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电影背景的私设,你每次都穿越到朝歌王宫里的一位宫女身上,她也来自北崇。
*这是你第3次穿越到朝歌,随着穿越次数的改变,穿越的时间线越来越早。
再次睁开双眼,看着无比熟悉的王宫,你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一次你想弥补所有的遗憾。
你回到自己的屋子找出了这些年在朝歌积攒的所有家当,你带着这些银钱偷偷溜出了王宫一路飞奔来到了一家铺子。
你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指着铺子里成色最好的那块皮毛说道:“老板我要那块兽皮!”
店铺老板还未有动作,你便一股脑儿倒出了所有银钱。
零零碎碎,这些你攒的很不容易。
老板看着你倒出来的银钱,摇了摇头,“姑娘你这……还是不够啊。”
你微愣片刻,拿出了一只簪子,轻声问道:“这下够了吗?”
老板一看见你拿出了簪子,眼睛立马发出了光亮,连忙伸手接过深怕你反悔,“够了够了,这下够了!”
这是你上一世穿越到朝歌时崇应彪送你的簪子,也是你离开时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他才是最重要的,你念道。
你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皮毛包裹好来到了质子营,找到了在军帐中的崇应彪。
看到你的出现崇应彪眉头微皱有些不满,“你不在宫中当差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讪讪笑了笑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包裹,“世子,我知道你明日就要跟随大军出征了,冀州苦寒不比朝歌,你要照顾好自己。”
崇应彪看清了你拿出来的东西,嗤笑道:“我可是质子旅北方阵千夫长,这种货色的皮毛怎么配得上我?”
你慢慢靠近崇应彪,自顾自的将那块兽皮在他的肩膀上试着围了起来,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大小是合适的。
“我知道这兽皮自然配不上世子,但是冀州漫天风雪,世子你带着它有备无患。”
你望着他眼含祈求,深怕他不肯收下。
崇应彪抬眸看了你一眼,有些不耐烦道:“行了留下吧,实在不行可以赏给手底下的兄弟。”
你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说道:“好。”
“你以后不要老是来军营找我。”
“好。”
大军出征的那天你还是来了军营,想要送一送崇应彪,看到其他质子们都穿着蓬松暖和的新兽皮,你望着马上那个离去的背影,愧疚道:“对不起,这是我能买到最好的兽皮了。”
——
一个月后朝歌王宫的大殿上。
再次看到崇应彪,你发现他瘦了很多,脸颊都有些凹陷,眼神中也多了一些阴郁。
是的,你知道原因,苏全孝死了。
你看着他戏虐地说着那些鄙夷嘲笑的话,仿佛苏全孝真的只是一个反贼。
可是他越这样你的心越痛,密密麻麻好似千万根针在扎。
同属北方阵营,他怎么敢有一丝伤心流露?
他的其他兄弟们怎么办?
北崇又该怎么办?
你和其他侍女一样跪在大殿上,即使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你还是在大殿上失声尖叫。
大王死了。
太子也死了。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死人,他们的血溅到了你的脸上,你瞳孔睁大双手颤抖着摸着脸上的血。
是温热的。
你的身体忍不住在发抖。
大殿上一片混乱,殷郊正跪下为姬发求情。
崇应彪乘着这个时机微微挪动了身体挡住了你的视线,隔开了你和尸体的距离,在他动作的瞬间你听到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别怕。”
——
殷寿成了大王,王后死了,死在一个深夜,听说她的血将浴池染的鲜红,你想到了崇应彪的结局,他一个人倒在黄河边时,是不是也像王后一样。
你夜不能寐,越来越害怕,害怕时间的流逝,害怕崇应彪走向既定的结局,而你又一次无力改变。
你只想陪在他身边。
“世子那个姑娘她又来了?”
“不是说了让她别再来军营吗?”
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从军帐中传来,但你毫不在意,因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掀开军帐走了进去,故作轻松道:“世子,我特地做了些我们北崇的吃食,你尝尝看好不好?”
