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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春风教练

    “咔哒”。

    从自助机里掉出来两瓶易拉罐,张晴诺弯腰拿起来,递给旁边高挑少年。

    运动过后激发出来的暴汗存留在他俩的鬓角,夏日的热风一吹,带着潮湿的舒爽覆盖皮肤,有种说无以言说地畅快。

    易潮修长的食指单扣易拉罐,汽水冒出滋滋声响,喉结滚动,一瓶饮料三秒见底。

    “别喝那么急。”张晴诺见状又给他买了一罐,提醒说。

    “太渴了,”易潮不好意思地接过,顿了顿,“也好久没和人这么单挑过了。”

    张晴诺闻言扬起眉梢,“你单挑赢过吗?”

    “当然赢过了!”易潮瞪大眼,迫不及待开始展示自己的战绩,“我初中在扬溪,就没输过,在你这儿还是输的第一次!”

    “哟,”张晴诺稀奇,“那你这不得好好记住我。”

    易潮面容微微泛红,小声嘟囔说,“早就记住了好吗。”

    “你说什么?”张晴诺佯装没听清地问。

    “没什么。”易潮背起运动包,欲盖弥彰地说。

    那什么将某个人作为自己的偶像也太羞耻了,根本无法说直白地说出口。

    而且张晴诺还在晨曦待过,是他的理想高中,其实他很想问学长为什么不继续在晨曦待着了,但毕竟才认识,关于个人私密问题也无法唐突。

    “总决赛输了之后,你在想些什么?”张晴诺就没有细腻的心思了,直截了当地问易潮。

    易潮无奈地看向他,“学长......”

    “不想说也可以不说,”张晴诺一副“我懂”的表情,拍拍他的肩,“人生中是必须要经历一段失败的,作为过来人我理解你。”

    过来人?

    张晴诺输过么?

    易潮搜刮大脑里全部信息也没找出来丁点儿信息,晨曦是最强,还有什么过来人的经验呢?

    “当时也没有在想什么,就感觉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到,唯独红色的分数定格在面前,”易潮轻描淡写地说,“不甘心肯定是有的,但结局已经定型了,可能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也是,”张晴诺笑了笑,“命中注定你那场要输,那就必须输。”

    老爸没有派司机来接,易潮搜索春风到家的路线,大概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天色还没完全黑,远处天边弥留着紫红色的火烧云。

    “学长也是搭乘这个线吗?”易潮见张晴诺自然地背着包走到站台前,讶异问。

    “啊,”张晴诺说,“挺巧,以后可以一起同路回家。”

    易潮点点头。

    “今天我根本就没报希望有人会参加春风的篮球社团,”张晴诺单手插兜,自顾自地说,“我上学期转来的春风,那个时候的校篮队已经是岌岌可危的程度,后来队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只剩下了两个人。”

    易潮听着,两个人很容易对号入座,就是张晴诺和赵淑雅。

    “我今年也升高三了,精力肯定是没有高一高二的时候那么旺盛,我在想如果实在没人那干脆解散算了,”张晴诺看着他说,“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打了十几年的篮球,赢过输过封神过。

    当然也遗憾过。

    “有人啊,有我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易潮急切说道,“一支球队五个人,还差三个不难找。”

    “对,所以说你给了我那么一点儿希望。”张晴诺嘴角噙着笑。

    离冬季赛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每所学校想展露头角要经历严格精密的训练,春风却连球队都没组建完成。

    本来要放弃的张晴诺开始重新寻觅起适合打篮球的学生,易潮则在才升入高中的新生里面挑。

    打篮球,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掌握的技巧轻易理解是无法提高水平的,所以当他俩“抓”来个高身体强壮的男生练几轮之后,都哭丧着脸嚷嚷要退出。

    “第几个了?”张晴诺叉腰,神色倦怠地问。

    “第......十个了。”易潮复杂地说。

    “你们这不行,”作为篮球队经理,赵淑雅发挥女生的心细,建议,“太心切了,有些甚至连投篮都不会,一上来就高强度训练,而且就只顾着外形条件,没有注意到身体素质如何,就算训练出来了到时候上场打比赛也没作用。”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春风的学生都知道自己学校的校篮是什么尿性,”张晴诺说,“嘲笑我们天真呢。”

    易潮坐在课桌上低头沉思,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春风校篮的教练呢?

