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诀城的主要建筑大多是石质的,形态十分尖锐,大大小小高耸的塔尖直插云霄。龙族的斗兽场位于主城的中轴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石质的墙身在风雨的侵蚀下,表面早已斑斑驳驳,凹凸不平。墙角在土地湿气的作用下,表面也覆盖上了一层湿滑的苔藓。建筑外围大片的石墙上爬满了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给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神采。
斗兽场内人声鼎沸,十年一届的龙族最高规格的竞技比赛即将拉开帷幕。
“砰”,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十分清脆,笼中巨兽的嘶吼更是刺激着观众席上众人的神经。龙族最底层的奴隶们与野兽的肉搏厮杀是每一届龙族竞技比赛中不可或缺的项目。
奴隶们的居住环境十分恶劣,他们中有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作为龙族最底层的阶层,他们人数众多,且承担着最为繁重的体力工作。
作为奴隶的女人们胸前仅有几块白色织物裹胸,男人们则只有少许布料用来遮蔽□□。在龙族贵族们的眼里,他们地位低贱,生而为奴,与牛、骡牲畜毫无区别,不过就是可以用语言进行交流的高级牲畜。
十年一届的竞技活动是龙族奴隶们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哪怕要与最凶猛的野兽搏斗,参与竞技的奴隶们依然非常多。
对于龙族的奴隶们而言,成为自由民,并获得一定的土地与数额颇丰的金币十分具有诱惑力。
“嗷呜……”
野兽惨烈痛苦的嘶吼在斗兽场中央的沙地上响彻天际,猛兽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大片沙土尘埃,空气中弥漫着十分浓烈的血腥味。
斗兽场上的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惊呼声和口哨声,更是有不少人兴奋得站了起来,挥舞手臂高喊助威。
“好!干得漂亮!”
斗兽场上的尘埃逐渐散去,一个外形肌肉匀称的银发少年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的左边脸颊靠近眉骨的位置上还有猛兽利爪留下的血痕。
对于周围人群的欢呼声,他似乎置若罔闻,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观众席中最中央同时也是视角最好的位置,那里是龙族贵族们的专座。
银发少年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然而他在竞技场上表现出来的惊人的爆发力让他从一众身材健硕的奴隶中脱颖而出。
凛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回到了自己作为奴隶休息的地方。参与竞技的奴隶们的休息室位于斗兽场的最底层,墙面阴暗潮湿,一股类似于腐烂变质尸体的气味充斥其间。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细皮嫩肉的。”说话的是一个独眼的男人,名叫奥利弗,他的左半边脸惨不忍睹,看不出完整的皮肉,左眼的上下眼皮粘黏在一起。
凛辰没有接话,他眉头紧锁,脑中飞速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刚刚和猛兽的对决已经消耗掉了他大半的力气,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怪物,自己还能撑多久。
结束战斗后凛辰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个低矮破旧的小棚屋,虽然极其破败不堪,好歹可以算做一个容身之地,不用晚上睡觉的时候和其他奴隶们挤在一起,这是凛辰过去几年没日没夜做苦工争取过来的。
龙诀城的下城区是贫民窟,和上城区的风光截然不同,这里聚集着龙族底层各种各样的人,有贩卖奴隶的奴隶主,有售卖各种稀奇古怪小玩意的黑心商贩,还有穿着暴露在街边卖艺的舞女等等。
光看凛辰的脸和身材,很难将他同哪些整日吃不饱还要干活的奴隶们联系到一起。
龙族的男人和女人的体型,相比于人类,都显得更加修长,男性的肩更宽,女性的腰臀比更加极致。辰的身型比例属于龙族中十分优越的那一类,当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很少有人会觉察到他的奴隶身份。
“你们说,伊瑟殿下会来斗兽场观看表演吗?”
街上卖水果的少女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辰蚀此时在一个水果摊前驻足,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
少女们口中的“伊瑟殿下”就是如今龙族的王子,也是龙诀城的下一任君主,龙族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如今他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伊瑟殿下怎么会来如此肮脏的地方?”
