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这之后,傅康对清月似再无芥蒂,他待清月仍很好,但这好在细枝末节上又与从前有所不同。

    比如每日都要赶回来陪清月用晚膳,若实在来不及,就一定要一起吃上一顿宵夜;

    走在街上,看到好看的珠钗首饰,好吃的甜品小食,好玩的小物件,都会买来送清月。

    若逢休沐,傅康更是将所有宴请全部回绝,只同清月一起躲在自己的小院,或作画写字,或看书品茶,一呆就是一天。

    傅康最喜欢的是将两张桌子并放在一起,面对面画彼此的肖像。

    有时候,清月看着傅康,看着看着就会失神,然后脱口而出喊他的名字——傅康,当傅康抬头浅笑着看向清月,清月又抿唇低下头来。

    傅康亦笑,这笑容是舒展的,是有温度的。

    清月和傅康的感情看似越发深厚,两人相处的画面甚至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柔情。

    清月有好几次觉得恍惚,如果一切不曾发生,她是以公主的身份嫁的傅康,如果眼下的婚姻是真实的,那该多好。

    但更多时候清月是害怕,怕自己演着演着,就习惯了在傅康面前柔弱的自己。

    慢慢的,清月开始频繁出入傅康的书房,开始只在傅康在时送些茶水点心,后来即便书房无人,清月也可以借口寻书自由出入。如此次数多了,偶尔也能瞥见一些军队、或者兵部的讯息。

    这些讯息在旁人看来许是无关紧要,但清月自小生长于皇室,耳濡目染,自是能从这些三言两语中窥探玄机。

    随着信息的增多,清月出府也愈加频繁。

    以傅康的敏锐,他该是有所觉察的,可他待清月仍是耐心宽和的模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常常执着清月的手,一遍遍问:“你可有将我放在心上?”

    清月虽有顾虑,却也笃定傅康手中并无实质证据,只是起了疑心。

    清月在傅家琴瑟和谐的夫妻生活多多少少也传到了宰相的耳朵里,以为清月沉醉温柔乡里忘了正事,便时常催促。清月不是不着急,可她也无计可施,自上次傅安给了冬瓜糖之后,就再也没能碰上,她也不能日日在附近等着。

    就在清月百般筹谋,苦思计策的时候,傅安拿着那只纸鸢出现了。

    如果吃到冬瓜糖时还有疑虑,那这只纸鸢就能让清月百分百确定那个神秘院子里的人定是皇兄无疑。因为这个纸鸢同清月所制香料一样,是独一无二的,与清月六岁生日时皇兄亲手扎了送清月的那只一模一样。

    傅安弯着眉眼,卖乖讨巧地献宝:“和人做了个小玩意儿,特送来给嫂嫂解闷玩儿。”

    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可没有在清月脸上显露半分,清月接过纸鸢反复打量:“做得甚是可爱。”

    “嫂嫂……可还喜欢?”傅安突然上前一步靠近清月,余光瞥了一眼清月手中的纸鸢,语气似有玩味。

    清月后退半步,将纸鸢递还给傅安:“多谢二公子好意,我不能要。”

    “不能要。”傅安细细咂摸了一下,笑容更甚,“喜欢,却不能要,是这样吗?嫂嫂。”

    “傅安。”清月怒目警告。

    “嫂嫂别恼,若嫂嫂不喜欢,毁了便是。”说完,傅安果真三两下拆了纸鸢,随手递给身后的侍从命他烧了,心情甚好地从清月的院子告辞出来。

    清月望着傅安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今日所言都别有深意。

    清月不知道皇兄是怎么做到在如此严守下,能让傅安将这只纸鸢送到清月手上的,但他毕竟他们的父皇选中的继承人,应该能从那一缕幽香中窥探生机,并努力向生的。

    清月第二日便启动了紧急联络,当面将消息告诉宰相。

    宰相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当场定下计划,由宰相想办法让傅府办一次晚宴,到时候招待宾客会占用傅府大部分人力。到宴会最热闹的时候,宰相派人在前厅放火,清月则在后院同时放火,趁乱救走皇兄。

    两人商讨着,不断丰富、细化当日行动,一时忘了时间。

    商讨结束,清月似不经意地开口:“若营救顺利,该将行动定下来了,我们的兵力可够?”

    “公主放心,外援内应,老臣已经都联络好了。”

    老家伙总是自以为将这些兵将拽在自己手里,清月牵扯了一下嘴角,又没了笑意:“他们的家人可安全?”

    宰相笑得越发笃定:“老夫都已经保护起来了。”

    清月低头哼笑了一声,少见的对着宰相绽开笑颜:“那就万事俱备,只欠点燃傅府的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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