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就知道和那些富家公子，混在一起吃喝玩乐，肆无忌惮的，什么都有由着他哥哥给他兜底。”
楚墨迟有些不服气，继续向江染诉说着。
江染只关注，楚墨迟计较这些小事竟有趣吗？他内心也许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吧。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能无忧无虑，想必苏丞相也想让他成为这样的人吧。”江染打心底的，觉着这样不错。
“行言～别管他了，我们去用膳吧。”楚墨迟扯了一下江染的手，许是有些吃味了。
“嗯？走吧。”江染应着，想了下，又说着： “今日不想在府上吃了，去醉香楼吧，我倒想那甜乳糕。”
“好，行言还想吃什么。”楚墨迟低头，注视着。
江染竟真有在认真考虑，思索片刻，答：“到了再说吧，嗯……那酥蟹也好吃。”
楚墨迟心中默默记下。
“要不过几日让那厨子入府吧，以后你就能日日吃着了。”
江染觉得大可不必，便婉拒了：“这倒不必，偶尔去一次便可。”
说罢，又牵住了楚墨迟的手。
“王爷走吧。”
“来人，备车马。”楚墨迟向一个婢女喊道。
———
（一个时辰后）
刚用完膳，就见一王府侍卫上前，附耳楚墨迟，说了些话。
应当是些机密吧，还是不多插手了，江染也便没问。
只见楚墨迟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颇有兴致地靠近江染，道：“我带你出去玩如何？”
江染有些疑惑，倒弄得他一头雾水，于是问道：“现在吗？为何？”
楚墨迟故弄玄虚，神秘地低声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罢，又顿了顿，接着补充着：“这可是不可多见的秘密，再说了，吃多了积食，权当是陪我散步如何。”
“好，不过……去哪儿？”
江染想了想，也一口答应下来，只觉得肯定是好玩的事儿，再加上楚墨迟这样故弄玄虚，他心中也有些好奇了。
“秦大人的京外别庄。”楚墨迟也没有回避，如实说了出来。
“秦太尉吗？我好像记得，你与他并不交好，他能肯让你过去？你可别是要硬闯，莫不是抓到什么把柄了？”
“行言想知道？且附耳过来。”楚墨迟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江染犹豫了一下，再起身，行至楚墨迟身侧，微微弯了下腰，道：“你说吧。”
楚墨迟见计划得逞，便将他整个人都揽入自己怀中，江染一个没注意便也扑了上去，眸子猛地睁大。
“你！”江染惊了一下，恼道。
楚墨迟调笑道：“这可是行言在投怀送抱？”
江染有些恼，狠瞪了他眼。
楚墨迟也只是开个玩笑，并不想惹恼江染，见他这样，也知道分寸，将江染又放下来。
像给猫顺毛一样安抚着：“行言别气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接着又贴着江染的耳朵，低声说道：“秦太尉是我埋在老皇帝身边的暗桩。”
“他是暗桩吗？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愚忠之臣。”
听到这话，江染倒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觉得也正常，这的确是楚墨迟的作风。
“行言这话是说，本王是奸臣吗？”楚墨迟单手撑着头，打趣地说道。
江染摆了摆手，解释着：“我没这个意思，不过……你不是吗？一个忠臣会胆大包天指染皇权吗？”
其实自己说的也没错，事实的确如此，私底下就不必粉饰这些不光彩的事了。
“行言说的不无道理，本王的确是呢～”楚墨迟拖着尾音说道。
江染自是最看不惯他这样，怒声道： “好好说话！”
“本王不管是什么，心中都只能容得下行言。”说着又低头靠近江染。
“那就是心胸狭隘了。”江染打趣道，一边还将他推开。
楚墨迟又装作像受了委屈一般，叹息一声自顾自地说： “本王可是心胸开阔，不过只对行言一人开阔。”
“你又是上哪儿学的这些话？”江染翻了个白眼。
楚墨迟也是忒不要脸了，自夸道：“自学成才。”
江染只是笑了笑，不语。
“好了，我也不闹了，我们走吧，再不去就要晚了。”
“嗯。”江染微微点头。
———
（京外别院）
“陛下，使者已等候多时了，请。”
只见一个着北漠服饰的外邦人，侯在别院前，应当是北漠使者的侍从，见老皇帝来了，只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并未有行礼。
老皇帝挥挥衣袖，直接无视了这个侍从，径直走了进去。
直接拿北漠使者就坐在院中，身旁还跟着个侍卫，悠闲地品着茶。
“中原的茶倒是个好东西，尊贵的北漠汗王也想品尝一番，不知中原皇帝可否肯将今年宫中的新茶赠与一些与汗王。”
见老皇帝来了，北漠使者仍是坐着品茶，并未有上前迎接的意思，只是抬手，示意那侍卫退下。
老皇帝也是一时忍着的，装作没在意的样子。
“中原皇帝何必站着，坐下吧，汗王让我传话给你。”
那老皇帝也只能忍气吞声，心中早就想杀了这使者，但脸上只能强挤出一丝笑，道：“使者请说。”
北漠使者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露出了一丝隐约的笑，道： “我也不与陛下卖关子了，我们北漠人不爱这些，汗王说他可以替陛下除掉煜王，不过有条件。”
“使者但说无妨。”
“陛下事成后，要将大齐北部与北漠接壤的十城，献给我们北漠尊贵的汗王，日后我北漠行商也可随意进出大齐，以表陛下的诚意。”
老皇帝听了后，爽快地答道：“好，朕允北漠王，只要能杀了煜王楚墨迟，别说十城，二十城朕都给得起。”
那北漠使者终于抬头，笑道：“陛下果真是爽朗之人，相信陛下与北漠的合作会很愉快的，我也不必多留，便先回去复命了。”
说罢，那使者正欲起身离开。
老皇帝还是有些不放心，将使者喊住，又问道： “等等，你们准备怎么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