凛辰听到这一句,内心冷笑了一下,肮脏?的确,高贵的龙族王子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从前不会有任何交集,今后大概也不会有。
作为底层龙族少女们的梦中情人,伊瑟的名字是在路边各种关于龙族贵族的议论中被提及最多的。他面容俊秀,母亲是龙族出了名的美人儿,在龙族的人民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很可惜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
还未成年的伊瑟对于火之法术展现出了十分惊人的潜力,龙族占星殿的首席占卜师预言,他会成为百年难得一遇的火之执法师。
只有龙族的贵族们可以学习术法,中下层的龙族很难接触到,更不用说底层的奴隶。凛辰对于学习术法兴趣缺缺,因为奴隶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学习术法需要资质,而奴隶们并没有。
凛辰抱着装着满满的苹果,面包和牛奶的牛皮纸袋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奴隶微薄的薪水远远不足以支撑普通龙族日常的花销,但是刚刚赢得比赛所获得的不菲的金币,让凛辰可以衣食无忧好几个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凛辰发现了自己身体的惊人潜力,不仅反应速度快而且力气也比普通成年奴隶大数倍,这个发现带给了凛辰不少好处:他一天的工作量可以抵普通成年奴隶好几天。
从此凛辰对于奴隶竞技活动十分关心,因为这是奴隶们为数不多可以获得高额报酬的机会。
龙族的货币有耀金币,白银币,黄铜币和镍铁币四种。耀金币有100,50,10,5和1,一共五种面值,白银币,黄铜币和镍铁币同理。
龙族王子伊瑟的头像就被印在面值50的白银币的正面,其背面是伊瑟所在的龙之家族特有的徽章:被枝叶缠绕的蓝色鸢尾花。
龙诀城上城区龙诀学院内。
“伊瑟!今天下午你又逃课了!”占星殿的首席占星师对着眼前比她还高出一头的黑发少年怒目而视。
“星耀老师,今天周六啊。”伊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啊哈哈哈哈,是吗?对不起啊哈哈哈哈。”刚刚还火气十足的银发大美女立刻恢复成众人眼里温婉淑女的模样。
伊瑟挑了挑眉,他对此见怪不怪了。
龙诀学院是龙诀城内唯一教授魔法的贵族学院,入学条件非常严苛,里面大多是龙族达官显贵的后代,同时在里面教授课程的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术士,比如占星占卜课程就是龙诀城内占星殿的首席占卜师——星耀。
近期在斗兽场内举办的竞技比赛是学生们口中最热的话题。
“你看了昨天的比赛吗?”
“当然啦,那个银发少年一个人单挑了三匹野狼,真是让人惊讶。”
“太厉害了吧。”
单挑三匹狼的奴隶?有意思,伊瑟在心里想着。最近课业十分繁重,否则伊瑟不会错过斗兽场里的每一次比赛,龙族血液里流淌的兽性让他对斗兽场里发生的一切兴趣昂然。
龙诀城的下城区平民窟内。
凛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包扎伤口,他的右臂被尖利的狼牙所伤,此时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可是因为伤口创伤面大而深,依然不停有血液渗出。
“该死!”凛辰忍不住骂了一声,然后从衣兜口袋里拿出一块白色手帕按住伤口。
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凛辰?你好点没?”
“怎么?想要看我笑话是吗?”凛辰冷哼了一声,然后把手中沾着鲜血的白色手帕扔到地上。
“嘿嘿……凛辰你误会了!”凛辰刚才的那句话显然把对方给吓到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凛辰淡淡道,似乎根本就不关心对方的态度如何。
独眼的奥利弗走了进来,他看着头也不抬自顾自包扎伤口的凛辰,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帮忙的是什么事情吧。”
“所以呢?”凛辰依然头也不抬,轻声说道,对于发生在奥利弗身上的事情,他略有耳闻。
奥利弗冷笑一声:“我想要让你帮忙杀掉一个人。”
凛辰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对方:“那个人?”
