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发现了呀……”
被揭穿的夜慕烬如是说。
跟夜慕烬交流，如果没有一点说废话的耐心，是一种非常心累的事情。
他大部分时候都在说没用又好听的废话。
“可是……已经晚了哦，姐姐。”
“戏一旦开场，怎能半途而废呢？……”
*
漆夜彩沉默地看了夜慕烬许久。
同样的，她也在少年分明平静温柔，却颇为病态的注视之下。
漆夜彩突然意识到，跟一个神经病讲道理的才是真有病。
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无论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更何况，其实早说晚说都一样。
这是夜慕烬既定的命运。
夜慕烬终究会成为“夜慕烬”。
那个认为自己不是“夜慕烬”的夜慕烬。
这绝非一朝一夕导致的结果，而是这么多年日积月累出来的。
散落的银发落在雪白的被褥上，夜慕烬低着头，微微垂下银灰色的睫羽。
“姐姐生气了吗？”
夜慕烬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了问，睫羽似是因害怕得到对方确定的反应而微微轻颤着，如同薄而透明的翅膀。
本来漆夜彩是有那么一点生气的，但一听这话，那股子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没有生气。”漆夜彩揉了揉少年脑袋，“夜慕烬，你本来就是夜慕烬，夜慕烬就是你，也只是你。”
少年抬起头，阴郁的面容带着温柔的微笑，一瞬间红了眼框，说出来的话却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真是如此吗？……”
“姐姐。”
夜慕烬喜欢这么唤。
每说一句话都要唤一声。
漆夜彩不声不响地凑近少年如玉的面容，深深望入他的眼中，如夜色月辉洒落入池塘中般波光粼粼。
少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被漆夜彩揽住脖子压下来，温热的唇贴上冰冷的唇，撑在床上的修长手指不禁用力按着被单，留下深陷下去的指印。
漆夜彩抓着少年的肩膀，抵着他的鼻尖，低声笑道：“夜慕烬，你是冰块吗？”
“姐姐快被你冷死了。”
少年神色怪异地盯着她。
漆夜彩被看懵了：“你怎么了？”
夜慕烬反应总是异于常人，他被亲就这么个表情？真让人丧失欲望……
少年没有说话，漆夜彩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对劲，结果就发现他的脸裂开了。
裂、开、了……
如同一个精致的花瓶出现了裂缝。
少年有点气息不稳，微凉的喘息扑打在漆夜彩的脸上，像柔软而扎人的冰刺。
漆夜彩想笑。
原来夜慕烬并非真的完全无所触动。
只是纯洁如白纸的少年，根本不明白这算什么，更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什么也不懂的小白痴。
漆黑的眼眸望入浅白的眼瞳，轻吻落在他眉心的一点红，只听清脆一声响——
夜慕烬彻底碎了。
碎成了渣渣烬，飘荡在空中。
漆夜彩愣了下，坐起身来，抓住被子，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救命，夜慕烬……你真的……哈哈哈！……”
哪有人亲一下就碎了啊！
身后一阵冰凉，手腕处、脚踝处、腰上……一股细长如流水般的触感攀附上来，缠绕在她的身上。
“夜慕烬？”
少年漂亮的容颜出现在眼前，皮肤近乎透明，像无色的水，像晶莹的矿石。
一个非常怪异又陌生的念头，从刚才开始，一直萦绕在夜慕烬的脑海里，像古老的魔咒一样，催促着他。
好想……好想触碰她……
好想让虚线侵入她……
就像每一次吞下她掉落的发丝，吃下她留下印记的纸张……
