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两个小布丁两个巧克力味的，周忱年想想到旁边冰柜拿了一个梆硬的矿泉水。
方明傻眼：“你买这个干啥？你没啃过墙皮？”
岑昭：“……”
他们出了小卖部，眼见路过这三个人，岑昭感到气场不同的脸开始泛红。在还没应激过来的下一秒，周忱年抓着她手腕把她换到靠店的一边。
岑昭没反应过来，跟方明一起一脸懵逼看他。
……
走过这三人。
听到他们释怀语气说：“原来男女朋友。”
岑昭周忱年：“……”
方明：“？？”
方明猝地回头，很想问他们说尼玛呢？！他俩男女朋友他什么？二百五十瓦大灯泡，他看着这么傻逼吗？！
岑昭慌死了，周忱年瞥眼睨他。
方明胸口起伏不定，震惊：“他说你俩谈恋爱！”
周忱年：“……”
方明还是到周忱年家吃了，他进门就大嗓门说他不白吃，把周忱年买的雪糕递给阿姨说路上专门给她买的。
江之南一看，人手一个。
江之南好笑，“你们吃冰淇淋不怕冷？”
方明一时没说话，周忱年放下书包，“方明买的。”
方明：“……”
聊到学校近况，方明说了白天岑昭中午遇到过他的事，他们班主任在学校打印机里打卷子给他们写，他不想在班上午休时还听课，自己和几个同学主动请缨去拿卷子了。
江之南：“你们中午也补课？”
“补。再不补不仅年级倒数了，我们班主任还饭碗不保。”
江之南被这两个从小到大不省心的孩子弄麻了，想到他那苦命班主任，憋不住捂着脸笑。
江之南手里戴着一个塑料戒指，带“彩钻”的，方明哎一声说阿姨你这个戒指在哪买的。
江之南道陪同事去逛了岑宁春之前带他们逛过的街，在那买的，二十一个，喜欢送给他。
吃好喝好，江之南让周忱年送岑昭方明回家。
——实是送岑昭那小段路。
岑昭看出来了。
她妈要阿姨帮忙照顾她，阿姨便把这当责任，或许还担心岑昭出什么事找她。
“……”
方明是愣住的，傻眼两秒后没说话地沉默地和周忱年岑昭出去，岑昭把书包旁放水杯的袋子的手电筒拿出来，拿钥匙开了门。
方明在岑昭后面站着……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发现她真的很乖，过了几秒，忍不住问：“岑昭帮我们写作业吗？”
周忱年闻声又踹他。
方明起劲了。问岑昭课上到哪了？有没有什么作业能给他抄的？妈的现在班主任太狠了，每天让他们交作业，他抄作业都花了好多钱了。
岑昭震惊地开了家里灯，扭头看他。
方明：“真的，一门作业五六块。”
岑昭：“……”
岑昭心说你可以给我了。
岑昭家里客厅没什么私人东西，岑昭放下书包在周忱年阻拦里跟方明对了下作业和课程。
……英语对得上，练习册每晚要写，岑昭还没动笔。他们真什么都没学，问练习册能给他们抄吗？
岑昭点头说好，方明说微信微信，晚上发微信给我和周忱年手机上。
岑昭点头，猛想到她没跟周忱年的微信和其他联系方式。他昨天怎么发短信给她的她都很震惊。而方明致力于带周忱年一块下水的也意识到岑昭发周忱年答案发不了。
方明本一腔兴奋，说到这有点尴尬。
他瞟岑昭，道：“你把作业写好了都发给我吧，我要抄好了借给别人抄，赚五六块送给你。”
岑昭满意了。
商量好，方明离开，周忱年还在她家门口插着校服外套的兜站着，“……”岑昭看他。
夜色在他头发上浮动，周忱年问：“你以前干过这事吗？”
岑昭：“……”
岑昭想点头又摇头，理解了下他这句话，开口那瞬觉得自己要牛逼，道：“干干过。”
周忱年啧一声走了。
岑昭：“……”
—
岑宁春玩了一个星期回来。也给岑昭带了礼物。岑昭问她妈开心吗？她妈支支吾吾的。
后来岑昭在江阿姨那听见岑宁春还想出去玩。
不知道岑昭同不同意。
岑昭思考了一整天，同意她妈的请阿姨吧。
岑昭想她就是她妈累赘，没她她妈能想去哪去哪，不用报备，不用思虑。
到什么时候能痛恨不解起来为什么要女儿回来。
岑昭极端思考后又觉得不会，高二高三过得很快，她曾经觉得她和她爸两人的家庭到她爸背后偷偷组建的三人家庭，回首都不剩什么。
岑昭不喜欢阿姨是她觉得自己“不配”，她奶奶曾经说，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又不是什么玻璃娃娃，又不是什么矜贵皮囊。
她请阿姨怪丑的。
可转念一想，岑昭现在很“有钱”，到她妈身边，几乎除了没给爱，给了很多东西。