奥利弗点头,脸色有些难看:“维塔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但是却因为我死去了,我必须要为他报仇。”
凛辰皱着眉头:“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维塔死于龙族某一个低阶军官的手里,死因十分荒诞:军官觉得维塔对自己有一种十分挑衅的态度,作为一个奴隶竟然敢直视自己的眼睛,违抗自己的命令,该死。所以他用匕首划破了维塔的喉咙,将其杀害。而且他在杀人之后还将尸体悬挂于奴隶劳作的矿坑的围墙上,以儆效尤。
凛辰对此事有所耳闻,不过发生在奴隶们身上悲惨的事情多了,凛辰的内心早已十分麻木。凛辰内心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活得更长久一点。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掺合你的事情。”凛辰对于奥利弗的请求一口回绝。
“凛辰……”,奥利弗张张嘴还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凛辰立刻打断:“不用再劝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从来都是这样子!”
奥利弗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凛辰又补充了几句:“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根本就毫无意义!”
“shit!”,奥利弗狠狠地踢了一脚墙壁,独自走出了房间。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关上。房间里瞬间陷入寂静,空气凝固成冰。凛辰包扎伤口的手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理想主义固然很好,可是,身为奴隶的我们,有资格拥有理想吗?
凛辰抬起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布满阴霾,似乎随时都会下起暴雨,让人看不到一丝星光。
“啪嗒——”一颗雨珠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突然,“轰隆隆——”一阵雷鸣划破了长夜的宁静。
紧接着,倾盆大雨落下,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仿佛世界末日,冲刷着其间所有的罪恶。
凛辰手起刀落,眼前的庞然大物摇摇晃晃,终于倒在了地下,扬起阵阵尘土,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凛辰,凛辰,凛辰……”
人们口中不断欢呼着斗兽场中央银发少年的名字。
凛辰没有在意众人的欢呼,他知道自己在看台龙族贵族们的眼里只是一个玩物而已,同那些关在笼子里的猛兽没有区别。
龙族的王子伊瑟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斗兽场中央的少年,在奴隶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还能有如此体格,如此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伊瑟感觉很新奇。
就是在龙族现有的军队中,有这样顶级能力的士兵也十分少见。
龙族斗兽场内的残酷人尽皆知,一旦签下生死状,进入了斗兽场中一轮又一轮的较量,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在一个奴隶本就没有多少人权的世界里,投身斗兽场搏一搏高额的奖金,似乎是最好的出路。
鲜血夹杂在少年的发梢,凛辰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了斗兽场中央的决斗场地,在专门为获胜的斗士准备的单人淋浴间里简单地冲了一个凉水澡。
这个月的生活费赚得差不多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凛辰想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养养自己身上的伤。
斗兽场内龙族的贵族和高官都对凛辰的表现十分惊叹,他的名字在这几个月内传遍了龙诀城。
龙族尚武,这是几百年前龙族和自然,和其他种族斗争,抢夺地盘和食物的结果。
近几十年龙族处于和平时期,底层的龙族平民和奴隶安心务农,过自己简单的小日子,中层的龙族有的经商,有的参军,有的通过层层严格的选拔进入龙族的长老议事厅,协商龙族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高层的龙族贵族们则守着自己的封地,靠着年年上交的土地佣金“颐养天年”。
龙族内部社会等级划分严格,奴隶是没有机会参军,也没有机会进入议事考试的层层选拔的。
“凛辰,龙族军队最新的参军公告又贴出来了。”奥利弗来到凛辰的房间内对四仰八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银发少年说道。
“嗯,知道了。”凛辰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动,他知道奴隶是没有任何参军资格的,奥利弗应该也知道,那么他今天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呢?