    不管怎么样,教练才是一个球队的主心骨,是带领球队走向胜利的引路灯,当初扬溪能在渠川打出名堂来田教练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可他加入春风将近一周了,都没有看到教练。

    “学长,”易潮抬起头,“春风有教练吗?”

    张晴诺和赵淑雅对视一眼,又很快撇开,两个人似乎都不想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渠川人民医院。

    易潮抿唇无言,隔着病房门的玻璃望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面上带着氧气罩,紧闭双眼,好似跟死去的人没有区别。

    “上学期最后一场二进一的省赛,雨下得很大,我们队有位主力球员迟到了,春风条件有限,没有替补球员可以上场,要是放弃比赛,唯一的机会也就没有了,”赵淑雅嗓音带有哽咽地说,“李教只好开车去接那位球员,结果发生了车祸,球员目睹李教练的车被撞得稀烂,崩溃了,李教成为了植物人,现在也没能醒过来。”

    “只差一点点,春风能打破十年未进入省赛的定律,李教也会完成他所盼望的理想,春风校队的所有球员以为看到了曙光。”

    可惜。

    “那几个春风的球员有三个是高三生,今年已经毕业了,只剩下那位目睹李教车祸的球员在读高二,”张晴诺叹气说,“他曾被李教夸过是能与晨曦最强中锋对抗,挺有天赋的选手,但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大了,也不会再打篮球了。”

    “他叫什么名字?”易潮问。

    “何枭阳。”赵淑雅说。

    “何枭阳,许奕受伤了,你帮忙替补一下呗!”球场上有人喊。

    夜晚的街球很热闹,也很......混乱。大多数不是抱着认真对待打篮球的态度打球的,而是纯粹为了炫技,没有裁判吹哨,可以随心所欲地犯规,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何枭阳眉目沉戾,压低了鸭舌帽檐,狭长的眼尾下垂,没有理会那人理直气壮地吼声,双手插兜离开了。

    身后传来嗤骂。

    “什么东西,喊他是给他面子,操他大爷的!”

    “还当自己是篮球队员呢?真他妈晦气。”

    不堪入耳的流氓话清晰地传进少年的耳朵里,何枭阳背影一顿,吓得那些人立马止住了话语。

    不过他没有转过身,大概是听见这一刻的安静,嘲讽地嗤了声,掏出烟盒慢条斯理地点燃抽到嘴里,而后又迈开长腿优哉游哉地走了。

    比赛重新开始,喧闹的声音点燃晚夏夜晚。

    离开的距离让人声越来越小,只剩下叽叽喳喳模糊不清如同麻雀的嗓音,何枭阳眯了眯眼,抽完最后一口烟,闪身拐进小巷的转角处里。

    “我明明看到他进来了啊,人呢?”

    是张晴诺的声音。

    “你看错了吧学长,”易潮从没走过这么黑的小巷,伸出手都看不见五指,“会不会认错人了?”

    完全不认识的声音。

    何枭阳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径直往深处走去,骤然,自己脚下的路被白炽的光给照亮了。

    “何枭阳。”张晴诺清冽的少年音开口,在漆黑的巷子里发出回响。

    易潮这才看清楚少年长什么样。

    他穿着白色工字背心,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肌肉线条结实分明,身高逼近一米九,帽檐下的那双眼睛沉静如湖水,面部硬朗,整个人都散发出来“我不好惹”的气质。

    “干什么?”何枭阳沙哑地问,语气很不友好,就像是在质问陌生人。

    “没什么,就是刚刚看到你了,想着来给你打个招呼。”张晴诺没在意何枭阳冷硬态度,乐呵道。

    何枭阳眼皮一掀,视线落到易潮身上,下颌微抬说,“扬溪6号?”

    易潮心中欣喜,何枭阳知道他是扬溪中学的6号球员,那就说明还是在关注着篮球。

    他绽放出标准微笑,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礼貌说,“学长你好。”

    听见“学长”这两个字,何枭阳感觉有些好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易潮。初中最具价值少年球员,连续两年MVP,看外形条件作为控卫确实不错,随后停在左边的断眉疤上,有些可惜。

    “聊会儿吗?”张晴诺试探性地问。

    何枭阳收回视线,淡淡说,“没什么可聊的。”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他转身欲走。

    “校篮里新来了球员!”张晴诺大声说。

    揣在兜里的手倏地捏紧了烟盒,硌得掌心生疼。何枭阳再回过头时已然没有了表情,前后方的路都被照亮,他坦然接受亮光,不屑地搭腔,“你是来给我炫耀的吗,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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