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你还在外地吗？”少年说着，努力想辨认出电话那头乱哄哄的是什么声音。

    “嗯。”熟悉的声音响起。

    心里无故生出一种失落感：“…奥，好吧。”少年踹了踹脚下的石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电话刚挂断了一会，又打了回来：“祁岁，你没在家？”

    少年低头看看手上的袋子，应道：“嗯，去买了点东西。”

    “天要黑了，早点回去吧。”

    “...嗯。”

    天色渐暗，太阳慢慢地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一轮弯月取而代之。

    祁岁拎着袋子进了家门，一如既往的寂静。他打开灯，走进了客厅。

    沙发上男人的身影使他僵在了原地。

    “…哥？”他愣了一会，那是他的亲哥——祁扈。

    祁扈走了过来，笑着说：“怎么？两个月没见，就把我忘了？”

    “哥！”祁岁回过神来，猛地扑了过去，“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十八岁的生日……”

    祁扈拍了拍他的脑袋：“记得清楚着呢，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什么两个小时？”祁岁懵了。

    “对啊。”祁扈扒开他，“你不是晚上八点生日的吗？”

    祁岁挠了挠头：“…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祁扈看着袋子里的蜡烛：“这是要干什么，买这么多蜡烛？”

    “嘿嘿，”祁岁笑了笑，“就算你不在，我也得给自己过生日啊。”

    “这么草率？”祁扈放下袋子，拉起他，“走，哥带你去过生日！”

    祁扈开着男装摩托载上祁岁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哥，你什么时候买的摩托，好帅。”祁岁摸了摸摩托车，说。

    “不是买的，跟老李借来用一晚上的。”祁扈弯身掀开了工厂的门。

    工厂里很宽敞，祁扈大概早就来布置过了，四处有灯，不会一片黑暗。

    祁扈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大蛋糕。

    “哇塞！”祁岁很惊讶，“你什么时候来准备的。”

    “就刚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祁扈搬出两个高脚椅。“这不想给你个惊喜吗？这蛋糕是我自己做的，实在是没钱订蛋糕，等哥赚了很多钱，就给你买个大蛋糕，好不好？”

    祁岁没有一点不悦，他笑眯眯地：“没事，哥，你做的蛋糕比外头的还好吃。”

    祁扈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快许愿！”

    他一本正经的说：“十八岁就要许十八个愿望！”

    “不不不。”祁岁想了想，“就许三个吧，想不出那么多愿望。”

    他闭上眼，小声说：“第一个愿望，希望哥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第二个愿望…希望我们家的经济水平提高！第三个，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大作家！”

    蜡烛光在微风中摇晃。光影照亮了四周，少年闭着眼，天真又虔诚。男人看着他，笑意盈盈。

    祁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他：“生日礼物！”

    祁岁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个相机…新款的。

    泪水突然盈满了眼眶，他们家的经济情况祁岁是知道的。这个相机的钱能抵上祁扈几个月的工资了。

    “哭什么？”祁扈装作满不在乎，轻描淡写地说，“最近多打了一份工，买个相机还是不会‘破产’的。”

    看他一脸茫然，祁扈“啧”了一声：“真的！”

    “你这次回来…”祁岁问道，“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在这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以后就留下来陪你了。”祁扈说。

    祁岁的心情愉悦起来：“不走了就好！以后就能天天见到哥了，天天听哥弹琴了。”

    “嗯。”祁扈笑着，他拿起一边的吉他，打开音箱，“好久没听了吧。”

    祁岁正在摆弄着相机，见他要弹吉他，顺势把相机放在一边开始录像。

    “咳咳。”他装腔作势的咳嗽一声，对着手里不存在的话筒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迎来了今天生日派对的压轴戏，祁大歌手的弹唱，掌声欢迎！！！”他“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祁扈笑了笑，低头唱了起来：“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祁扈的声音很清亮，唱歌很好听。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