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年看着方明。方明一脸坦荡：“咋了？有异议？”
周忱年低头继续玩游戏。
岑昭却突然get到一个点。不承认柳月是他青梅，他们一块长大的，是不是也不承认岑昭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岑昭还是内心翻出一股呼吸不上来的窒。
方明才反应过来游戏他妈还没打，退回去重连，硕大的饭店信号不好，信号转圈时方明燥的捋头发，西装后知后觉穿不舒服了，哪个大热天穿两件。
江阿姨给周忱年偷偷打电话，周忱年把手机还给岑昭后带岑昭方明去拿蛋糕。
……在这中间半小时，周忱年除了拿岑昭手机打游戏，还翻了岑昭的软件。
“……”
岑昭和方明面面相觑却不敢说，学渣翻到了岑昭的百词斩。方明心里生出猛烈的这哥们变性的奇异。
不亚于尘封已久的湖面出现巨人观。
进去前跟服务员说先黑灯。
声音小点。
岑昭周忱年方明紧张带动紧张地缩成一块，方明为首推着蛋糕架，试了试手里打火机亮不亮。
火焰像要窜到方明额头上。
方明示意服务员关灯。
听见门后传来成年人的惊吓。
岑昭和周忱年，一个女服务员唱着“生日快乐”和鼓着掌慢慢进去。
燕阿姨在黑暗里叫，说我就知道你们给我拿蛋糕，我装的像不像！
实际已喝醉了，方明爸用眼睛呵斥方明，护着妻子。妻子在怀里都站不住，还是伸着手臂过去。很感动地在蛋糕前许愿。
燕阿姨这天显现出少女的稚嫩和动不动就哭。
长美甲抹着眼泪，道：“好久没过一个生日了，说要方明和他爸给我过，也没说过成这样。”
方明：“妈，你要不要求我成绩必须考得好，你会更快乐。”
“去你的！”燕乐踹他，忍俊不禁。
切了蛋糕，分给丈夫一块，燕阿姨尝了尝，太后挥手，你们年轻人自己造吧！
方明大着胆子，狰狞着面孔，一巴掌就将手里蛋糕砸到周忱年脸上。
岑昭手里拿着蛋糕，傻了。
少年被砸的往后踉跄了一下，气息平静的用手抹了把脸，露出两只眼睛。
方明笑他妈死！
周忱年过去，方明开始哀嚎，害怕的话不利索了，往后退，看后面怕摔了，嘴里哎哎哎。
周忱年比方明高两厘米，面无表情的张着他抹一脸蛋糕的手，蛋糕从他脸上滑落至乌黑的T恤胸口，朝方明继续过去。
抓住方明方明就惨叫。
“哎哎哎哎——”像已失去说话功能的傻逼。
周忱年把他砸进整个蛋糕里。大人们都喝醉了，在旁边起哄。
“……”
方明黑化了，抓着周忱年跟他打起来。
他们在包厢打架，岑昭端着蛋糕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放下蛋糕想做样子劝架，一扭头被她妈反派似的把蛋糕砸到了脸上。
岑昭：“……”
岑昭他妈服了。
岑宁春兴高采烈跑到外面去关灯。
回来对着人就乱砸。
岑昭后来变成众矢之的般，被好几个按在角落抹了蛋糕。
摸黑里气得心脏疼，又安慰自己没事的跟他们去卫生间洗，岑宁春喊服务员！服务员不在四周的听不见。
岑昭脸被糊得很厚的感觉再放脸上两小时，苹果肌能掉到五十岁。
摸黑抓着一个人的衣角往前慢慢挪动。
“……”
她搓了搓手里布料，想方明或她妈。
出了包厢，灯光一下刺眼，还没好好睁眼就回过味，眼前抓着周忱年——
她妈没感受里这么高，方明穿的西装。
没人在意。
排队去卫生间洗漱。
周忱年看到后面跟着岑昭，让岑昭先洗。
拿卫生纸擦，方明不爽的骂，罪全怪到周忱年身上，说我他妈就砸你一块、你玩不起啊、有这么疯的吗？把我按蛋糕里了。
其他人也被你抹的不像样了，罪恶！
岑昭洗差不多，正要靠边，周忱年从她背后过来，朝水龙头伸出一只手。
岑昭让位，周忱年低下头弯下腰就对着水开始冲洗脸，水滴答滴答往池里滴。
阿姨和叔叔要走了，问他们能不能快点？！
“我们自己回去。”
方明看周忱年还没好的说。
周忱年洗好了。
三个人清点手机和贵重物品带没带的出了饭店。
外面灯火通明，鎏金色的纸醉金迷，除了灯光，上方天是无边黑暗的。
岑昭忽然想到马上要上学了。
方明：“骑电动车回去，也就三十分钟。”
一头湿的周忱年一怔：“你骑回去。”
方明转头看岑昭：“你跟我一块回去，我带你。”
周忱年：“……”