就像极度恐惧之时的兴奋，陷入窒息之时的快感，濒临死亡之时的绝望……
如此那样……想……吃了她。
或者，自身粉碎成灰，塞入她每一个缝隙之中，与她紧密相连……密不可分……
夜慕烬歪了歪脑袋，微微俯身靠近漆夜彩，身上的水晶花枝自然而然地缠绕到了她的身上，脸上满是病态的、疯狂的色彩。
漆夜彩看着他因兴奋而略显燥热的神情，发现这水晶美人似乎不论何时都是冷冰冰的，但偏向于透明的脸上浮起了极其浅淡的粉色，像桃花落水。
漂亮得惊心动魄。
漆夜彩鬼使神差地捧着夜慕烬的脸说，笑着说：“烬烬宝贝，知不知道相爱之人在睡觉的时候会做什么亲密的事？”
尽管她知道夜慕烬不如所表现的这么白痴，但她每次都会耐着性子哄诱他。
夜慕烬抬眸望她：“嗯。”
漆夜彩微一挑眉，有些诧异：“知道什么？”
夜慕烬似乎有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精致如画的眉眼扯出一丝嫌弃与恶心来：“还能做什么呀？”
似是难以启齿：“交–配。”
漆夜彩：“……”
夜慕烬怎么能把那么色的时候，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不沾情色。
而且这个说法……
见漆夜彩神色复杂没有说话，夜慕烬眨了眨眼，贴近她的胸膛，听着她的心声，小声确认：“不对吗？”
姐姐的心声告诉他，是对的。
漆夜彩无奈地微叹一息：“行吧。”
夜慕烬盯着漆夜彩略带遗憾的神色，微压着眉眼：“阿烬知道了哦。”
夜慕烬这神情跟他惯有的屑样很像。
漆夜彩闷闷道：“知道什么？”
夜慕烬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无比确定地说：“姐姐想跟阿烬交–配。”
由于对方过于坚定认真，漆夜彩感觉自己听到的不是对方点名她想跟他睡觉，而是想跟他一起上战场。
所以整得她也没那么点心思了。
漆夜彩坦荡道：“嗯，我想睡你。”
少年莫名呼吸一窒，没有说话。
漆夜彩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夜慕烬，我想睡你。”
少年的眼瞳隐隐动了动，明眸含着的春水随之轻轻晃动，水波荡漾，涟漪层层。
身上的水晶花枝悄无声息地退去。
漆夜彩感觉真是稀奇，她看过那么多病娇疯批反派，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做生做死，跟心上人纠缠至死。
从来没见过一个像夜慕烬这样的，她都开口说要睡他了，他还打退堂鼓要离开的。
行吧。
在孤寡镇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跟夜慕烬睡了，结果夜慕烬只是充分发挥了一下自己的舔人瘾，让她怪遗憾的。
这个没有情欲的白痴，他看上去甚至还有点抵触，那就算了，她不强人所难。
漆夜彩对这件事没有太在意，但夜慕烬似乎耿耿于怀，尽管他装得很若无其事了。
漆夜彩抓住这一点，稍微逗一下，夜慕烬就受不了要裂开了，物理意义上的裂开。
夜慕烬喜欢缠着人睡觉，现在也不敢缠了，自己乖乖地抱着抱着被子缩在边边角，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
漆夜彩有些奇怪，他排斥、厌恶、恶心，可以理解，毕竟他有各方面的洁癖。
但至于这么抵触吗？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关于这方面的心理阴影。
漆夜彩戳了戳夜慕烬的肩头，把她的想法如实跟他说了。
夜慕烬眸色微暗，发丝散落，零零碎碎的光被夜风吹得稀烂。
失落极了，委屈极了。
“姐姐只想跟阿烬做那么恶心的事吗？”
“……”漆夜彩一噎。
“不是，夜慕烬，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睡你，不是因为……”