岑昭在她妈离开第一天中午就狠买东西，在校外去了甜品店，草莓巧克力黑森林脏脏包，拎了一袋子去学校。
——这天狠狠出了风头。
他们以为她傻了？
赵然吃着岑昭甜点，道：“表冲动啊。”
岑昭晚上回去又好了。
……阿姨写歪歪扭扭的便利贴问她中午要不要尝试带饭？听她妈说她学校有微波炉，在外面吃不健康，很多地沟油。
岑昭吃着阿姨做好的饭菜，一些很普通的家常菜，吃了点西红柿炒鸡蛋，一点土豆肉丝。
姑娘就在饭桌前控制不住的停下筷子捂眼哭。
比她妈做的好，岑昭淡口，做的像她从没好好吃过的理想中的妈妈菜。
说带。
她到学校里热着吃。
岑昭便除了早饭都吃“家”里的。
时光白驹过隙，期中考过了，老康形势严峻讲过几回，初三高三中考高考过了，天气热的穿短袖。
岑宁春还没回来，江之南骂她！说幸亏你家岑昭好说话，不然早告到你妈那去！
江阿姨待岑昭很好，某天告诉她周忱年外婆家里进好多龙虾螃蟹了，让周忱年带她去吃？
岑昭啊？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之南不以为意，背着包包把拖把放到墙边，道：“没多远，就在咱这旁边的古镇里，星期五晚上让周忱年带你过去吃，阿姨这几天加班，走不开的。”
一大清早，岑昭骑在自行车上看周忱年。
周忱年没什么表情，点头。
星期五艳阳，五点半放学后，霞光染红了西边半边天，三十七八度高温，从学校鱼龙混杂里挤出来，后背已一层汗意。
岑昭和周忱年在车棚碰面，他看一眼岑昭说：“今天坐车去。”
周忱年没好意思叫方明，方明这几天打球打得凶，岑昭点头。
跟他出了校门看他拿手机，才知道他要打车。
在学校公交站旁边，公交站牌下全是三中穿白色短袖蓝色长裤的学生。岑昭惶恐，怕遇到熟人，从书包里拿出口罩戴上。而高峰期打车难打的到，过了十几分钟才坐上车。
一路看到岑昭没怎么逛过的家附近的古镇入口，卖茶叶还有酒的引入眼帘。
这古镇不大有名，假期会人多点，里面梅花糕好吃，靠梅花糕做卖点，但地图上打分还是c市古镇后五名。
下车，周忱年和岑昭背着书包进去了。
岑昭第一次知道他外公外婆住在这，她妈也没告诉她。
而岑昭觉得无论如何，能在古镇里开店的就很有资本牛逼，岑昭忍不住跟着他步伐问：“你你你外外公外婆干什什么的？”
岑昭平视时少年喉结在她眼前，少年漫不经心道：“卖木制品的，牛角梳敲背的挂脖子上祈福的你见过没？”
岑昭：“……”
周忱年说我买点甘蔗水带回去，他外公外婆喜欢，又觉得贵，不怎么买。
岑昭掏出手机说我付吧。
周忱年看她一顿说：“水我买，你买其他的吧。”
带岑昭买了两买两还打折的藕圈。
岑昭说是不是不行？他说行。
他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何况今天有两孩子过来，早下班，但没跟周忱年说。
周忱年带岑昭过去。
……发现店门拉了一半，只看见里面灯亮亮的有各种东西，又像没人。
周忱年想带岑昭蹲进去。
蹲一半发现来往路过游客都打量他们，岑昭头皮发麻的下意识拽下周忱年。周忱年也自己退出来了。
他低头打电话。
……
他外公外婆一时没接。
周忱年说他去他外公外婆家看看，在就回来接她，她要在这看到她外公外婆的话给他打个电话。
岑昭登时有点慌起来，提口气要跟周忱年说话。
周忱年靠近她听她说。
岑昭，紧张。
她傻着望向周忱年。
夏天天一旦暗就暗得很快，幽蓝色天光和背后店铺在他周身静谧。
周忱年没当回事，一哂，道：“没事，我外公外婆很好，你一两岁时他们抱过你，喊爷爷奶奶就行，他们没回去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但他们回去可能性大。”
岑昭想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又想自己要独立。
自己在干啥。
岑昭点头。
他打着电话离开了。
岑昭等了一会、等了十几分钟。
背后店铺依旧没动静。
岑昭对外物感知没她自己情绪感知大，她渐渐蹲下来，抱着书包，心里想些乱七八糟的。
直到。
周忱年在人越来越多里垂着薄眼皮眼睛，看着手机过来。头顶天变成黑色的，月光月光出来，岑昭口袋里手机再次在嗡杂的古镇里震动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