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白点头：“知道了。”
风天艾八卦：“所以你们两个谁来啊？”
【叮咚~我也想知道！风所长好八卦哎，这问题简直就像是在问你们谁上谁下！】
云上白：……
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联吗？更何况云上白怎么可能知道原身和祝瓷谁上谁下？
云上白委婉地回避了问题：“任务会完成的，不劳风所长费心了。”
风天艾：“行吧，一路顺风。”
云上白和祝瓷走到门口的时候，风天艾叫住了云上白，“笑雪……最近怎么样？”
笑雪。云上白为了避免再出现周敬那样的岔子，特意看了天街大厦每个同事的简介。
其中有一个和风天艾年纪相仿的女孩，叫吴笑雪。
先前系统的人物资料卡里有显示过，那个真诚的人。为了以后遇见难事方便寻求帮助，云上白特地记了吴笑雪这个人。
“吴小姐最近一切安好。人没变，就是瘦了。”云上白如实回答。
风天艾不再说话，走之前一直没开口的祝瓷留了一句话：“风所长，想念一个人的话，就亲自去看看吧。”
风天艾只是笑。
云上白知道一件事，吴笑雪曾经在星枢南工作，后来被调去了分部，也就是天街大厦，风天艾亲自调的。同一期间，风天艾获得了虞九晟的信任。
云上白看了一眼手里的任务单。
还是可以获得国家地下工作进程的那种信任。这起码证明，虞领袖认为风天艾有能力辅佐代号L完成任务，甚至精准找到塔尼亚国潜入勒克汉斯系统研究部的组织——青玫刃。
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叮咚~宿主你要赶进度啦！你准备让雪精灵穿女装吗？】
叮咚一激动，直接从主系统里脱离了出来，变成一个粉色猫猫球，在云上白和祝瓷周围飘来飘去，滚来滚去。
云上白皱眉。
恐怕叮咚以后只会更吵了。
祝瓷眼睛跟着叮咚转，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叮咚瞬间僵硬了，云上白忍住没说脏话：“你能看见这个粉球？”
叮咚默默飘到云上白耳后藏起来，小声嘀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回不去了，宿主！”
云上白突然觉得自己命很苦。
祝瓷有些不确定：“能啊……”
云上白无奈道：“没什么，一个傻东西。”
叮咚：“……”
祝瓷有些好奇地盯着他的耳后，用手指了指，道：“有两个。”
黑羽假装自己也是不小心出来的，象征性地滚了两下：“……”
“叮咚~黑羽你真是太好了，呜呜呜……你是一只黑色猫猫球哎，眼睛居然是绿色的！可爱！”
黑羽：“好了……任务要紧。”
云上白有些懵，祝瓷没绑定为什么能看见？
“祝瓷，你能听见这两个东西说话吗？”
祝瓷点头：“可以。”
“是你给自己建的系统吗？”
叮咚急忙飘到祝瓷旁边：“是的是的！”
祝瓷说：“很厉害，就像两个有生命的猫球一样。我只会画画。”
叮咚突然安静了一下。
云上白推测原身是个工作狂，忙起来根本不顾祝瓷的那种。即使原身和祝瓷已经分手三个月了，往事已是过眼云烟，可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云上白道：“会画画也很厉害。”
“每个人能力各不相同，不必自轻。”
云上白说完最后一句就有些后悔，他现在不是别的什么人，是祝瓷的前男友，听起来像责怪或是一些更不好的态度。
祝瓷看起来若无其事，冷冷道：“嗯。”
叮咚乐呵呵地道：“那我们下一站吧！去下一站吧哈哈。”
叮咚不理解，两个分手的人待在一起怎么能那么尴尬？
黑羽：“去厉锐会所，潜入青玫刃。”
云上白和祝瓷进入传送舱时，云上白提醒：“注意安全，必要时使用自己的能力自保。”
祝瓷看他：“听你的。”
“我第一次出任务，没经验。”
云上白觉得祝瓷看起来很平淡，却有些暗自较劲儿的意思。
他们无声地对视着。
工作狂和被遗忘的男朋友？云上白觉得心里扎得慌，让人喘不上气。
鬼系统代入感真是艹了。
祝瓷微微抬起右手，一只白鸽落到了他的手上，随着手的落下，白鸽轻扇着翅膀稳稳地搭在他的左肩。
白鸽的眼角发出诡异的亮红色，盯着云上白发出哀鸣。
祝瓷依然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的乌鸦呢？”
“你出任务喜欢带着它，不是吗？”
云上白屏住了呼吸，因为祝瓷看上去很冷，冷得能把人看穿。
云上白从刚才出门的时候，就一直想抬手叫一只乌鸦，但他不明所以，甚至觉得没必要。乌鸦虽然可以预言灾难，但对云上白来说，其实这种用处并不大。