看着夜慕烬眸含春水、面若粉桃，不自知的勾人模样，漆夜彩突然就说不出来，她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了。
夜慕烬泫然欲泣。
漆夜彩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夜慕烬，我只是想知道……”
夜慕烬打断道：“姐姐真想做吗？”
漆夜彩被问得一愣：“也不是……”
夜慕烬神情认真又复杂：“姐姐，阿烬听闻…女子在这种事上并不好受……阿烬不想让姐姐难受。”
说到这里，夜慕烬罕见地带了点心虚，小声为自己辩解清白：“阿烬没有特意去了解过这方面，只是……”
姐姐想做的事，他的恶心不重要，她想要，他必然会竭尽所能给她。
但是。
会让姐姐疼的事情，不行。
他会想起漆夜彩被伤到的眼睛、被折断的指骨，流下的鲜红色……
光是想想，那股想撕碎一切的疯狂感就会如暴风骤雨一般，瞬间席卷他的意识。
所有会伤到姐姐的存在，都该销毁。
浅色的眼底蔓上暗沉色，脸上覆上一片温热，少年微愣，眸中恢复一片纯净清澈。
“夜慕烬。”漆夜彩突然郑重其事地唤道。
漆夜彩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她怎么也没想到夜慕烬的理由是这个，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姐姐？……”少年情不自禁地望着她。
漆夜彩笑道：“夜慕烬，我现在很想亲你。”
夜慕烬抿了下唇，道：“不可以。”
漆夜彩：“？？”
夜慕烬不想解释。
只是不想让姐姐疼，姐姐就有所感触了，在他看来，这点事甚至达不到及格线，姐姐却要赏赐他、亲他。
姐姐把亲吻这种事贬值了！
夜慕烬极轻地哼了一声，拉起被子，盖到眼睛下面，留下一双清亮的白瞳看她。
漆夜彩：“……”
隔着被子，漆夜彩捏了捏夜慕烬的鼻尖，笑骂道：“小坏蛋。”
夜慕烬闷声闷气：“大坏蛋。”
漆夜彩笑了，暗中抬脚，一脚踹过去。
冰凉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脚踝，将她一把拉了过去，声音近在咫尺：“姐姐。”
“夜慕烬，我们试试看吧？”漆夜彩说。
夜慕烬：“……”
夜慕烬默默松开了手，翻了个身，留下一个写着“不开心”的背影。
漆夜彩：“……”无语。
“夜慕烬。”漆夜彩按着夜慕烬的肩把他掰过来，“不许留背影给我。”
“……哦。”夜慕烬无辜地眨了下眼，乖巧地眨了眨眼，“阿烬知道了哦～”
看他这么乖，漆夜彩也不再多说了：“睡吧。”
两人谁也没闭眼，无声地看着彼此。
光线暗淡，少年的轮廓模糊，将本就完美的容颜增加了一层朦胧的美感，让人心猿意马。
漆夜彩难以抑制那点荒唐的心思，差点把持不住，她暗骂了几句自己，有些悲哀地想，她以后该不会真的要一直谈精神恋爱吧？
也行吧。
看到夜慕烬的脸就原谅他了。
漆夜彩闭上了眼睛，怀里忽然一冷，睁眼只见夜慕烬轻车熟路地钻进她的怀里。
漆夜彩一把推开了他：“宝贝，咱俩授受不亲。”
夜慕烬目光一暗，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看起来很阴郁：“那姐姐想跟谁亲呢？”
漆夜彩立刻明白了这个小文盲想到了谁，无非是在点名那个夜慕烬。
她非常渣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姐姐。”夜慕烬急促地唤了一声，眼眶泛着红，“那个夜慕烬可以跟姐姐亲亲我我，阿烬却不可以，姐姐根本没把阿烬和它当成同一个夜慕烬。”
漆夜彩：“……？？？”
受不了了！这个小智障！
“夜、慕、烬！”
少年梨花带雨看着她。
漆夜彩瞬间心软了：“好吧，随便你怎么亲。”
少年欣喜地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吗？姐姐。”
漆夜彩觉得好笑：“嗯，可以。”
下一刻，漆夜彩就笑不出来了。
