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个屁的正当防卫!谁正当防卫动真刀啊!”老记者第一个跳脚,他大声嚷嚷:“警察同志,他、他手里拿的是管制刀具!”他还把脖子露给别人看:

    “你们看,这就是刀划出来的!”

    警察立刻皱着眉打量起解寒衣:“手里拿的什么?放下!”

    另外两名警察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掏出警棍,并缓缓靠近解寒衣。

    解寒衣横剑挡在身前:“这是吾的随身佩剑,岂能随意交出!你们应该抓的,是他们两个!”

    见他反抗,警察眉头皱得更深:“他们两个的问题,我们当然会处理。但是现在要处理的,是你的问题!”

    说完,那两名警察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了解寒衣的胳膊!

    电光火石之间,解寒衣冷声呵斥:“放开吾!”

    “别动!”警察用更大的嗓门呵斥:“动手袭警,拘留十天!”

    解寒衣拧着眉,正要说话,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解寒衣!——”

    江墨吟穿着宽松的睡衣小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睡醒,头发还有点乱。她先是惊诧地看了看在场的警察,又看看酒店服务员,还有两名记者,最后目光落在解寒衣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解寒衣“疑似黑户”的秘密暴露了。

    江墨吟平复过快的心跳,并在几个呼吸间镇定下来。她挂上公式性的笑脸看向警察,先是道歉,然后说:

    “我是解寒衣的经纪人,我姓江,有什么问题,警察同志可以问我。就是不知道,我们艺人是犯了什么事,需要劳动警察同志深夜过来质询呢?”

    “他是你的艺人?”

    江墨吟点点头:“是的是的。”她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个艺人不太懂人情世故,如果有哪里得罪了的,我代他道歉。然后,能不能先放开他……”

    “不行。”警察一口回绝,并且严肃地看着江墨吟,说:“你是他的经纪人,难道也默许他携带管制刀具吗!”

    江墨吟:“……”

    她头疼地想:就知道,这个雷迟早要爆炸!

    “管制刀具?”江墨吟表现出恰当好处的惊讶:“不、那只是拍戏用的道具,钢做的剑,只是为了逼真,显出效果,所以开了一边的刃。”

    警察:“道具就是道具,能随便开刃吗!更何况他还用这刀伤人了!”

    旁边的老记者用力点头:“没错、没错!这要不是我跑得快,脑袋都要被削下来了!”

    酒店服务员忽然福至心灵,指着液晶电视,说:“不会我们酒店这电视也是被刀砍的吧!等会儿!——”他看看江墨吟,说:

    “不对啊,我记得住在这房间的客人是位女性啊……这个先生,他、他没办理过入住!”

    江墨吟:“……”

    *

    几分钟后,江墨吟和解寒衣,还有那两名记者,以及酒店服务员,全都被送上了警车。

    被迫去往派出所的酒店工作人员只觉得冤枉。

    他一路上絮絮叨叨,埋怨这个埋怨那个,主要还是埋怨江墨吟和解寒衣,然后唠叨着让他们赔钱,还要赔他的月度奖金。

    同为打工人,江墨吟理解他。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对方心烦。

    在服务员又嚎一遍“我的液晶电视啊、我的奖金啊”的时候,江墨吟受不了了,拿出手机就给对方转了个红包。

    果不其然,金钱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收到钱他立刻就闭嘴了。

    江墨吟:“……”

    她无语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解寒衣,想到自己的无辜受累的钱包,咬咬牙,说:“赔偿款都从你片酬里扣!”

    解寒衣的心情也很不好。

    就在刚刚,他的佩剑被警察没收了。说是违反了什么治安管理条例,必须加以惩戒。

    那是他已故的兄长赠与的佩剑,全天下就此一把!

    他向来是格外珍惜、爱护那把剑的,可没想到来了这里,没几天就被没收。

    有朝一日他重回故土,要怎么跟兄长的在天之灵交代!

    这都罢了,偏偏事到如今,江墨吟还在责怪他。

    这本就不是他的错。

    是那两名记者挑衅在先,若非他们私闯民宅,他怎会动手?

    这里的人都这样是非不分吗!

