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天之后袁满顺利毕业,获得教练夜刈十牙“是个有天赋的枪手”的评价成就,这让她在锥生零面前可算是硬气一回。而她也终于能去小镇打工挣房租了。

    日子细水长流地过着,无波无澜,每天两点一线锥生家和工作的咖啡店来回往返,她已经逐渐融入到这个世界,和锥生家的关系也日渐亲密。

    锥生夫妇经常外出任务,时间上给不了两兄弟,只能在金钱上弥补。索性家里有了袁满,兄弟俩也没那么孤单,尽管袁满觉得他俩就像留守儿童,或许说根本就是。

    对于锥生一缕来说,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哥哥和袁满回家的那一刻。

    “零,你好了没,要出门了。”袁满嘴边叼着干巴巴的面包,在玄关一边穿鞋一边含糊不清的催促着还在餐桌上的锥生零。

    “好,就来。”锥生零无动于衷,转头就对锥生一缕说:“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小满姐很不正常,积极过头了。这离她打工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从家到镇上的咖啡店也顶多30分钟。”

    锥生一缕转着眼珠子想了几秒钟才说:“小满姐打工有一个月了吧,今天好像是她发薪水的日子。”

    锥生零恍然大悟,道:“难怪她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是啊是啊,昨天晚上超级早睡觉的,连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都给省略了。”锥生一缕话语中稍带遗憾。

    “锥生零——”袁满插着腰大吼:“你还有心情在这儿闲聊,就快迟到了!”

    兄弟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无奈,真是搞不懂她。

    “快点吧,是谁昨晚跟我说明天恰好有任务,要和我一起去小镇的?”袁满拽住锥生零的后衣领就往外跑,“一缕我们出门了,等今晚我们吃大餐,正好春树大哥和千鹤姐今天回来。”

    无法抵抗奇女子的锥生零面无表情(=_=),“一缕,我出门了。”临走顺路经过沙发还不忘拿上自己的外套。

    “好,小满姐、零,路上小心。”

    锥生一缕看着风一样消失的两人,才刚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

    “Lucky”咖啡店坐落于小镇上的商业街——小镇最繁华的地段。

    商业街中央是一株有些年份的樱花树,树干约三人合抱那么粗,盘枝交错。深秋的季节树枝光秃秃的,外围用石砖围起来,也算是商业街显眼的标志了。

    袁满工作的咖啡店就正对樱花树。

    这座建筑与小镇上其他灰色斑驳的建筑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咖啡店外形颜色粉白色,门口摆放着两个永生蔷薇花篮,屋顶被玻璃板覆盖,靠街的一面是落地窗——正是欣赏樱花的最佳位置。屋内的桌椅皆是白色,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花瓶做装饰,棕色吧台背靠同色系的墙上柜,门外还有一套桌椅供来往的路人休息用。

    “就在这儿分开吧,我走两步就到咖啡店了。”袁满站在光秃的樱花树下对锥生零说。

    锥生零:“行,那我就先去巡逻,我下值了就去找你。”

    “ok,记得叫上你老师,晚上一起吃饭。”袁满千叮万嘱:“一定一定要拉上他,这都多久了一直也没谢谢他帮我找这份工作。”

    锥生零一脸无奈:“好~你都在我耳边说多少遍了,耳朵都要起茧了。”

    “别光说不做,之前多少次让你喊你老师吃饭你做到了?”

    锥生零回忆,确实是他没做到,每次都阴差阳错挑老师工作忙的时间。

    “我发誓!这次我拖也要把他拖去。”锥生零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暂且信你,你要是办不到我就吃了你。”袁满张开血盆大口咆哮:“嗷呜~一口吞了你。”

    “保证完成任务,长官。”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你千万千万记得哦。拜拜!”袁满挥舞着手臂离去。

    锥生零看见袁满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蹲下打开还上着锁的大门,他嘴角肌肉抽搐,这是来的多早,连门都还没开。等看到她进去他才转身离开。

    “原口大叔,我来交接了。”锥生零拍了拍躺在路边长椅上用帽子盖住脸的男人。

    “嗯?”男人起身时帽子从脸上脱落,露出那张长满络腮胡带着风霜的脸,“是零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还没到我下班时间。”他探头往锥生零身后瞅了瞅,没见到人影,问:“就你自己?你老师呢?”

    锥生零:“家里的姐姐正好在这附近工作,我就和她一块来了,老师估计还要等等再来。”

    “这样啊,”男人搓搓脸醒神,“昨天晚上也没什么情况,我猜测哪些吸血鬼知道最近巡查严密给躲起来了。你和十牙可以重点查看周边那些废弃的建筑。”

    三天前,猎人协会收到消息,以商业街为中心周边三公里以内出现了七起吸血鬼袭击人类的事件,但袭击者到现在仍没有踪影。协会决定派猎人轮番在这周边巡查,搜索追杀袭击者。

    锥生零:“好的,我会转告给老师的。”

    “我就先下班了。”男人拍拍锥生零的肩膀,说:“这里就交给你和十牙了。”

    “原口大叔辛苦了,再见!”