少年的吻落在锁骨，夹杂着冰凉的湿意，轻而易举地挑起她浑身的敏感点，牵动着松懈的精神。
夜慕烬很爱舔她。
但之前她脱敏了，现在时隔太久，她又再次敏感了起来，有点受不了。
牙齿仿佛隔着皮肤，细细磨着骨头，缠绵而湿润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下。
少年浅淡的气息和微凉的轻喘萦绕在脖子上，清净的水香荡涤着意识，遍及周遭，紧紧包裹着她。
喘不过气了……
痒死了……
漆夜彩手指穿过少年浓密的发丝，低声哄着：“仅此而已吗？夜慕烬。”
少年从颈窝处抬头，额前的发丝微乱，白玉的脸上浮着一片薄薄的桃色。
朱红的唇上挂着一层透明的晶莹，若娇嫩的鲜花之上，盛了清晨的露水。
看起来像是刚刚被蹂躏过一般。
浑身惹人怜惜的易碎感，偏偏本人的神情那般纯洁无瑕，却更加让人心生恶欲，想要欺负他、凌辱他，让花落雨。
“姐姐想要阿烬做什么呢？……”
“烬烬不知道吗？”漆夜彩扯着夜慕烬的腰带，在指尖打着圈。
夜慕烬无声看着她。
漆夜彩无奈又想笑，暗暗叹息，这个小白痴是真的听不懂。
夜慕烬莞尔勾唇：“姐姐。”
漆夜彩：“嗯？”
夜慕烬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缓缓倾身，将耳朵贴在她的心口处：“姐姐的心跳声……比方才快了许多呢……”
漆夜彩：“……说什么废话。”
“姐姐，阿烬做什么都可以吗？”
“……”漆夜彩眉头一跳，“可以。”
“那么……阿烬想……”
少年微弱的呼吸泛着凉意，在漆夜彩的身上流淌、辗转，从胸口到脖子。
漆夜彩不禁屏住呼吸。
只见夜慕烬身后长出了无数透明的线条，伴随着声音落下，有意压低压轻的气盛声若游丝，让人感到有些痒。
“阿烬想……”
“将虚线塞进姐姐的毛孔里……”
“可以吗？姐姐大人。”
声音带着小心的祈求与期待。
漆夜彩：“…………”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啊啊啊？！！
“夜慕烬，拜你所赐！从现在开始，我对你失去性趣了！你随意，你高兴就好！”
漆夜彩把他推到一边去，翻过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睡觉。
夜慕烬撑起身子，食指化作洁白的羽毛，挠了挠漆夜彩的脸：“姐姐生气了吗？”
漆夜彩：“滚。”
“姐姐……”
“滚！”
“姐姐……”
漆夜彩被子一掀，随手叠在一起，扔到夜慕烬身上，下床取下自己的衣服，干脆一声，甩门去了隔壁。
刚躺下盖上被子，夜慕烬就跟鬼魂一样出现在眼前，半是幽怨半是委屈道：“姐姐大骗子，姐姐分明答应阿烬可以的。”
漆夜彩毫无耐心，像个混蛋一样：“对没错，我就是骗你的，不给我睡就滚下我的床！”
漆夜彩脾气上头，暴躁地揪起夜慕烬的衣领：“夜慕烬，你说你不想让我难受？我现在快被你折腾得难受死了，你倒是先委屈上了，我看你才是骗子！口口声声说不想让我难受，却干着让我难受的事！”
“夜慕烬，我以为你的智障都是装出来的，没想到你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望着少年眼里泛起的泪光，漆夜彩觉得自己真是该死，该死心软说不下去！
漆夜彩松开攥紧衣领的手，拍了拍褶皱，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语气放松道：“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听不懂。”
真是的，本来也没多大点事，没必要这么发脾气，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了。
虽然夜慕烬有点无辜，但是也纯属活该！
“姐姐，做……”
夜慕烬抓住漆夜彩的手腕，无形的丝线穿进漆夜彩身体里，连接她的精神意识。