“凛辰,你知道奴隶斗兽场的隐藏奖励吗?有不成文的规定,在斗兽场中连续获胜,且奖金金额累计十万金币的奴隶可以自动解除奴隶限制,获得自由民的身份。”
凛辰听到这里立刻眼睛放光地坐了起来,他在脑海里快速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奖金:87656个金币,也就是说他再获得12344个金币,他就可以彻底摆脱奴隶的身份了。
奥利弗知道凛辰一定会因为这个激动,他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进入斗兽场,作为凛辰从小到大的玩伴,奥利弗真心为凛辰高兴。
龙族社会中对奴隶的禁令很多,奴隶可以选择的工作也很少,而且中高层的龙族杀害奴隶是不需要负担任何责任的,在龙族贵族们的眼中,奴隶和狗没有什么区别。
斗兽场是龙族贵族和奴隶们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从斗兽场中活下来的奴隶很少,能连续获得高额奖金摆脱奴隶身份的更是少之又少。
凛辰独自走在大街上,对他行注目礼的龙族越来越多,凛辰对此倒不是很在意。有几个龙族姑娘和凛辰对视后小脸通红,这极大地满足了凛辰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奴隶出身的凛辰从小就受尽了各种虐待和歧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生下来就是龙族最底层的奴隶。
在几十年的奴隶生活中,凛辰天然有一种乐观的心态,今天有一顿就吃一顿,挣到多少就花多少。打完工就吃饭,吃完饭就睡觉,睡觉起来继续打工,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十几年,面对别人的白眼和歧视,凛辰置若罔闻。
靠着自己非凡的记忆力,凛辰也成为了奴隶中为数不多会识字的人。他和奥利弗是在同一家龙族商店搬运货物打工认识的。奥利弗总觉得凛辰表现得不像个奴隶:对别人既不会点头哈腰,也不会卑躬屈膝满脸赔笑,奥利弗时常打趣凛辰是不是哪位龙族贵族的私生子。
奥利弗私下问过凛辰几十次他的父母到底是谁,凛辰也十分耐心地回答了几十次:不知道。
龙诀城的主城建在山地上,旁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森林,也是翡冷大陆上最大的一片森林——暗红森林。除了龙族外,暗红森林里还有其他种族活动,但是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一直和龙族相安无事,从不相互叨扰。
每次投身斗兽场的战斗,凛辰都抱着必死的觉悟。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凛辰掀翻了一头又一头的猛兽,在一次次殊死搏斗中将自己的奖金金额累计到了十万多金币。
“凛辰,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的参赛身份不再是奴隶,而是龙族自由民。”斗兽场的主办方之一,龙族的中层将士——里维中士走到了凛辰的面前,将他胸前因多次击打而表面凹凸不平沾满灰尘和血迹的铁质姓名牌换成了阳光下闪耀黄铜光泽的铜质姓名牌。
凛辰道了声谢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脸上镇定自若毫无欣喜之色,但是他的内心早已雀跃不已。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可以在龙诀城内从事更多的工作,也拥有了可以获得独属于自己的住房的权力。
龙族的民法典上规定,奴隶是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住房和土地的,同时也规定了龙诀城内奴隶的活动禁区。
凛辰换好衣服离开斗兽场后飞奔回自己的简陋的住所,他想立刻和自己的好友奥利弗分享这个好消息。但是当他回到住所的时候,只在自己的老旧的褐色木质餐桌上发现了一封信。
那是奥利弗留给他的诀别信。
信上奥利弗阐明了自己离开的原因,并希望凛辰成为平民摆脱奴隶身份后好好生活,不要试图寻找他。
奥利弗会去哪里呢?凛辰不知道,自此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于凛辰的生活中。
已然是平民的凛辰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立刻报名了参军。
几周后,凛辰被分配到了龙族第五军团——鸢尾花军团。外界传闻第五军团是龙族的所有军队中实力最强的,直接隶属于龙族的最高领袖,目前由龙族王子伊瑟接管。
刚进入军营,领到各种军用物资的凛辰感觉非常新奇,他听说第五军团是待遇最好的,待满十年后自动授予龙族下士头衔,如果在各种战斗中有功绩,还会有额外的丰厚奖励。
凛辰躺在自己的行军车上,对未来畅想着。
伊瑟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翻看着递交上来的新兵名单,当他看到凛辰的名字的时候,眼睛一亮,这个“斗兽场勇士”来参军了,竟然还在自己的麾下。
伊瑟感觉很有趣,他对凛辰多了几分关注。
“你就是凛辰?”凛辰闻声抬头看向来人,面前的人身材魁梧,足足比凛辰高了一个头,是凛辰所在第五军团的小分队的队长——利修。
利修是龙族的下士,入伍五到六年,在军中常以欺压新兵为乐,名声不太好。
凛辰知道来者不善,但作为自己的直属上级,他不能选择无视。
“嗯,是的。”凛辰淡淡地答道。
“听说你在斗兽场赢了十万金币才从奴隶身份升上来的?”
