是个烫手山芋。远处环卫工人在打扫落叶,已经是第三年秋季了,这让云嘉想起了很多事情。

    俱乐部建立一年时,所有都已经步入正轨,招生等其他情况都不错,但是陈恃一直想要一支自己的队伍,所以总是在应酬。而每次应酬完都是先回云嘉租的房子去坐一会,再回自己家。

    身边的朋友都不理解云嘉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而为了离陈恃近一点,把自己的姿态摆到最低,那天他喝的不多,跟云嘉说:我谈下那个商务了,明天我要带他们去打比赛,我要拿第一。云嘉,我的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你知道吗?

    云嘉听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实现梦想之后呢?

    躺在沙发上的人乱七八糟的姿势,但是身材比例确实极好,云嘉盯着看了几眼就移开了目光,等待着回答:拿到全国冠军,我要向爱的人求婚。

    清晰而有力的话语却让云嘉感受到了冬天落水的感觉

    听到这话,云嘉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像是一个刚落水的人在极力的挣扎,越想往上,恐惧就越大,心被反复蹂躏,得不到一丝的解救,而说出这话的人浑然不知。云嘉一直都知道他有个心爱的女生,但因为了一些事情分开,不过陈恃心里为了留了一大块地方,等着她去占领。以前云嘉觉得离他近一点,就懂得更多一点,现在觉得走不进一个人心,怎么样都不行。他身边不缺女生,但不会为了谁停留,除了她。

    那天早上陈恃酒醒之后,看到盖在身上的毯子,刚想去敲云嘉房间门,突然想起她的生物钟在九点,此刻还早,下楼买了份早餐,留在桌子上便走了,走时观察到房间里还有一丝微弱的灯光,但也没多大在意,而房间里的人一夜没睡,反复琢磨着他说的那句话。他好像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把云嘉搞得不知所措,从那以后再没听他说过她的事情。

    路旁的一个小朋友递给云嘉一串糖葫芦,云嘉有点错愕,眼神不解

    :姐姐,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我有两个糖葫芦,送你一个,妈妈说,糖葫芦能带走好多还多不开心的事情。

    不远处小朋友的妈妈或许看出来困扰,投来一个温暖的微笑,可能是云嘉实在是坐在街上太消沉了。

    突然的温暖,让云嘉茫然,但还是笑着回应:谢谢你,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嗯嗯

    在路边发呆了三个小时,才打算起身出发。

    到了赴约的时间,云嘉到达一楼之后,看到了林祈

    :云嘉姐,你总算来了,唉,你也喜欢吃糖葫芦吗,下次我请你吃,有一家特别好吃

    云嘉哭笑不得,上楼后,推开包厢门。

    包厢里面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云嘉姐

    陈恃也面带微笑:来了

    云嘉点头示意,还剩下两个位置,云嘉想坐靠近门边那个,而林祈也引着她往那个位置坐,陈恃却让她往他那坐,其余人附和着,云嘉无奈,只能坐过去。

    :不是不喜欢吃太甜的吗?一入座,陈恃的话传入耳边

    :突然想试试,换换口味。

    陈恃面色平静,不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帮她烫好碗筷,周围人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

    :云嘉姐,最近你不在,都好不习惯

    :就是就是,还是你在的时候最好了

    :云嘉姐,能不能回来啊

    ......

    诸如此类的话说出来,

    :习惯习惯就好了,今天大家的比赛很精彩。

    此话一出,大家七嘴八舌说起来,云嘉知道这群人,气氛到位时,能把房顶给掀了。

    陈恃在一旁欣慰的看着他们,不经意间拉进距离,对着云嘉说: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貌似她和陈恃没有什么聊的下去的话题,话就僵在这:云嘉,这么多年,多谢你了。

    云嘉不想要感谢,但也等不来其他:没事。

    当初辞职的时候,以前和陈恃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候也会吵架,但是云嘉最开始提辞职二字

    ,陈恃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通脾气,:为什么要走?不是说好一起走下去吗?我钱给少你了?你说,我给你加工资,太累了?那你休息休息再来,总之我不同意。

    那天窗外下着大雨,云嘉选择在那个时机说,她觉得自己得给自己一个期限,等不来想要的结果,朋友告诉她,试着放手吧。也是,这么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也该离开了,她想要的,陈恃不会给她。

    陈恃的质问到后面变得话变了味道,

    :这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我也想试着去追追自己的梦。

    陈恃有些不解,他一直以为云嘉是喜欢篮球的:当初为什么来帮我?

    这话一出,也是云嘉想要知道的答案

    很敬佩当初的自己,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

    陈恃没再吵下去,云嘉记得,他拿完外套走出房间,然后重重的一关,云嘉走向阳台,有些雨丝飘了进来,云嘉不管,能看清楚他车子没开走,而是淋雨走的。

    云嘉又犹豫了,她真的很想问问,问什么?云嘉也不清楚了。

    陈恃的所有事情云嘉都了解,知道他爱吃什么,讨厌什么,什么时间段大概做什么事情,

    可是这些陈恃都不需要啊,云嘉又犹豫了。

    为了防止陈恃知道她的心思,云嘉藏的,掩盖着一切可能发生意外的事件,绝不会踏出半步,但是多年的相处,让云嘉越陷越深,怕瞒不住了,该走了。

    聚光灯下,那天陈恃又是赢完一场比赛,对着云嘉盯了很久,才开口道:突然发现,你有点漂亮,云嘉。

    让云嘉再一次陷入沼泽,那天的朋友圈罕见的云嘉连发三条都是关于篮球,而这个心思又有谁能知道呢。

    吃了一小半碗饭,发现旁边推过来一碗的虾肉:多吃点,太瘦了

    :谢谢

    微笑的举动只有林祈看在眼里。

    聚餐结束,云嘉这边的房子租期还没到,也算有地方去。

    :我先送你回去,这群人还想聚聚,我也有事跟你说。陈恃的话传来

    云嘉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和他们在一起去玩玩,我们又没啥好说的。

    :云嘉!陈恃这个语气大概是生气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云嘉都是妥协的那个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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