感受到来自女人的情绪波动，夜慕烬的精神随之晃动，异样萦绕在心头，陌生而浓烈的情绪在心底如浓墨般化开。
夜慕烬压下那一丝不适，略显惨白的唇色溢出些许血丝纹路，被他按耐了下去。
漆夜彩看不懂。
夜慕烬怎么突然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说真的，被夜慕烬这么一搞，好像她非逼着他做一样，什么心思都被他搅没了。
但一想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夜慕烬可能自此以后再也不会答应了，漆夜彩便犹豫了。
“夜慕烬，其实这种事看你……你技术好的话，我不会难受的，而且会很舒服……？如果我不舒服的话，那就是你不行。”
夜慕烬的脸色越发苍白了，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清澈温雅的嗓音这时候泛着暗沉的哑：“嗯，阿烬知道了，姐姐。”
“阿烬会做好的。”
“……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会做好的……”
漆夜彩按了按夜慕烬的额头：“夜慕烬，你怎么了？你生病了？身体难受？怎么突然又冷又热还冒汗？”
“没事的……姐姐……”
“放心，姐姐，阿烬会做好的。”
少年的气息忽冷忽热，比方才清浅的气息浓烈不知多少倍，紧密地覆盖下来，如一阵阵热浪侵袭全身，激荡着人的心神。
漆夜彩方才被压下去的春波再次被掀了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年病态又诡异的脸色，像活了的阴鬼，在此时却像是锦上添花，为这场即将而来的情事，付出了完美的色彩。
看着就很秀色可餐。
漆夜彩以为这次要成了。
万万没想到，夜慕烬的犯贱只有更贱！
“姐姐……不行。”
“姐姐……真的不行……”
□□□□□□□□□□□□
夜慕烬天生一张贱得离谱的脸，上挑的眉眼自带一股气死人的屑感，做什么表情都有种轻蔑的嘲讽意味，看得让人只想扇死他。
□□□□□□□□□□□□
此时，夜慕烬低着眉眼，脸色苍白虚弱，半死不活的样子，□□□□，□□□□。
□□□□□□□□□□□□
漆夜彩□□□□□□□：“你到底行不行啊？”
□□□□□□□□□□□□
“不行的姐姐。”
“你说谁不行？明明是你不行！”
“姐姐，不行。”
□□□□□□□□□□□□
漆夜彩感觉似是□□□了一样，有丝凉意袭入□□□□□□□□□□□□。
夜慕烬用似流水般的晶骨长指□□，无辜地抬起纯良无害的脸说：“这已经是姐姐的极限了。”
□□□□□□□□□□□□
“□□□□□□！”
“……”
漆夜彩思索片刻：“□□□□□□□□？”
夜慕烬：“……好。”
漆夜彩又立刻驳回：“不行，不可以。”
夜慕烬：“为什么？”
漆夜彩催促道：“你再试下。”
夜慕烬：“不……”
漆夜彩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夜慕烬！谁教你在这时候犯贱的？！”
“姐……”
“等着吧！以后你求我都不行！”
“……”
夜慕烬紧紧抓着漆夜彩身侧的衣服，白皙修长的手指弯折出一个古怪诡异的形状，近乎要折断。
那疯狂的念头丝毫未停息。
好想……好想……毁掉姐姐啊……
真恶心……
他怎么可以这么想？……
夜慕烬为自己拥有这种想法而感到难以理解的可耻，他不可以被如此支配。
所以他把他的支配权给了姐姐。
但好像，没有改善。
那股想要摧毁一切的念头又死灰复燃了，但又不同于想要毁灭世界的感觉。
看着眼下……凌乱的……破碎的……姐姐大人……真想吃了她。
浅白的瞳孔微动，似漩涡扭转，水晶化作的指尖挑着女人的肩带，轻轻挑动，解开了带子。
“姐姐大人……”
摇曳烛光中，婆娑叶影压满帘，漆夜彩望进少年人清澈无暇的眼眸。
他大爷的！真想一巴掌扇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