周忱年神奇地撩他一眼。
方明胜券在握：“干啥？”
晚上晚风都静谧，周忱年问：“带别的发小跟你柳月说了吗？”
方明陡地跳起来要打他！
岑昭一下没反应过来。实际缓冲后也没反应过来，方明：“要你骑个车怎么这么费事？！”
周忱年嘲讽：“他妈让你少看点青春片，你看我俩这料吗？”
岑昭：“……”
方明：“……”
方明骨子里中二，爱打篮球，说心智成熟，在没来由的有些事上比岑昭周忱年幼稚。他总要骑车还真他妈因为觉得骑车很青春。
方明今晚能被周忱年气死，把西装脱了甩肩上，想说不跟你们说话了。
在周忱年拿出手机打车时，他想想到附近找电动车。
岑昭又有点慌了，张嘴看看方明，看看周忱年，要朝方明过去。
……没想周忱年也来了。
方明扫完车，坐上去，说：“岑昭坐我后面。”
方明背后高楼大厦，不同的霓虹光，至了大街，车水马龙图湍急。
周忱年坐上一辆车扫码，“带岑昭骑慢点。”
岑昭身上还有挥之不散的蛋糕的香气和油腻。骑车三十分钟，看了地图确信一眼，小四十分钟，方明骑着车外放着音乐哼着歌，怡然自得，这状态实跟岑昭周忱年还有遥远外市的柳月才有。
不然他妈在他人面前多少装点。
方明找周忱年说话，两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
岑昭到后面犯困。
到岔路分开，岑昭下来，小区已静的没什么人和格外亮的明灯。嘉南位处学校附近，属不给过于声色喧闹的静区，学区房附近，普遍素质。
岑昭人都快坐麻了，后悔前几天没好好睡觉，看方明骑远的呆站了几秒。岑昭扭头对上周忱年骑着电动车看她的模样——橙黄色的路灯撒在他头上和电动车上，岑昭犹豫无措地无用功动了两下，周忱年无语地扭过头，“你不上来吗？”
声音像盛夏晚时外面传来的噪音睡眠曲。
岑昭坐上车，从小区后骑到小区前，路过了经常打羽毛球的地方，周忱年问岑昭累吗？岑昭摇头。
周忱年在她家窗户上显示人在的漆黑门口，坐在车上默看她两秒，把她肩上一块蛋糕印碰羽毛般碰下来了，道：“进去吧。”
其实岑昭犯困像写在明面上：我就是犯困。
过了两天，开学。
岑昭有预感老康在第一天就要慷慨激昂了。果不其然在第一天到教室就慷慨激昂，嫌他们懒散！
班长发课本呢！焦头烂额，直接问班主任能不能下节课说，不能下节课说也现在就走！！
“………”
老康吃个闭门羹。
赵然在桌上使劲笑。
高三了，最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到，大家同时意识到老康会死抽查作业，顿时该写的不该写的全在写。
岑昭和赵然在第三节课后去上厕所，看到方明和一码同学在外面罚站。
岑昭：“……”
赵然上完厕所拉叶玲玲和岑昭问怎么回事啊？！
硬要中午看看，看看能不能和周忱年方明碰见。
——还真碰见了。
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
五个人走路飞快，方明说他们班老班下马威了，班上人站一大半，后排没得站了他被发配到外面了。
赵然笑死。
方明社交达人，问你们班怎么样的？
赵然跟他说她们班，没啥事，她们班主任早读课就要来絮叨，被她们班长怼了哈哈哈。
太勇了，她们一肚子怨气，她们班主任说她们压力不够。
方明：“你们他妈考四五百分的还压力不够，我们要死了。”
赵然：“……”
四五百分实际也不高。赵然想锤方明那刻忍下，她道：“比二班八班确实不够，我们班只有一个岑昭撑着。”
赵然说着架起岑昭肩，岑昭叹一声。
她上课容易全神贯注，上学期间很少睡的饱，放空麻木时对交际不大热衷。有时习惯边缘。
排队吃饭。
才新一天，他们高三算最早吃到今学期的第一批，味道很好，赵然说汤好喝，以前喝着像刷锅水。
在饭桌前提到最后一年还能不能努把力。
赵然带着叶玲玲再不着调也到底在学校里把心思全灌进了学习，赵然不由自主在吃饭时扯学习：网上很多例子，有说高二开始念能考好的，有说高三开始念能考好的，但只要你真努力，总能考个比原来好的。
叶玲玲：“励志文学。”
赵然：“我靠必须励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