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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冰激凌蛋糕

    七月初的浔城很热很热,沿街的香樟树依旧抵挡不住暑气扑腾,这是一座被梧桐包围的城市。

    窗外的蝉鸣不绝,连同一起躁动的还有庄跃夏画不出来的画。

    高考结束后,庄跃夏一个月都没有出过远门,要不就是在向如如的甜品店,不然就是宅在家画画。

    庄跃夏从小就学美术,高中那会注册了社交账号,发布作品以及一些绘画vlog,收获了一大批粉丝,在网站上已经小有名气了。

    庄跃夏没发过正脸自拍,偶尔出现一些侧脸镜头也被粉丝猜测一定是个帅哥,她们亲切的称呼庄跃夏“那个会画画的帅哥”。

    庄跃夏可没想靠脸吃饭,他可以靠画画吃饭的,高考前一个月接了一些单,现在得还债。

    画稿的时间从笔尖溜得很快,庄跃夏也没有了新灵感,从一堆画纸颜料中起身,恰好发小齐飞打来夺命连环电话。

    “哎呦!跃跃,你快来市中心广场,今晚这里有乐队演出呢!下午六点啊,别忘了时间”齐飞生怕庄跃夏又拒绝出门邀请,说完就立马挂了。

    庄跃夏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庄跃夏披了件外套带着iPad出了门。

    尽管已经接近傍晚但外面的热气还是没有消散,庄跃夏特别怕热快速的跑到甜品店,拿了瓶汽水就坐在风扇前吹风。

    向如如还在绘制新的宣传单,“妈!牛爷爷说明天他孙子回家他要订一个蛋糕,水果不要桃子和李子!”庄跃夏喝了一大口汽水然后把出门下楼梯遇见了楼上牛爷爷的事情对着向如如说。

    “知道啦!不过听说那个是牛爷爷的外孙,我也没见过。”

    向如如低头嘀咕着,一起身就看到庄跃夏把脸对着风扇口“哎呀不要一热就对电风扇,等会把小帅脸吹面瘫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向如如弄好了宣传单放到打印机打印,待会就让庄跃夏发出去。

    向如如的甜品店就开在小区外边的绿荫公园里,向如如不喜欢做饭但对烘焙着迷,和庄跃夏的父亲结婚前是在一家外企上班,庄跃夏十岁后向女士就辞掉了工作,她觉得已经不需要再给老板当牛马了,三十七岁的女性正是创业的好时候,向父也全力支持,于是就开了间私房烘焙,庄跃夏给取的名叫“乐夏”跟自己的名字同音。

    庄跃夏坐在小角落把这几天的素材剪辑发到社交账号上,配文“这个星期已还债”谢谢甲方爸爸的金币,快一个星期没更新,评论区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楼:太太终于更新了!这次居然是我们家CP的饭,感觉甲方姐妹感谢太太的如来神笔,让我也能吃上香香的饭。(嘤嘤嘤jpg)

    二楼:太太居然还是男菩萨啊啊啊,我圈有您的降临我死而无憾了(对手指)

    ……

    庄跃夏其实一直学的是油画,后面是一次单主询问能不能接板绘,庄跃夏便尝试了一下发现很容易上手,就开始画板绘了。

    二次元的圈子庄跃夏还是熟悉的,因为他也是二次元,但兄弟情的同人图还是给庄跃夏带来一些冲击。庄跃夏也不是反感,还因为单主的推荐看了几部原著小说。产粮是幸福的,搞同人是快乐的!

    庄跃夏刷了下评论区的留言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向如如递来一沓宣传单和一袋饼干“今天尝试了一个新的曲奇,你带一点给飞飞。”

    庄跃夏把iPad递给向女士从院子里推着车出来,“我是去看演出的不一定能给你全发完噢!”庄跃夏骑着车朝后面说。

    齐飞见到庄跃夏的时候他刚锁好车在给旁边的几辆电动车塞宣传单。

    “跃跃你快点啊!我找到了一个绝佳好位置!”齐飞挥着着扇子在马路对面朝庄跃夏喊着。

    “来了来了,庄跃夏把饼干丢到齐飞怀里,“我妈新做的曲奇你尝尝”庄跃夏顺手又塞了几张宣传单给他

    。

    “向阿姨真好,人美心善手还巧”齐飞乐呵呵吃着曲奇说着。

    “你下次应该当着她面贫呢,这个乐队是什么来头啊人这么多,上一次见广场这么多人还是在上次”庄跃夏的位置靠近光源设备找来了一些飞虫,庄跃夏不停地挥手驱赶。

    “不知道啊,我以前也没见过这里有乐队表演”齐飞四处张望嘟囔着说。

    乐队演出马上就开始了,庄跃夏旁边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周围的嘈杂声也短暂的安静了会。

