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一场戏拍完,解寒衣就被副导演喊去补了定妆照,忙完之后才回化妆间。

    江墨吟找过去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解寒衣卸妆。

    化妆师一回头看到江墨吟,忍不住说:“墨吟,你家艺人的头发真多,发质也好,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假发呢,正要给他卸掉呢,结果一扯,居然是真发!”

    “是么?”

    江墨吟低头看,恰好对上解寒衣抬眼望来的眼神。

    她看了看解寒衣的头发,说:“你收拾收拾,洗把脸,我带你回酒店休息。”

    说是回酒店,但江墨吟转了道,把人带去了理发店。

    她本意是想稍微给解寒衣理理头发,等回公司后,再让妆造师出一个外形设计方案,但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理发师说上两句话,解寒衣就又不干了。

    “吾不剃发!”

    解寒衣抬脚就要往外走,江墨吟连忙拉住他:“你干嘛?你这头发太长了,迟早要剪掉的啊……”

    “不!”解寒衣立刻护着自己的头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说剪就剪!江姑娘,你再这样强迫吾,吾就——”

    “你就怎么?”

    解寒衣:“总之吾誓不剪发,江姑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扭头就走。

    江墨吟:“???”

    “我说你!”

    她跺了下脚,气急追上去。不过她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来:“解寒衣!”她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行了,不剪就不剪,回酒店。”

    解寒衣立刻顿住脚步回头:“真的?”

    “……”江墨吟无奈的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酒店在那边——”

    *

    天黑的时候,他们赶到酒店。

    只是剧组下榻的酒店已经客满,没有多余的房间,江墨吟只能另外找了一家距离更远一点的酒店住宿。

    但在办理入住的时候,他们被另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没有身份证是不能办理入住的哦,小姐。”酒店前台说。

    江墨吟脸上带笑:“真的不能再通融一下么?我们不是没有身份证,只是他的那一份遗落在摄影棚,这会儿同事都下班了,要拿的话,只能等明天。

    “要不先用我的登记,等明天拿到他的身份证后,再另外登记,这样可以么?”

    “很抱歉,身份证是硬性规定,没有的话,真的不能办理入住。”酒店前台说:“您看您这边方便的话,使用电子身份证,或者报一下身份证号码,我先给您做个备案。”

    江墨吟转头看向解寒衣:“你是报身份证号,还是电子身份证?”

    解寒衣在她的注视下摇摇头,并且反问:“何为‘身份证’?”

    短短一句话,酒店前台看他俩的眼神都微妙起来。

    江墨吟:“……”

    她表情僵硬一瞬,接着从容地笑了一下。为了不让解寒衣看起来像个怪人,她只能掩饰过去:“你够了啊,今天拍摄结束了,你该出戏了。”

    然后她将自己的身份证推给前台:“那就先用我的身份证开间房。”

    前台:“好的。”

    江墨吟做好登记、拿到房卡之后,她笑眯眯地将手里头的行李箱推过去:“我可以先把行李寄托在这里么?我陪他回摄影棚拿身份证,一会儿再回来。”

    说完,她立刻拉着解寒衣走出酒店。

    解寒衣不解:“‘身份证’是何物?没了它,便不能在客栈留宿?”

    江墨吟敷衍地“嗯”了声,回答说:“身份证,就是能够证明你的身份的证件。”

    解寒衣略微思索,明白了:“吾明白了——就像是由官府出具的文牒,作为验明身份之用。”

    “对……”江墨吟有气无力。

    解寒衣又问:“可吾并没有‘身份证’,这该如何是好?”

    江墨吟:“……”你问我,我问谁?

    一筹莫展之际,她忽而瞥见靠近酒店后门的、敞开的一扇窗。

    江墨吟眼睛一亮:“有了!”

    解寒衣:“江姑娘想到办法了?”

    “办法就在那里喽。”江墨吟指着那扇窗户,说。

    *

    几分钟后,江墨吟去而复返。

    “你好,我来取回我的行李箱。”她笑吟吟的和前台打招呼:“麻烦你帮我看管行李物品了,谢谢啦!”

