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唐你……”
章宁捂着脸一时讲不出话来。
姜唐咬着牙，把他的手拉下来，然后“啪”，又是一巴掌。
她胳膊颤抖着，打这两巴掌用尽了浑身力气，腕间的金铃铛纷纷作响。
“娘子……你这是……”
章宁呼吸急促起来。
“莫要胡来，”章宁捉住姜唐的手，压低声音，强作镇静，“今日你我夜宿裴家，此时已近子时，莫要吵到她们夫妻……”
姜唐把手挣脱出去，不愿再与章宁肌肤相触。
她好恨，恨章宁口是心非，恨他亲呀爱呀琴瑟和鸣呀长相厮守呀的好听话讲了一大堆，从定亲讲到现在，根本不重样。
然而，他却是害她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的罪魁祸首！
他要和她划清泾渭，让她再也别去找他，威胁不成，便找人将她退下山崖。
【章宁啊章宁，你好狠的心！】
【口蜜腹剑的狗东西！】
姜唐如此想着，怒气冲上额顶，“啪！”又给了章宁大大的一巴掌！
这次她顺势伸手揪住了章宁的耳朵。
她睁不开眼，凭着感觉做这些事，手臂快速划过章宁的脸颊，腕间的铃铛在章宁脸侧划出一道血印子。
“嘶……”章宁握住姜唐的手肘，声音异常暗哑，“阿唐……”
姜唐听到他咽了口水，又舔了唇瓣，他说：“未能照顾好你，害你险些气阻而亡，是我的失职。”
“若打几巴掌能让你好受些，你便打吧。”
姜唐：【？】
【那我不客气了？】
“啪！啪！”
她左右开弓，送上两掌。然后指尖用力，掐上章宁脖颈。
【你命人取姜唐性命时，她也是这般绝望。】
【现在你也尝尝这濒死绝望之感！】
姜唐手中用力。
章宁呼吸急促起来，姜唐的动作唤醒了最不该醒的某处，一种奇异的快乐在他小腹四处冲撞。
他俯身搂住了姜唐，整具身子都压在姜唐身上。
重重的吻凌乱地落在姜唐唇边、额角、鼻头。
然后发狂似的，将粗重的呼吸送到姜唐耳边。
她感觉到他刚刚长出的胡茬，从她的下颌一路扎下去，直扎到她锁骨，冲着令他垂涎三尺的两团雪云而去。
姜唐：【等一下……不该如此啊？】
【我的夫君……怎么……】
【这是兴奋的时候吗？】
【莫非是我掐得不够狠？】
思及此，姜唐浑身用力，收紧了手中的圈口，勒住了章宁的脖子。
章宁随之停下动作，姜唐未及思索，便忽然感觉天昏地转：章宁转换了攻守，他靠躺在床榻之上，而她，趴在了他宽阔有力的怀中。
“娘子……”章宁红了双眼，用又喜又欲的声音求她：“再用一些力，掐我。”
姜唐：【疯子！】
【你让我掐，我偏不！】
她松开了手，浑身也已经软绵绵没有力气，脖颈强撑着支起头颅也令她疲惫至极。
她卸掉力气，头自然而然地埋进章宁颈窝，凉凉的皮肤贴着章宁火热的脖颈。
她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他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怀疑自己能触到章宁的胸肌和他偾张的脉搏，以及……
抵在她身下的那个不容忽视的硬物。
章宁的呼吸声陡然放大。
与之一同变大的，是姜唐从未想过的那处，章宁意气风发的地方。
“娘子，”章宁用唇瓣碾着姜唐的耳垂，用近乎哀求地声音在她耳畔呢喃，“我……可以吗？”
姜唐浑身一僵。
这一僵，使得章宁声音愈发暗哑，他双臂用力，环住姜唐的腰，将她的身体进一步扣进自己怀里。
“娘子……快些好起来，好么？”章宁轻轻推送着腰肢，难耐地胡言乱语，“快些好起来，恨我，怨我，抽我耳光，都好……”
“我是你的赘婿，屋内屋外，我什么都听你的……”
“阿唐，快些好起来……”
“给我……”
“好么？”
他的身体随着这些祈求上下颠簸，姜唐仿佛趴在一艘破浪前行的竹筏上，摇摇欲坠，还被晃得快要散架的竹节竹筒竹竿硌得难受，手腕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却无奈只能面红耳赤地趴在他怀里，任由他搂着她自我安慰……
“娘子，我只要你。”
章宁一只手扣紧了她的后脑，另一手用力环住她的后腰，整个人像一张弓被竭力拉开。箭在弦上颤抖着，茫然不知该刺破哪里。
忽然，章宁猛地含住她的耳垂，毫不怜惜地深深一吮。
那支箭最终“嗖”地一声，夺弦而出。
浸湿了姜唐的衣裙。
【这……这样也行……吗？】
章宁的呼吸逐渐平缓，他用手一下一下地抚弄着她的长发，静静等待体内火热的情潮褪去。
姜唐四肢酸软，为了躲避他对耳垂的追击，她脖颈酸胀得难受，她双臂用力，试图撑开身体，从章宁怀中挣脱出去。
然而却是不能。
空留腕间铃铛清脆作响。
“姑爷，姑娘可是醒了？”窗外传来二丫困意明显的询问。
姜唐忙想动弹手腕，唤二丫进来，只有这样才能让章宁与她分开。
然而章宁却比她快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将金铃铛拢在掌心。
“不曾，”姜唐听见章宁恬不知耻的谎言，“你自去歇息，这里一切有我。”
“噢。”二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隔壁的门框发出“吱呀”的声音，又“砰”地一声关上。
姜唐又羞又怒，双臂挣扎着，却被章宁霸道地箍在怀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额头眉眼，仿佛在用吻丈量她波澜起伏的颜。
然后，他又贪婪地含住她的唇。
“唔……”
姜唐嗓子里不自觉地溢出一个细微的声响。
“嗯，阿唐，你可喜欢？”章宁把这声音当作鼓舞，又侧头吻向她颈侧。
“我就知道，我家娘子心悦于我，”姜唐听到章宁“大言不惭”地呢喃着，“不光心悦于我……可能还……”
姜唐双颊一红，重重咬住章宁的下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唔……”
这一次，发出这个声音的，是章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