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楼上窗户的灯灭了。
我颓废的往回走,手里的伞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走着走着,我开始在雨中狂奔,脸上的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伤心,还是释然。
拐角处,一辆急奔的外卖电动车撞了上来。
“眼睛瞎了,怎么走的路?”
“抱歉,抱歉。”沈乔南一边道歉一边三步并两步把几乎晕厥的我抱上车。
回家后的我,果然在后半夜开始发烧。
沈乔南照顾了我一夜,早晨醒来时,他正趴着床沿。
我蹑手蹑脚躲进阳台拨通了电话。
“李叔叔。”
“是舒宁呀,海洲都跟我说了,你跟芷妍闹别扭不回家,要叔叔说呀,你就让着点芷妍吧,她们母女没接过来之前很可怜的,芷妍这孩子也命苦,从小被父亲虐待大,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
我凝视着徐徐升起的日出,打断了他的话。
“李叔叔,我就问一句,您真的跟我爸爸有过命的交情吗?”
“你这孩子说的,那肯定是的啊,你父亲做出那种事情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也就只有我才敢收留你的呀。”
这一刻,太阳照在身上,我却从头冷到脚。
“李叔叔,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见外话……”
没听完他的虚伪表演,我挂断了电话。
我把书房里所有的证据邮寄给检察院,电子档邮箱发给了各大新闻媒体。
很快,我就在新闻上看到李叔叔,还有那些勾结的官员被带走调查。
一个月后,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并没收李家所有财产。
判决下来的时候,我正站在公寓里等人。
门把手向下压,门开了。
还不到五十岁的人,头发已经发白,背也有点坨了。
那是我日思夜想,十年不能相见的爸爸啊,我泪流满面抱住了他。
爸爸拒绝了官复原职,我们搬离了城市,挑了偏远的小县城居住。
我在李海洲朋友的口中零零散散得知,他经营的小公司,因为父亲的关系,公司的现状也岌岌可危。
林芷妍母女则在他身上捞不到财产而双双给人当起了小三。
听到消息,我内心平静的似乎根本不认识这几个人。
除夕夜,沈乔南带着我去江边等守岁的烟花。
“三、二、一、砰……”
伴随着周围一片新年快乐,沈乔南单漆跪地,举着戒指。
“舒宁,我来履行约定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五彩斑斓的烟花照在他脸上,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小小的我。
“我愿意。”
除夕是春节的前奏,更是幸福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