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苍莫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紫色的眼眸中溢出的是自责和愤怒，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没有其他情绪。他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布局，淡黄色配粉色的床帘，实木书桌，空空如也的书柜……一切都是印象中的样子，可司苍莫却突兀的觉得不对。

    在没有弄清楚哪里不对的时候司苍莫不敢轻举妄动，面色如常的走到客厅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清茶。

    ‘太正常了……’司苍莫暗想，刚喝水时余光扫到的一切都与他记忆宫殿中的一模一样：门上夹的叶子和细线，门口均匀的细灰，茶几上物品的摆放……

    他当然相信他的记忆，但他也信自己的直觉。

    司苍莫在无声中继续打量着房子，突然感觉到眼睛变得炽热。下一瞬，整个空间如镜子般一片片碎裂。

    ［【诸神信仰】发动：虚妄不会成为您的牢笼。］

    提示一闪而过，但司苍莫看的清晰。‘这是……游戏面板？可是我还没有觉醒，还有，【诸神信仰】是什么？天赋，亦或是技能？’

    他看着碎片一点点闭合，脑子里在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转职后才会出现的游戏面板。

    直到碎片闭合出现新的景象。‘实验室？’

    “不，是观察室。”一位老者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司苍莫面上不显分毫，甚至还露出了看见长辈的羞涩笑意，心里却警惕了起来，没有搭话

    老者脸上笑容不减，“小友不必紧张，我不会读心，你脸上表情管理也很好，实验室是绝大多数人看到这里的第一反应。”

    司苍莫并未因此放弃警惕，脸上羞涩笑意依旧，“老爷爷，这是哪里啊？我有点儿害怕，哪能做的了什么表情管理。”

    语调微微下压，还有些颤音，端的是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沈清澜却半点儿不信，‘啧，这小子还真是和狐狸一样狡猾’早已调查过司苍莫资料的他当然无比清楚他就是在装，他本来想开诚布公，先上点儿压力逗逗他，毕竟他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小孩儿了，都是他家的木头孙子。

    他想着，叹了口气，决定摊牌。不是他没办法继续拉扯下去，但没必要，性价比有点儿低了。

    “开诚布公聊一聊吧，我叫沈清澜，禹国特聘顾问，你绝大部分明面上的资料我都已经拿到手了，我也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所以摊牌吧，不然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司苍莫收了脸上的笑容，冷静的与沈清澜对视，又轻笑了一下，“沈老，您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别诈我了，我承认你确实是只小狐狸，能让我……”

    “沈老，半步九转还有传说级天赋的意能控制师在这陪我演戏真是让我深感荣幸啊。”司苍莫无奈开口，他本不想打断沈清澜的话，但这人年纪大了怎么还说这么中二的话，还小狐狸……小狐狸个头啊。

    “？”沈清澜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严肃的上下扫视司苍莫，“你怎么知道的？”他将视线定格在司苍莫的眼睛上，“是你的眼睛看到的？”

    司苍莫沉默一瞬，他当然知道沈清澜的意思，眼睛看到并不是指的肉眼看到，而是指眼睛有什么特殊功能或技能。但不应该，能探查别人的技能多了去了，有很多与大脑相关，为什么沈清澜就一定肯定是他的眼睛？

    他马上反应过来，“啊，是因为我眼睛变色了？还是变形了？”只有他的眼睛发生了明显的变异，才能让沈清澜怀疑到他的眼睛上。

    他皱皱眉，第一反应不是和……沈清澜扯皮，或者套信息，而是……

    “能给我面镜子吗？”

    不能吧，不能把他的眼睛搞成荧光绿，正红色或者明黄色吧……司苍莫难得向上天保佑，只要不是亮色他都能接受。

    “反应还挺快。”沈清澜嘀咕，能从他一句话意识到自己眼睛变异，确实和资料上评估的一样，是个好苗子。

    他随手取了面镜子扔了过去，就看到对面的表情由松了一口气到呆愣到略有些抓狂。有意思，他进这里这么久了，这小狐狸莫名其妙进观察室没变脸，听到他的身份没变脸，和他扯皮也没变脸，结果看个自己的外貌还给人气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