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悄然而至,树梢上的剩着几片叶,摇摇欲坠。
秋慈推开门走出书店,正巧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瞧,是盛夏,看上去不是太好的样子。
秋慈犹豫了下,还是上前。“你……还好吗?”听见声音的盛夏抬眼一看,眼中尽显疲惫。“你,你是生病了吗?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盛夏回过神,没回答秋慈的问题,“你很冷?”许是太久没说话,盛夏的嗓音有些沙哑。秋慈没想到盛夏会说这个,“什……什么?”盛夏清了清嗓子,“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你很冷?”秋慈反应过来,摆了摆手,解释着说,“没,没有。你有没有事。”盛夏点头又摇头。秋慈得到回复,但还是担心,看了周围店铺,有一家热饮店,“你,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等我啊。”盛夏想开口喊住她,然而秋慈跑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口袋里手机响起,盛夏拿出,备注“阿满”。
秋慈提着一袋吃的出来时,没看见盛夏的身影。走到刚才两人站的地方,扫视了一圈,盛夏早已不在。手中的热巧顿时变得刺骨起来,撒了一地。秋风起,落叶飘,此刻的秋慈才感觉到凉意遍布全身。
盛夏走到家,踌躇了会,深吸一口气,还是把门打开了。
屋里没有开灯,窗帘没紧闭,留有束光透进,“……爸,”盛夏出声说着,没了在街上时的状态,盛诚铭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听见盛夏的声音冷哼一声,“翅膀真是硬了。”这一声让盛夏不禁冷颤,盛诚铭一掌拍在茶几上,严声道,“跪下。”盛夏听了条件反射的跪下,盛诚铭收紧手,鞭子在手中振振作响,“**的,就知道鬼混,跟你那骚货妈一个样,我*”盛诚铭光骂着还不解气,顺手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向盛夏,烟灰缸落地,带着盛夏眼角的血。
盛夏踉跄了下,又重新稳住身体,而后鞭子落到他的身上,。盛夏咬牙承受,但还是被打趴在地,嘴角渗出血,可他只能屈服,十年如一日的屈服。
盛诚铭打累了,见盛夏没反应,觉得没意思,鞭子转了个方向,挑起盛夏的头,“你妈走的时候都没带上你,你看你多被人嫌,**的,你就是被剩的,一辈子都只能被我打得抬不起头。”盛诚铭说完起身“呸”了下,而后换了身衣服出门。
手机铃声不断响起,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盛夏坐在地上背靠沙发,将自己蜷缩着,企图以此来获得一些安慰,然而耳畔不断传来盛诚铭的声音。盛夏喃喃自语,想把这声音给掩盖。
“小夏”,一道声音将盛夏从黑暗拉回来。盛夏抬起头,林忆夏伸出手拂过早已凝固的血,而后环抱着盛夏,低声安慰,“别怕,我在。”盛夏懈了力,任由林忆夏抱着,有她在,他心安不少,可眼泪却是越流越多。盛夏喉咙堵塞,发不出一丝声音,林忆夏便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心。不久,盛夏回抱林忆夏,“阿满,让你担心了。”林忆夏摸着他的后颈,低声道“是啊,我都要担心死了,所以我们该去医院。”盛夏应了一声,没了动作。过了会又开口道,“你胆子也是够大的。”林忆夏知道他在说什么,轻声笑了下,“那当然了,什么苦都有我呢。”盛夏松开手,指腹磨着林忆夏的脸颊,没回应刚才的话,换了身衣服就去医院了。
酒精味遍布在医院每个角落,盛夏的伤差点就危害到眼睛。处理伤口时林忆夏牵着盛夏还算完好的手,突然,盛夏感觉到手臂被什么刺了下,垂下眼,是一滴泪。闻着消毒水混着血的味,他的内心似有块重石压着,他想,“林忆夏不该是这样的。” 等一切都弄好,天色也不早了。两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路灯下,盛夏停住脚步,林忆夏看着他,问怎么了,盛夏避开她的眼神,而后说道,“阿满,别喜欢我了吧。” 他始终不去看林忆夏,他也在怕,可林忆夏早就说过,于是她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去牵他的手,说饿了。盛夏终于转过头,眼睛通红着,看着林忆夏的目光,他泄了气,说“吃馄饨?” 林忆夏忙不迭点头,挽着盛夏手臂,向他哭诉训练的辛苦。
馄饨店的人不是太多,两人都是老顾客了,不用说老板都知道两人吃大碗还是小碗。用不了多久,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就上桌了。盛夏接过林忆夏的碗,舀了几个到自己碗里,直到林忆夏碗里只剩五个,而后又拿起醋给林忆夏加了点。“试试。”盛夏把碗推过去,已经重复过几十次的动作,这一次怎么会有错,林忆夏吹了一口,舀了一个吃下,还不等咽下去,就给盛夏比了个大大的赞,盛夏看她这样子,被逗笑了,“好好吃你的吧。”林忆夏收回手,五个馄饨很快就吃完了,倒是盛夏没什么胃口,堪堪吃了几个。林忆夏在盛夏碗里舀了几个馄饨,“我再吃几个,好久不吃了,还挺香。”盛夏按住林忆夏的手,没拆穿她,“别吃了,你得控制体重。”这句话要是放在平时林忆夏就听了,毕竟舞蹈服穿着挺修身的,但这可不是平时,林忆夏就保持着这个动作,看着盛夏道,“盛夏,”林忆夏鲜少喊这个,盛夏听了也愣了下,“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论苦难或是伤痛,一切都有我和你一起,”说道这里,林忆夏停顿了下,后又接着说,“你不止有我,还有我家人,盛夏,如果可以,你还有朋友,别抗拒和别人的相处,你得多交朋友。”
回到家后,盛夏躺在床上,回想到林忆夏最后和他说的一句话,“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盛夏,别做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