    一个鼓点响起,贝斯手划过一道和弦,灯光闪过全场,随着架子鼓的节奏最后落在了主唱身上。

    台下观众的尖叫声也随之涌了上来,台上的主唱带着帽子,穿着一身黑,在夜晚看不清摸样。

    不过他的声音真好听啊,这首乐队歌不是传统的摇滚朋克,而是缓慢抒情,主唱的嗓音和乐队的节奏搭配一起独具特色。

    庄跃夏画画的时候喜欢带着耳机听音乐,虽然只是起到一个入耳但不走心的陪伴感,庄跃夏想果然耳机里的电流声比不过现场的同频共振。

    台上是浔大的校园乐队,这次是来做社团毕业演出,主唱换了好几个,曲风也随之换了,两个小时的演出大家越来越起劲,最后以一首抒情歌结尾。

    庄跃夏其实只关注到了第一个主唱,下场后他一直待在庄跃夏右边的小角落里,很难不注意到啊。

    庄跃夏小腿被蚊子咬了几个包,齐飞也没有带驱蚊水,齐飞还没吃晚饭,刚才又一直激情澎湃挥洒汗水已经饥肠辘辘,两人还没等最后的表演结束就出了场。

    齐飞在便利店买了份关东煮坐在门口吃着,庄跃夏买了瓶花露水付款的时候塞了几张宣传单给店员小姐姐。

    “您好,这个是乐夏甜品店的宣传单您可以看看,拜托拜托”庄跃夏双手合十说着。

    “诶你打算报哪所学校啊?你的志愿还没填吧?”齐飞吹着热气吃了口玉米,庄跃夏其实一直在纠结专业,他喜欢美术,但并不想报美术专业,当爱好就好,以后当副业也行,就是不能成为主业的工作。

    庄跃夏成绩一直不错,向如如觉得就待在本地考浔大也是可以的,庄跃夏打算报新闻学。

    “还没决定好其实,这些事情想起来可真累啊”庄跃夏说着。

    齐飞打算去隔壁省的C大,齐飞家里是开酒店的,他学个管理或者金融什么的也可以继承家业,当然也不是他录取不上浔大,而是C大有他的喜欢的女生。

    两人在便利店吹着冷气磨磨唧唧待了半个小时,到了九点半两个人出了店就各回各家了。

    庄跃夏去拿车刚好旁边的电动车正被人推出来,车棚里的车停满了挤不下两个人,庄跃夏就在路灯下等着电动车的主人先出来,时霁背着乐队同学的吉他推着电动车出来,从庄跃夏旁擦肩而过。

    庄跃夏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觉得挺熟悉,想了一会后发现这不是那个乐队小黑吗?

    时霁不是乐队的正式成员,今晚是被室友兼乐队社长安洵求助帮忙以及有三百块的报酬答应上台。时霁前两年去过酒吧驻唱,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唱歌,主要是他缺钱这个可以有报酬拿。

    时霁父母在他高考完后的第二天宣布离婚,时霁认为他们其实也没必要为了迁就他所谓的高考成绩忍这么久才放过彼此,大家都痛苦,早点分开才是好事。

    从那以后家里东西逐渐被搬空,时霁已经成年了不需要抚养权。时母已经准备出国,她问过时霁要不要跟她一样去国外生活,时霁没答应,反正他十五岁后的生活几乎都跟他们无关,就算没离婚也经常见不到他俩面。

    时霁名义上的父亲离婚后当场消失,时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另有家庭了,对于父爱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小学。

    当年时霁高考排名前十,按道理也可以去清北,但时霁留在了本地报考了浔大,虽然浔大排名也高,但班主任总归是遗憾。

    他问时霁原因,时霁轻飘飘一句“反正都一样,浔大也挺好的,离家也近,还能经常回来看您”。

    班主任知道他又在敷衍挥手呵了一声“那你打算报什么专业呢?和家长商量没?”班主任老徐也是高三家访知道他家情况,时霁的父母对他学习的事情互相推脱,两人都有自己的生意,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意还更重要。

    “生物科学吧”生物科学是时霁认真考虑过的,浔大这个专业也是名列前茅,要不然时霁也不是就单单被招生办的福利诱惑的。

    时霁大三了,暑假也是名义上的暑假,各种实验报告堆一起忙的头疼,舍友也几乎都不回家,大家一起卷生卷死。

    时霁的外公就是庄跃夏口中的牛爷爷,牛爷爷的老伴早些年过世,时母一直让他去养老院,牛爷爷不肯,他和老伴都是浔大的教授。老伴生病后牛爷爷提前退休照顾着牛奶奶,后面出国散心,一年前又回来了。

    时霁爸妈的事情牛爷爷也知道,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破事,他没闲工夫掺和,小老头见过的世面多跟上时代的潮流快,他有自己的生活圈,每天和朋友去公园练剑下棋喝茶优哉游哉的。

    大学三年时霁在这个城市都没有亲人,回家也是空无一人,他也很少回家,放假就去兼职。那个房子也不是时霁的想卖都卖不掉,就放那空着。

    七月11号是时霁的生日,牛爷爷也是翻日历才想起来的,这几天老头的好朋友杜爷爷和子女旅游去了,下棋搭子也不见了,牛爷爷寂寞的很,夜里晚风微凉突然想起了外孙,半夜起来也不管已经是几点钟了就打电话给时霁让他回一趟家来看他。