“嗯,是的。”
“我看,也不过如此,整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哈哈哈哈哈……”利修的笑声很刺耳。
凛辰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他决定按兵不动。
利修见他不想搭理自己,登时有些恼怒。
“我告诉你,奴隶就是奴隶,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在军队就老老实实的,少耍各种在下九流肮脏环境里学到的招数,否则鞭子伺候。”利修脸色涨红,恶狠狠地盯着凛辰。
明明是奴隶出身,却和自己一同待在军营里,利修对凛辰的不满达到顶点,特别是看到他那张淡漠的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好像他才是这个地方的老大一样。
凛辰知道自己今后的军中生活大概不会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伊瑟并不常出现在军团内,目前龙族各地还算平静,各种暴动也并不频繁。伊瑟往往每周只在第五军团待上一到两天,处理完自己的日常事务后就回到龙诀城自己的宫殿中去了。
凛辰入伍后,伊瑟对他的关注多了起来,他时常想,有什么机会能亲自见见这个人就好了,从斗兽场杀出来的厉害角色,他非常感兴趣。
作为伊瑟的占星老师兼好友,星耀偶尔也会来第五军团视察。
目前龙诀城内最出名的两位美人就是星耀和她的性格有些古怪的姐姐——瑟星。见过两姐妹的人无不赞叹她们是天上的神邸赐给龙族的礼物。
每次星耀和伊瑟一同进入军团视察,都会引起龙族将士们的轰动。身着银白色军装的星耀在阳光下灿烂夺目。她常年待在占星殿内研习各种术法,但同时她也是骑射的好手。如果伊瑟允许,她上阵杀敌的战斗力不会输给任何一位龙族骑士。
“星耀公主下次什么时候会来啊。”一位龙族士兵百无聊赖地说道。
“来了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少在那做白日梦了。”另一位龙族士兵搭腔道。
“这里也太无聊了,每天就是训练、训练、训练,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那位士兵继续哀嚎。
“小声点吧你,被利修听到了有你小子好受的。”
凛辰刚训练完,准备回营帐中午休。他听到两位士兵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星耀的大名,他在奴隶时期就听说过,是目前龙族历史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占星殿主占星使,有预言称她也会是龙族历史上最强的占星女使。
奴隶是没有资格学习魔法的,凛辰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占星殿的人产生什么交集。
龙诀城内有三大正统的魔法学院:龙诀学院,星轨学院和龙息学院。
龙诀学院是名气最大的龙族贵族学院,入学要求十分严苛,只有龙族的王族和部分龙族的八大家族的人才有资格入学。入学有十分严格的入学考试,结业也有十分严格的结业考试。
龙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伊瑟目前就读于这个学院,也使得参加龙诀学院入学考试的龙族女生人数激增。
星轨学院和龙息学院齐名,只是星轨学院更加重视魔法教学,而龙息学院因为入学的大多是龙族中层,之后大多投身军队,所以更注重近战和武器教学。
这两所学院都不是贵族学院,但是也不会对龙族平民开放,更不要说接受奴隶出身的学生了。
星耀目前任职于星轨学院,并协助处理学院内的大小事务。星耀偶尔也会去龙诀学院代理魔法课,但是她最喜欢待的地方还是星轨学院,她本人也是星轨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在龙诀学院内部,根据魔法的五元素:风、火、雷、电、水,龙诀学院分为五个魔法系部。根据学生入学考试的情况会分到适合他们的魔法系部进行深入的教学。很少有人能跨系部进行学习,因为多种元素的魔法使用对身体损耗极大,普通人压根就承受不住。
伊瑟入学主修火系,而星耀是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