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叫飞燕,出生于90年代的一个小村庄。虽是女孩,可有时候我的调皮总是让大人有些费心。在我三岁那年,妈妈给我生下了一个弟弟,我准备跑到邻居家去炫耀,还在去往邻居家的路上我就大声喊着:兰兰,我家有弟弟了,你家还没有弟弟,哈哈哈…爸爸听到这话,刚进口的水一下呛了出来,快步飞奔把快到邻居家门口的我抱了回来。刚被抱进家门的我一副气鼓鼓讨嫌的模样,我有弟弟了,我得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兰兰。爸爸斥声说道:你这样去告诉兰兰,你二公二婆会以为是我和你妈妈教你这么说的,你让我们以后怎么面对他们,我被训得瞬间没了声。

    我的家有些特别,我们家建在两幢瓦片房的夹隙中间,且向外延伸建立,一直延伸到接近院坝外坎50CM处,家里一共有两间厢房、一间灶房和一小间茅厕,一厢房位于俩幢瓦房的夹隙处,紧挨着的是延伸建立的灶房、再往外是茅厕。左边那幢瓦片房,一共有六间屋子,中间是堂屋,堂屋左右分别有两间厢房,再靠左还有一间灶房,邻灶房向外建了一个牛棚,一个猪圈,与猪圈紧挨着的是一小间茅厕,正房前是一块院坝,这些所有的建筑全部都属于我堂叔家,院坝的三分之二也属于堂叔家,三分之一是属于我们家。右边那幢瓦片房,邻近我家靠里的那间厢房是属于我们家的,外面那间厢房和挨着外厢房建的一个小厨房,还有堂屋后面的巷道房是我二公家的,堂屋是大公二公家共有的,再靠右是一间厢房和一间灶房,都是属于大公家的。

    为什么看似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会住得这样邻近呢?我疑惑的问爷爷。爷爷说是我的太太祖那辈是亲叔伯关系,大公大婆、二公二婆家承属小太太祖,小太太祖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只育有一个女儿,就是住在县城的姑祖;另外一个儿子育有两儿一女,也就是大公二公,还有和我亲姑婆同镇不同村的大姑祖。大公大婆家有一子一女,比我的弟弟要小些;二公二婆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兰兰与我同年,比我大几个月,二女儿和小女儿也是比我弟弟小。我的太祖承属大太太祖,我的太祖共育有三个子女,我爷爷排行老大,共育一子一女,也就是我的爸爸和姑姑;我的满公排行老二,也育有一子一女,就是我的堂叔和堂姑,他们都比我的爸爸小了10来岁,当他们才十三四岁的时候,我的满公在沙场放炮时被炸没了,然后就满婆一人养育着堂叔和堂姑;排行最小的是我的姑婆,她嫁到另外一个乡镇去了,姑婆家共育三儿三女。

    我特别喜欢听爷爷说故事,爷爷说我的太祖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不管村里有个什么样的大事小情,只要找到他帮忙,他都会去,可就是脾气不好,没少招恨,以至于在打压地主的时候直接被安着地主的头衔残忍打压,家里的房子也全部被没收了。可为什么叔叔家有这么大的房子呢?我不解的问,爷爷叹了叹气道:爷爷早些年被打压怕了,当时你满公让我跟他找上面去要房子的时候,爷爷没去,结果你满公自己去了,还把房子要到了。可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多间屋子,竟没有给我一间。我就回想起我小时候,你太祖是文化人,没什么力气,可我也才八九岁的孩童,就开始帮家里犁田、插秧,后来又照顾起你满公和姑婆,有吃的都是先紧着他们。可你看他们现在都嫌弃我没出息,你姑婆每次回来都是直接去满公家那边,几乎不踏足我们这边,爷爷一边说一边叹着气。小小年纪的我完全不理解爷爷的情绪,我靠近爷爷轻轻牵了牵他的手,爷爷的手掌很宽大、可有些磨手。

    我的弟弟叫勇儿,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自从弟弟出生后,我特别的爱护他,生怕他被别人抱走。每到吃午饭的时候,我总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便快速放下碗筷,跑到院坝外守着,只要看到一行人背着背篓走来,我就急速狂奔跑到屋里把门栓着,我第一次这个反应的时候把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计划生育队的来了,直到听到一群妇女的嬉笑声,其中一个声音说:飞燕,我们来把你家弟弟背到我们家去了。我用力的顶着房门,稚声说道:不行,你们快走,不然我用棒子打你们。我们村寨按辈分称呼,由于我辈分比较矮,所以村寨上的一大半人我都得按爷爷辈来称呼。妈妈闻声急忙说:满婆们跟你说笑呢,紧急着朝着出声的方向问道:满婶儿,你们又上坡去砍柴呀?嗯,你要去不?一人回道。我就不去了,得在家照顾飞燕和他弟弟,妈妈就这样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那边完全走远,没了声音。

    午饭过后,爷爷奶奶率先出门去犁地以备过些时间好插秧,紧接着爸爸也出门去了,妈妈背着弟弟收拾完餐桌,便坐在火边纳鞋垫,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我便窝在火边看妈妈纳鞋垫。妈妈见弟弟睡着了,便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后叫我顺道看着,弟弟醒了就喊她,她到房屋后沟的水井边洗菜去。在我快要打瞌睡的时候爸爸回来了,你妈呢?妈妈说她去洗菜了,让我看着弟弟。爸爸手把着门摇晃了几下,今天这门怎么总是吱扎吱扎的响,话音刚落,弟弟就醒了。我准备去喊妈妈,爸爸说不用去了,然后就把弟弟抱了起来,弟弟很乖,一点儿也没哭。爸爸抬了一根长木凳放在火边,他抱着弟弟坐在上面烤着火,弟弟任由爸爸抱着,一点没乱动,坐了一会爸爸站起来让我去坐他坐的那根长木凳,然后把弟弟放在旁边挨着我,让我扶稳弟弟,他拿油去把那吱吱扎扎的木门轴处涂一下。我手扶着弟弟,眼睛一直盯着爸爸那边看,下一秒弟弟就大哭起来,爸爸,弟弟掉到火上了,我手足无措的喊着。爸爸一个健步跑过来抱起弟弟跑了出去,留下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爸爸刚出去不久妈妈也回来了,还没进屋就问:怎么回事?我听到弟弟在哭?弟弟掉到火里了,爸爸抱着弟弟跑出去了,我怯声说道。妈妈放下菜盆急切的对我说,燕儿,你就坐在这烤火,别出去,听见没?妈妈去看看,我点了点头。

    快到晚饭时候爸爸妈妈才回来,爸爸看到我依旧害怕的神情说道:没太大事,就是烫到手背了。当我看到弟弟的小手掌上缠了一大块纱布,再也忍不住泣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爸爸让我扶着弟弟,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的没有扶住,弟弟就掉下去了。妈妈应声说,别哭了,没有人怪你呀。这时爷爷奶奶从厨房端着饭菜走进来说:你们也是,让个小娃照看小娃,她能看得了哇。我大声嘀咕道,奶奶,我已经四岁了,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大家被我的话逗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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