    “不客气的。”前台人员往江墨吟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人,于是好奇问道:“咦,与你同行的那位先生……”

    “哦,我懒得跑那么远,就让他自己回去拿身份证了。”江墨吟一面找借口搪塞对方,一面推着行李箱走向电梯:“我先回房间,回见。”

    “好的,您慢走。”

    *

    “叮!——三楼,到了。”

    出了电梯,江墨吟看看左右两边,旋即快步走到安全出口的上下楼梯:“喂,解寒衣、解——”

    “吾在这里。”解寒衣从她身后的工具房走过来:“吾翻过那扇窗户上楼时,恰好有人经过。吾怕被人发现,所以藏在此处。”

    江墨吟摇了摇手中的房卡:“噢噢,你跟我过来吧。”

    她和解寒衣一前一后的穿过长廊,在走廊尽头的门前停下。她把房卡放入卡槽,咔哒一声关上门。并且随着“滴”的一声,房间内灯光亮起,空调自动开启。

    解寒衣好奇地打量四周,目光从自动排气的卫生间转移到呼呼吹冷气的空调,又从全自动窗帘看到55英寸的液晶电视。

    他先将随身佩剑搁在一旁,随后又微微俯身轻轻按压床垫——不硬,软得很。

    解寒衣不由得暗暗讶异,并且感到十分新奇有趣: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们的食物无不精巧可口,出行的方式更是便捷高效,就连待客的客栈,也是这般高雅舒适,就连空气中都隐约散发着艾草香气。

    江墨吟喝完水,也没工夫理会解寒衣多到无处安放的好奇心,只跟他说了句“你自己先坐下休息会儿,觉得无聊就看会儿电视”,然后拿起手机到阳台——

    她拉上玻璃门,然后拨通了老板的号码,汇报工作。

    此时,房间内。

    解寒衣看着江墨吟拿了个物件摆弄两下之后,眼前那块漆黑的“墙面”忽然亮了起来!

    紧接着,那“墙面”忽然有人影闪现,几名身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同时出现。他们一面说话,一面躲在“墙”里来回动作,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刹那间,解寒衣神色一凛,立刻站起。他两眼紧盯着前方,厉声道:“来者何人!为何藏身于此,有何目的!”

    “……”

    解寒衣取来佩剑:“回答吾。否则吾剑下不留人!”

    ——“不、不要,我不准你伤害他!你要杀他的话,就先杀了我好了!”

    ——“妹妹,你怎么还不明白,他是骗子!他是敌国派来的细作,为兄必须杀了他!”

    解寒衣目光一冷:“吾说了,住手!”

    ——“喝!狗贼,受死!”

    下一刻,解寒衣不再犹豫,手中利剑即刻出鞘!锋芒乍现的刹那,“墙面”应声碎裂!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解寒衣反手收剑。

    与此同时,那面黑色的“墙”在眨眼间裂为无数块,一道道的裂痕像是一张巨网,盘踞其上。而方才在“墙”上出现的人也悉数消失。“墙面”又变成了暗沉的黑色。

    解寒衣眉心紧蹙,心中疑惑:“这究竟是什么?”

    他分明打破了墙面,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掉了一地的碎渣子。

    解寒衣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同一时间——

    “嗯嗯,好,那姜柠的事情就先这么着。对了,还有……”

    江墨吟刚跟老板说了两句话,就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很响的“哐哐”两声。

    电话那边:“嗯?你那边什么动静?”

    江墨吟也吓了一跳:“没什么,忽然有点事儿,回头再说。”

    她匆匆挂了电话,再回过头,看见玻璃门的另一边,解寒衣正提着剑站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霎时,江墨吟眉心一跳,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忙不迭地推门而入:“你在干什——”

    江墨吟动作一顿,率先注意到满地的狼藉,接着目光上移,最终视线落在了那残破不堪的液晶显示屏上。

    “……”

    解寒衣转过身,一眼就看到江墨吟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见到她这个反应,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感到一阵微妙的心虚。

    他清清嗓子,但还没等他说话,就听江墨吟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这是你干的?”

    江墨吟的杏眼都睁大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看破碎的液晶电视,再看看解寒衣,音调控制不住地拔高:“这是你干的?!”

    解寒衣指了指液晶电视,说:“是。但、但是吾并非故意。方才那面墙上有刺客出现,吾为了自保,这才用剑将其砍伤。只是吾没想到,那刺客竟是身手了得,逃得这样快。吾没能抓住他,只划伤了这面墙。”

    “……谁告诉你这是墙的?你有病吧,这是液晶电视!”江墨吟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指着解寒衣的长剑:“你就是这把剑搞坏了酒店的电视,嗯?”

    她上手就去夺他手里的剑,不料解寒衣侧身一躲,江墨吟抓了个空。不仅如此,她一个错手,手背还从剑锋边缘擦了过去——

    “嘶!”

    江墨吟吃痛地收回手,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背上是一道明晃晃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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