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的天灰蒙蒙的，路灯昏暗，晨风带着些许的凛冽轻轻的吹过，树叶莎莎作响，索性车里暖气足。

    萧玄惬意的窝在副驾驶上，懒懒开口：“就前面那家吧，里面品种多，看看有你喜欢的吗”

    梁谦偏了下头，嗯了一声。

    早餐店里萧玄熟练地要了几个袋子，开始打包食物。

    梁谦思考片刻，也准备要个袋子。但没曾想被萧玄拦住了。

    萧玄莞尔一笑：“不用，我是给他们打包，我们在这吃就行，不然带回去就没那么好了”

    梁谦静默半刻，琢磨着开口：“那郑韦他们……？”

    萧玄头也不抬：“没事，他们就喜欢那样的”

    见萧玄这么说，梁谦便也没再说什么，伸手拿了个盘子。

    萧玄打好包，拿了个盘子看过来时，发现梁谦盘里只有两个甜豆包和一杯甜豆浆。

    然而当梁谦看向他时，萧玄一手撑在桌面上，眉梢眼角都带着些玩味。

    梁谦目光略带着狐疑，眼神停留了片刻：“怎么了？”

    萧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稍稍挑眉：“你爱吃甜食？”

    梁谦：“……有什么问题吗”

    萧玄摇了摇头：“没有”

    梁谦便也没有再管他，自己吃了起来。

    两人回到局里

    郑韦目的很明确，直冲萧玄手里的鸡蛋灌饼和包子：“萧队！！”

    他一边翻着早餐一边感叹：“你真是我的救星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蛋灌饼！？”

    萧玄把凑近的人推了推，十分嫌弃道：“只有这个”

    湘潭：“萧队，死者身份确定了”

    萧玄看了看她递过来的报告单，通知到：“行了，一会再吃，先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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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潭：“根据指纹对比，死者是临熙夜总会的一个舞女，叫戚砚，31岁，家住普安县，已通知死者家属”

    萧玄：“普安县？隔壁那个县？”

    郑韦一脸同情：“对啊，通知家属的时候还以为我们是诈骗的”他想了想有自言自语道：“也是，谁能想到自己的宝贵闺女遇害呢”

    梁谦垂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评价。毕竟事与愿违。

    湘潭：“接着我们比对和化验了那三枚指纹，其中一枚是死者的，一枚是酒吧老板王良的”

    “还有一枚并没有在库里找到适配的，猜测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李义：“王良？”

    湘潭：“怎么了吗？”

    李义：“幸乐酒吧食物卫生要求很严格，只要进厨房的人员都必须带手套，和头套，出现疏忽的人员都被当场裁掉了。”

    他说完后发现大家都看着他，李义先是一脸茫然，下一秒像是被点醒一般解释道：“我没有经常去……我也是听朋友说的”

    郑韦一手揽过他的肩，一脸我都懂得表情：“没事的，大家都懂的。”

    梁谦像是想到了什么，赞同了李义的说法：“他说的不错，幸乐酒吧的卫生管理确实要比一般的严格。”

    这回轮到萧玄盯着人看了，但他也只是盯了几秒，并没有多说什么。

    郑韦并没有注意到萧玄的目光，接着说：“对了，我们还查了幸乐酒吧交税情况，发现存在偷税漏税情况，数额还不少”

    萧玄嗯了一声：“知道了，让你查的监控录像有什么收获吗？”

    郑韦：“有一个嫌疑人”说着拿出手里的照片，他指着照片里拿着黑色背包站在树下的一个人“这个人，前后在酒吧这个小巷口徘徊了三十分钟左右。

    “根据调查，这个人叫张晓，性别男，27岁，在一个游戏公司工作，但是一个月前刚被抄，目前无业”

    “已经叫他来局里了”

    萧玄嗯了一声：“那个铁片……”

    萧玄话还没说完，李义就很快接上：“上面有指纹，对比出来是死者的，但不怎么完整，像被布料擦过的痕迹。”

    萧玄：“嗯，下次不用这么急，等我把话说完”

    听见这话，李义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萧玄：“好了，王良在局里来了吗”

    郑韦：“来了”

    萧玄：“那行，我和梁教授去审他，郑韦和李义去套一套张晓”

    “其余人查查死者在本市的住址，那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审讯室内，王良坐在桌前，双手叠交，眼神不定的瞟向门口。

    忽的，门开了，萧玄和梁谦走了进来。

    王良立马开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警察同志！”