    “再见!”男人将帽子重新戴上,遮住因为熬了一夜变得有些油腻的头发。他一人嘀咕着:“妈的,那群惹事的吸血鬼别撞老子枪口上,不然非得让你们灰飞烟灭,害得老子值了一整夜的班,脸都糙了。”

    男人的声音实际上并不低,起码锥生零是完全能听到。他摇头笑笑,吸血鬼固然该死可原口大叔的脸有没有一种可能并不是熬夜导致的,他认识原口大叔这么久就没见过他不邋遢的样子。

    另一边,由于袁满来得太早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到更衣室换好女仆装后她决定先打扫卫生。

    第一次穿女仆装时她有一种遮羞布被扯掉的羞耻感,她长这么大还从未穿过这么短的裙子,即使里面还有安全裤。她也才知道女仆装在这里基本算是每间咖啡店的标配,这是她无力吐槽的一点。

    到现在,她已经能面不改色面对这件女仆装。甚至面对一些顾客的调侃她也能呵呵冷笑,权当狗在放屁,这是她以前没想到的。

    【当我遇到你

    什么东西让我着了迷

    张扬的孩子

    眼神很透明

    你仰望繁星

    赞美世间的理想主义

    放肆到天明

    转身又离去】

    袁满站在吧台的水池边擦洗着杯子,哼唱着自己喜欢的歌。

    “叮——”挂在门上的银色铃铛响起。

    “欢迎光临,您需要点什么?”听到铃响她抬起头露出甜美的微笑。

    来的人并不是顾客,而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兼咖啡师——千代玲奈,也是千代圭石那个退役吸血鬼猎人的妻子。袁满很喜欢她,她觉得她和锥生千鹤一样都是温暖知性的大姐姐。

    “老板娘早!”

    千代玲奈诧异回复:“早,小满。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被奴役得当牛马久了,遇到人性化的上司,袁满都能跪着给上高香。这家咖啡店同事之间很友爱,老板以及老板娘对待员工也很好,每日店内余下的蛋糕甜点之类的也会让员工带回家给家人分享,以至于锥生家两兄弟都跟着吃胖了三斤。

    “正好零今天来这附近巡逻换班,顺路我就和他一起来了。”好的员工当然不会告诉老板因为今天发工资我太兴奋前一天晚上睡得早醒得早所以来得也早。

    因此锥生零就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如果锥生零听到袁满这套说辞不免又要鄙视她,也不知道是谁今早一直催他出门的是谁。

    幸好他不在。

    千代玲奈:“这样啊,听说最近发生七起吸血鬼袭击事件,你住在郊外来回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等员工陆陆续续到齐之后,千代玲奈拿出装着工资的信封每人一个发放完之后,咖啡店也正式开始营业。

    袁满将收到手的工资放到自己更衣室的柜子里,临关柜门前还不忘把一沓纸币抽出来猛猛吸上一口,脸上洋溢着幸福,“金钱的味道,我可爱死你了。”

    等到五六点的时候,客人已经不多了。

    咖啡店门外,夜刈十牙是和锥生零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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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这样的......

    夜刈十牙按点到达接班地点时并没有见到原口高志,而是看到锥生零十分乖巧且正襟危坐地坐在长椅上。

    “零——”夜刈十牙向锥生零打招呼。

    听到自己名字的锥生零转头看向来人。

    夜刈十牙迈出的步伐有三秒的停滞,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为锥生零的目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锥生零被某种东西附身了。

    锥生零可怜巴巴地盯着夜刈十牙,“老师你今晚有任务吗?”

    “没有,怎么了。”他僵硬着身子坐到锥生零旁边。

    继续盯......

    “那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

    一直盯......

    真是败给他了,夜刈十牙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下来,“有什么事情你就说,你这样子我真的很不习惯。”

    “......”

    “以上就是小满姐说的,”锥生零把袁满对他说的话复述一遍讲给夜刈十牙听,“以及她说我要是再请不到老师她就要吃了我。老师我想你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学生入虎口的,对吗?”

    夜刈十牙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倒也像她会做的事。”他简直能想象到袁满说这话时的表情,“我今晚没什么事可以去。”

    “太好了,可算是完成小满姐交给我的任务了。”锥生零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夜刈十牙见了打趣道:“你就这么怕她吗?”

    锥生零想了想说:“不是怕,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就是总觉得不配合她的演出就会有种负罪感。”

    夜刈十牙惊讶锥生零说的话,他回头一想还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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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幸运的两人在巡逻到的某个废弃教堂发现并击杀掉吸血鬼袭击案的元凶后,来到了袁满工作的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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