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手术预约在了一日之后，颜冬便想先回学校，临期了再赶回来。

    但手术对血液的要求太冗杂了，哪都有限制，吃饭睡觉喝水都有严格的把控。颜婷并不觉得他能做到自律，于是强留他下来了。

    在他待在酒店的一周之后，颜婷给他打来了电话。

    "你妹妹钢琴要演出我得跟着，你叔叔出差走不开。"

    "……所以呢。"颜勠大概知道她要他办什么事儿了。

    "你去我家照顾一天颜冬吧，没人我怕出事。"

    最后他出于大局考虑选择了答应，虽然怎么看他都像是当了个冤大头，又送血又当保姆，但能够得到颜婷的重视，这或多或少使他得到了满足。

    颜勠没有钥匙，只能按门铃。

    陈思珽跑来开的门。

    她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准备出去了，他径直上楼进了客房。

    "你怎么反而贴到我眼前了?"颜冬瞥了一眼鲁莽进屋的人，知道是他便也不奇怪了。

    颜勠笑笑，讥道：“我命贱呗，活该伺候你。”坐在桌前的人低声咕哝了一句,他没听清。

    "什么?"

    "我说你真作。"

    颜勠愣了愣，一时没想到说什么。他是真的有些恼怒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作?"

    "你要是觉得你命贱,那就贱吧。关我什么事?"颜冬冷冷地一字一句道,"又不是我要你来的。"

    颜戮伸手将他的椅子转正，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

    "你别以为你有病我就不敢动你。"

    "动啊，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还，,然后好揍我一顿？没关系，反正我要是状态不好，手术还会继续往后延。"

    颜勠禁不住激，气得将自己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

    "好一个有恃无恐。要不足你家有几个破钱，颜婷用得着上赶着巴给你们家，还要把女儿嫁出去给你？她要是不把给你们家我就不用来这里伺候你，我只是你活下来，然后和陈思珽联姻的工具，不是吗？”

    颜冬似乎有些跟不上他所说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颜勠说着一拳抡了上去，只收了五成力，“还听不懂？”

    颜冬闷哼了一声，捂住生痛的胸口。缓了一会儿后扔开揪着他的手，起身也还了他一拳。颜勠被这一下打到腹部，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面上更挂不住了。

    “你把话说清楚。”

    然后,颜勠还想还手，就听见一楼传出一阵声音。

    “楼上怎么那么吵?你们在干什么？”

    颜勠回头瞪了他一眼，意为这事没完，开门下楼。

    他前脚刚走，后脚颜冬就把门锁上了。

    “……”他于是贴着门，这么多天里第一次感到了心情颇好，笑意很浓地道，“怂逼，是不是？”

    他和颜婷说“没干什么”，但显然她并不相信。

    最后颜婷亲自上了楼，问颜冬有没有出什么事，才放心走。颜冬什么也没说，颜勠便感觉不是滋味，有些难为情。

    “我只想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颜冬道。

    "你是不是我哥，你自己最清楚。”

    “我还是不明白。”

    "你的头发是染的还是先天的。"颜勠挑起他一缕发丝，捏在手中。

    "染的。"

    "是他们带你染的，和我一样的颜色，是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亦或我哥哥原来的样子,对吗?我们只是长的像而己？"

    "不是。"颜冬道,"我之前自己决定染的。"

    颜冬终于忍不住了，他有点被气笑了地问：“你是不是有病？”

    "我亲耳听见的！"颜勠冲动下音调高了几倍，"你证明，现在就证明给我看，我是不是工具，我的命有多贱！"

    颜冬忽道:"金色，但我说了,你就会信吗?我毕竟见过你的生父,所以这也不能作为证据,对吧?"

    颜勠不言。

    "猜忌是没有尽头的，神经病。”颜冬从抽屉里把包拿出来，一张身份证一张户口本撇到桌上，用指尖儿点了点，“自己看。”

    很久以后,颜勠问道:"疼吗?"

    颜冬不回答,反问:"你疼吗?"

    确实挺疼,但他没好意思说，只从陈思珽的屋子搬了只学习椅靠在门边，玩起手机。

    临走前,他才打破了长达几个小时的沉默和对峙，说道:"我可以等。”

    "等什么?"

    "万一你的证件是假的呢？我等它褪色。"

    颜冬无语，说:"你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同龄人都幼稚。"你干脆直接做DNA鉴定不行?

    不过他没有告诉颜勠。该让这个又蠢又烦人戾气又大的傻子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