    萧玄撇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听说你对酒吧食品卫生要求很高？”

    王良：“对……对啊，这不是保证顾客的食品健康嘛，违法吗？”

    萧玄并没有回答他：“只对员工要求严格？”他顿了顿“那可不行啊，王老板怎么不以身作则”

    王良没理解：“什么意思？”

    梁谦抬眸：“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你的指纹”

    王良有些结巴：“我那天太急了，没来得及戴手套”

    梁谦放了一张照片，指了指：“发现你的指纹是在冰柜内测”

    王良正想开口的时候，萧玄打断了他：“别说你是要取东西，能在这个位置留下指纹，只能说明当时你一手在往外移动冰块，需要一个支撑点”

    “然而在那个地方想要保证冰块完整，也不能凭你一个人把冰块移出来，你手没那么长”

    王良再次准备狡辩，又被梁谦打断：“也不可能存在说你先移一部分，然后重复，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不可能只留下一枚指纹。”

    王良：“……”

    萧玄盯了他片刻：“解释一下吧”

    王良：“当时只是想给冰柜换一批冰块”

    梁谦语气笃定：“据我所知，幸乐酒吧各项事宜都有人负责，因此像这样的事 根本轮不到你”

    萧玄敲了敲笔杆：“说说吧，和你一起的人是谁？”

    王良像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我不知道”

    萧玄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王良：“我不认识他。”

    梁谦：“那他长什么样？”

    王良叹了口气：“他把自己捂的很严，看不清他的脸，我只看见他是单眼皮”

    萧玄：“人都那么嫌疑了，你不怀疑？”

    王良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他手上有我把柄，威胁我，不让报警”

    梁谦看了他片刻：“什么把柄？”

    王良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不停摩擦着，并不吭声。

    萧玄把一张照片递给他，声音缓慢：“偷税漏税”

    王良肉眼可见的慌张。

    萧玄贴心道：“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

    梁谦接着问道：“当时你有看见尸体吗？”

    王良沉浸在自己快要被逮捕的恐惧中。

    萧玄轻叩了叩桌面，示意他回神：“问你话呢”

    王良：“没有，当时把冰块搬完他让我就出去了。”

    梁谦点了点头：“一直在门口等吗？”

    王良：“对。”

    梁谦：“之后他从哪里离开的？”

    王良思考片刻，摇了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当我再次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梁谦和萧玄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萧玄：“那个酒吧后厨你熟悉吗？”

    王良迟疑片刻：“后厨……不就是那样吗？”

    萧玄：“那个房间的户型是你要求的吗？”

    王良：“装修什么的，我不管，我只负责给钱。”

    梁谦：“那你还记得当初设计的人是谁吗？”

    王良：“记得，那个后厨怎么了吗？”

    萧玄把秘道的照片摆在他面前：“我们在那发现了一个秘道，通向外面。”

    王良立刻紧张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梁谦：“还有那个设计师的联系方式吗，或者他现在的住址。”

    王良：“有的，有他住址。”

    萧玄点了点头：“行”

    两人整理好笔录，起身准备离开。

    梁谦顿了顿：“你认识戚砚吗？”

    王良茫然的摇了摇头。

    梁谦点了点头。

    王良看着两人的背影说：“警察同志，看着我这么积极配合的份上，能不能从轻发落啊”

    萧玄顿了一下，关上了门。

    萧玄：“不再多盘问一下他？”

    梁谦淡淡道：“没必要，他心理素质不好”他顿了顿“从告诉他查到了他偷税漏税的时候，他的心里防线已经塌了。”

    萧玄：“也是。”

    梁谦看了一眼时间：“我去看看张晓的审讯。”

    萧玄把手里的审讯记录交给旁边的刑警，对着梁谦说：“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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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韦：“4月9号下午7点到12点你在哪？干什么？”

    张晓有些紧张，像是还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警察问话。

    李义给他递上一杯水，缓解他的紧张。

    张晓有些结巴的接过：“谢……谢谢。”

    李义点下头，示意他喝。

    审讯室外梁谦看着李义说：“这孩子心挺细的。”

    萧玄笑了：“那肯定的，我眼光好着呢。”

    审讯室中的李义并不知道自己被讨论着，接着说：“说说吧，那时候你在哪？”

    张晓：“我在幸乐酒吧附近，等人”

    郑韦：“等谁？”

    张晓：“戚砚”

    郑韦抬眸，对上了张晓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