崇应彪背对着你擦拭着剑,这把剑十分锋利,不久之后这把剑就要刺穿北伯侯的胸膛,而这剑的主人从此便要背负弑父的罪名,永远走不出那一天。
崇应彪回头看了你一眼,淡淡道:“你把食盒放下就走吧。”
“那我明日还能再来吗?”
崇应彪沉默片刻,“近日朝歌不太平,你最近……还是不要出王宫。”
他以为耳边会传来和往日一样一个温顺的“好”字,结果你却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耳边传来剑入鞘的声音,一双军靴缓缓进入你低垂的视线中,你抬起头和崇应彪面对面,这是这一世以来你们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你怎么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你突然很想流泪,上一世就是在今日你没有来得及和他告别就突然穿越回去了。
他发了疯的找你,可是你好像从朝歌人间蒸发了,他以为他再一次被抛弃了,像八年前那样。
“世子,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你眼眶发红的望着他,语气充满了恳求。
崇应彪没有见过这架势,尤是平日里在军营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千夫长,此时此刻面对女孩子的眼泪也有些慌乱。
“你……你别哭,大不了以后我……我不赶你走了。”
这是崇应彪第一次哄女孩子,语气僵硬又别扭。
“真的吗?”
你抬眸看着他,尽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你的语气却很开心。
“嗯。”
他轻声应答,有些别扭的把头转了过去。
就这样你留在了军营里,不知道崇应彪用了什么法子,王宫里没有再追究你这个小侍女的去留,你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也罢,只要他不赶你走就好。
你在军营中每日变着法的给崇应彪做各种北崇食物,他脸上的凹陷也慢慢浅了很多,脸颊上长了些肉。
你度过了一段平静又安稳的时光。
直到那日崇应彪被大王匆匆召见去了王宫,你等了许久都没有盼到他的身影。
你惴惴不安,是今日吗?你不清楚,前两世你都没有经历过,你只能守着他的军帐望着出口。
蜡烛燃尽又重新点上。
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你跑了出去,看见崇应彪从马上下来,面无表情像失了魂一样,他下马时一个踉跄,你上前搀扶被他径直推开摔倒在地,他没有停留,只是笔直地往前走去,你顾不得肩膀传来的吃痛,因为你看见了剑柄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你的心口发慌,原来真的是今日。
你从地上爬了起来发了疯地跑去崇应彪的军帐中。
你看见他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你跑过去抱住了他。
铠甲冰冷又坚硬,你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他,你用尽全部力气贴紧他,可是他还是好冷好冷,像寒冬腊月里的坚冰。
“我是北伯侯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和往日不同,嘶哑粗砺。
一遍又一遍。
你的心也随着他的话一遍一遍的刺痛,你知道他说的其实是“父亲死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眼泪也终于决堤,近似疯癫般又哭又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人都抛弃了我……哈哈哈哈所有人……”
你用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和脸上的血污,你望着他早已灰暗的眼睛柔声道:“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崇应彪。”
“真的吗?”
“真的。”
随着你肯定的答案,你感受到那双带着薄茧的粗糙的手紧紧搂住了你的背,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肯罢休。
——
近日来你发现自己的五感慢慢衰弱,起初你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这日你正端起茶杯打算喝茶,手中的茶具凭空摔落在地,你发现自己的右手开始变得透明。
崇应彪一进帐中就发现了你的变故,他猛地冲到你身边,颤抖着摸着你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望着他,声音却早已哽咽,“对不起……”
“我们去找大夫好不好……,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对不起……”
你想说崇应彪你别哭,你还想说你爱他,可是你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你看着崇应彪半跪在地上拼命抓着空气,似乎想留住你的气息,可是你却无法再安慰他了。
在思绪飘散的最后一刻,你想说:“对不起,崇应彪,我食言了,又留下你一个人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可是空中没有半点你的声音传来,只有他留在原地伤心欲绝的嘶吼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