    时霁是不过生日的,他的生日随着父母的感情慢慢都被遗忘,一并停留在十年前。

    时霁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失眠,安洵在他上铺呼呼大睡,时霁算着自己的账本,他现在已经不太缺钱,学校的奖金够用,之前也有做兼职的工资,但存钱的习惯时霁改不了,他不收时父时母的钱,没有什么是比自己赚到的钱更有安全感了。

    时霁第二天上午做完了实验数据骑着电动车去了牛爷爷家,时霁敲门没人应,打电话给牛松林,对方说还在菜市场买菜,还神秘的说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让他去拿,拿回来了刚好他也到家了。

    时霁知道牛爷爷说的地方,是叫什么“乐夏”甜品店?地方不远就在小区外。

    时霁进店后刮蹭到了门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庄跃夏还在前台低头玩消消乐,听到声音后抬起了头看到了时霁,他认出了时霁就是昨晚第一个主唱小黑,带着一丝惊喜的笑意说;“嗨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时霁本来以为店里没人,没注意到前台还趴着一个人的脑袋“嗯,你好,我是来取昨天牛松林订购的食物”时霁低头看着庄跃夏说着。

    “噢噢,是取蛋糕是吧,我去看看”庄跃夏跑到后厨,向如如今天去给社区送温暖,让庄跃夏看店,庄跃夏找到“牛松林”的订单,这就是牛爷爷的名字呢,原来这么好听,庄跃夏心里想着。

    “你就是牛爷爷的孙子吧!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还见过你,你唱歌真好听!”庄跃夏把蛋糕拿了出来递给时霁。他看着时霁的脸没忍住话,他长得真好看啊看起来也很高,之前都没见过呢。

    时霁错愕了下看着庄跃夏亮亮的眼睛笑着说“我不是牛爷爷的孙子,他是我外公,昨天晚上我也就唱了一首歌,你也在那里吗?”

    “啊,昨晚和朋友去广场上看了你们的演出,虽然后面没听完就走了”庄跃夏挠挠头说着。“牛爷爷就住在我们家楼上,没想到我们还是邻居呢!我叫庄跃夏,你叫什么呀?”

    时霁看到了比安洵还自来熟的人,“我叫时霁,也谢谢你喜欢我唱的歌”说完后时霁又看着庄跃夏的眼睛突然想起来很早之前的一面。

    十三岁的时候,时霁和母亲来这里看外婆,外婆当时已经病重只能躺着说不了话,牛松林看着恹恹的时霁就找借口带他去超市买东西。

    周末小区里面的游乐设施有很多小孩,认识牛松林的小孩就会叫句“牛爷爷好”牛松林也笑着回应他们。

    时霁第一次感受到亲人去世,他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离开会意味着什么,他很喜欢外婆,外婆会给他做好吃的,带他看书,写字,他觉得外婆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外公,外婆去世了你会伤心吗?”时霁被牛松林牵着手低头问他。

    “伤心啊,不过我和你外婆认识了这么久,她肯定不希望我伤心难过,我们相爱了半辈子我很满足,很感谢她,生离死别,疾病和灾难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们要多带着一份爱好好生活,这样才不会辜负他们。”牛松林拍着时霁的脑袋说。

    从超市回来,牛松林让时霁在小区的游乐设施玩会等午饭好了再来叫他,时霁点点头,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突然脚边滚来了一个球,时霁捡了起来,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笑呵呵地对他说谢谢,小男孩看着时霁不开心的脸疑惑地问他“你肿莫(你怎么啦)啦?为什么会不开狮呀(为什么会不开心呀)?”

    小男孩掉了几颗牙还没长齐,分不清平翘舌音。

    时霁看着小男孩的眼睛,他胖胖的脸上还有婴儿肥,是个小男孩时霁却觉得像个洋娃娃。

    “我外婆生病了要离开我了。”时霁低声说着。

    “离开?是去很远的地方嘛,那她会回来嘛?不过生病很痛,痛的话就呼呼就不会痛啦”小男孩认真的说着。

    “她以后不会回来了,我也见不到她了”时霁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

    “啊你不要哭哇,外婆肯定不会泥开(离开)你的,她肯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爱着你的,你你不要哭哇”小男孩看时霁快要哭了着急的说着。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时霁边擦着眼睛边说着。

    “给你吃颗我最喜欢的巧克腻(巧克力)!吃了就不会伤狮(伤心)啦”小男孩在口袋里掏出一块快被融化的巧克力。

    时霁第一次没好意思接,他比面前这个小男孩还要大却还让他安慰自己很不好意思。

    结果小男孩直接把巧克力放在他的口袋里,就被其他小伙伴叫走了。

    时霁看着他跑走的背影说了句谢谢,以为下一次再来这里还会看到他,但后面几年时霁的外公出了国,时霁也没有回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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