    解寒衣生起闷气,听见江墨吟说话,也不理她,兀自看向窗外。

    江墨吟见他沉默,知道他是故意的,便也有心冷他一冷。

    解寒衣这人太执拗,让他吃点苦头,涨涨教训,也省得他一天到晚的惹事儿。

    江墨吟转过头,开始和随行的警察说起话来。

    刚才酒店里的情况一团乱,她没搞懂前因后果,这会儿问了警察,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老实说,这事儿确实不能全怪解寒衣。

    虽然他那把剑是个很大的问题,但要不是那俩记者的突然闯入,事儿还真不会闹这么大。

    不过说到记者……

    江墨吟沉思起来:仔细一想,那记者的样子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

    三十分钟后,派出所。

    江墨吟被叫去做笔录。

    “你是说……他之前脑子受过伤,还丢了身份证,不得已之下,才从窗户翻进酒店里,住到了你开的房间?”警察像是无语得嘴角都抽了抽:

    “你这故事是真够离谱的啊。我可提醒你,欺骗警察、妨碍办案也是违法的,你最好把来龙去脉全都交代清楚,不然连你一起扣押了。”

    江墨吟:“……虽然我也觉得这事儿挺戏剧化的,但我没撒谎啊,真没有。不信的话,你们问问他本人就知道了。解寒衣……嗯?人呢,人去哪儿了?——”

    此时,另一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老婆给我打电话呢,我出去接一下,不好意思哈。”老记者拿着手机往外走,一面走,一面说:

    “她也真是的,一天到晚的查岗,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儿,这么没安全感,也太不独立了……”

    解寒衣看到他念念叨叨地接起电话,又鬼鬼祟祟地藏到柱子后面,立刻就跟了上去。

    此时——

    “喂,老板,我这儿正忙着呢,我……”

    电话另一端:“忙,你忙什么啊你!你说今天晚上就能把事情办好,这都几点了,我要的新闻呢?我要的江墨吟身败名裂的新闻呢,啊?”

    老记者只能赔笑脸:“哎哟我的老板,你别急啊,我在搞了,真的,只是现在出了点意外,我还在想办法……”

    “意外你妈的骨灰盒!废物东西,屁大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何用!我呸!合作就此结束!你给老子滚!”

    老记者:“诶诶老板等会儿、等会儿!那我的尾款呢?我的尾款你还没有付给我呢……”

    “操,事情没办好还想要尾款?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滚!”

    “不啊,老板、老板!——”

    “嘟嘟嘟……”

    老记者:“……???”

    他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半晌后,恶狠狠地骂了声:“艹!操他妈的!”

    “早知道就不接这一单了!”

    “钱少事儿多,呵,还‘我~要~的~新~闻~呢~’,我呸!”

    “居然还敢扣我的尾款?他妈的狗杂种,惹恼了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他气得要怒摔手机,但举起手又放下来,然后一个人在原地一边跺脚一边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

    “你要与谁同归于尽?”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老记者浑身一僵,然后僵硬着脖子回过头……

    解寒衣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冷气,冻得人脊背发凉。

    老记者没忍住抖了一下:“哈、哈哈,怎么是你啊,我、我还以为是鬼呢,哈哈……”

    “我说你这人也太神出鬼没的,怎么走路也没出个声,真是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我要是真被你吓死了,好歹得上法院告你,让你赔个倾家荡产。”

    解寒衣冷哼:“虚张声势——回答吾的问题!”

    老记者:“跟你有关系吗,啊?管好你自己!”

    他轻蔑地看看解寒衣:“呵,你摆出这副架势,吓唬谁呢?这里可是警察局!你胡来试一试?嘁。”

    解寒衣盯着他:“你以为吾不敢么。”

    老记者:“……”他往后退了退,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也是听别人的命令办事儿啊,又不是故意针对你们,你、你以为我、我就喜欢大晚上爬墙偷拍?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要骨折的!”

    解寒衣仍是冷着张脸:“是谁派你来的。”

    老记者苦着脸:“我哪儿知道啊!顾客又没留姓名,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来搞点江墨吟的料,让她身败名裂而已啊!你还不如问她!问问她都得罪了什么人!”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的玻璃门骤然打开。

    “哼,可算是说出实话了。”江墨吟大步走过来,“给点钱就翻墙进酒店偷拍,你们这些无良记者,还真是什么钱都赚啊。”

    她转身看旁边的警察:“警察同志,这两名记者劣迹斑斑,毫无职业道德,半夜闯入他人的住所,还不知悔改,他们的思想有大问题啊!如果不及时教育改正,说不定哪天就犯更大的错误了!”

    警察瞪着老记者:“你,跟我过来!”

    老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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