而云上白也没有发现什么必然的线索，来解释为什么出任务要带乌鸦。他以为不重要，现在看来，大概率和祝瓷有关。
叮咚在旁边看得直冒汗。
云上白微微握紧了手指，那只乌鸦自然地落在了他的右肩，玄色的羽毛，金色的眼尾。乌鸦歪了歪头，仿佛下一秒就能预言出所有的灾难。
“不急于一时。”云上白尽量遮掩，也掩不住他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上白，你不对劲。”祝瓷说。
云上白叹了口气，果然。
祝瓷现在的情绪，是云上白来到这里以来，感受到的最浓烈的一次了。祝瓷依然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告诉我。”
“云上白，你他妈的是不是死了！”
叮咚直接撅了过去。
云上白知道瞒不住，坦诚道：“是。”
云上白觉得神奇，祝瓷短短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让云上白相信了：这个世界的云上白就是他自己。这个世界来自于他的过去。
大概是因为，祝瓷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灵魂。
流离失所的灵魂无处安放，所爱之人一眼洞穿。
祝瓷听到他的回答，沉默了一会，说：“你以前不会特地记谁的名字，你说话也不会斟酌那么久，你更不会用那么长的话安慰我，你总是沉默，有些话总是说不出口。”
祝瓷可能觉得再说下去有些没劲，“除非你忘了。”
云上白想安慰他，但是说不出口了。
就像祝瓷说的那样。
只回答：“还记得一些。”
可是独独记不起你。
智能播报：“到达地点——厉锐会所。”
“现在是亚安八时令初期，7010年，9月20日。祝您旅途愉快，勒克汉斯的每一片土地都值得您踏足。”
“特别提醒：安拉克地区正在持续降雪，旅人们注意保暖与安全。”
两人安静地听完这段播报，没有立刻走。这是离葬南港较远一些的地方，天已将黑未黑，细密的小雪轻缓地落在这座城市的每一只乌鸦与白鸽身上。
祝瓷说：“你的眼睛里飘起了雪花。”
云上白想说下雪了，却只是应道：“嗯。”
云上白一直觉得祝瓷看起来冰冷，那心里或许会下雪吧。
洁白的，冰冷的。
“这个世界是回溯吗？那我醒来，你在吗？”祝瓷问。
云上白沉默。
祝瓷没有所谓的醒来，而云上白已经死去。
祝瓷笑着说：“或许现实中，我们两不相见了吧。”
云上白不想点头，更不想说话。
“什么时候的事？”
祝瓷说得不清楚，云上白却知道他问什么，“九月二十八日，晚上。”
声音很轻，“车祸。”
“我去救你。”
云上白叫他：“祝瓷。”
“这个世界线只延续到九月二十六日。”
祝瓷还是平静，看了一眼叮咚和黑羽，问道：“世界里的任务，难吗？”
“不知道，这是第一个。”云上白说。
祝瓷：“你以后的世界里，有我吗？”
云上白：“不知道。”
祝瓷的眼眶有些红，“云上白，你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个骗子。”
云上白觉得冷。
冷得呼吸不上来。
祝瓷靠得近了些，碰了下云上白的唇。
这个吻像雪一样轻。
祝瓷背过身去，说：“走吧，任务要紧。”
云上白愣了一会，最后很轻地叹了口气。
是道别吗？
他们步伐一致后，祝瓷说：“我可以女装。声音再压轻一些，估计也能蒙混过去。”
云上白侧头看他，他微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叮咚小声嘀咕，也忘了叮咚：“你们不用去服装店，系统道具栏里有的。”
云上白挑了一身偏黄白色的普通刺绣裙和一个白色披肩，普通的浅色平底鞋。
祝瓷伸手问他要，云上白说：“我来吧。”
祝瓷欲言又止，云上白只好解释：“系统里有变声和身高重塑道具，我来更合适。”
祝瓷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道：“嗯。”
云上白找了一个公共卫生隔间把衣服换下来，身高重塑成一米七二，用道具把头发也稍微整了一下。
再次站到祝瓷身边的时候，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两人原本差不多高，现在还有了点身高差。
祝瓷看着他，云上白猜他想说话，提前止住：“闭嘴。”
祝瓷很浅地笑了，真心的。云上白侧头看他。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