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戮

    止行崖边。

    呼啸的风穿梭在山崖间,幽河湍急的水声自悬崖底部传来,被风声掩盖,几不可闻。这里没有太多灯火,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清辉柔和的抚平白日里清晰的沟壑。

    “主上,时候到了。”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很是清秀的小男孩弯腰,双手交叉,行了一个极标准的礼。

    “我早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高大的男人没有回头,他背着手站在悬崖边,看着漆黑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姿挺拔,背后的藏青色披风正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男孩弯着腰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再开口于是又低了低头,没有说话默默转身准备离去,男人却忽而转头:“无尽,等一下。”

    男孩复转身:“主上。”

    “你去找月上,如果她不知道今晚的事就催她早些休息,如果她知道了,关好她,让她千万别去凑这个热闹,打晕也好下药也好,不拘什么手段,要叫她乖些。”男人回头。

    他除却一道疤的话长得倒也算的上是剑眉星目,俊秀异于常人,可惜左脸上却有一道很长的疤,贯穿了整张脸,从右边额头到左下巴,看起来无端的增添了些凶恶,不像什么和善的人。

    那个小男孩弯着腰,低眉顺眼的说“是,主上。”

    当男孩转身离开后,男人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天道如此,我也不舍,但你我之力,实在微末,希望你明白为兄一片为你的心。”他喃喃着,有一滴泪滑过伤疤落入风里。

    等到眼角余光里一只飞鸟振翅高飞,他慢慢敛下眼睑,月色照不清那张脸半明半暗间的情绪,风里只散落一声极轻的笑。

    而此时在九天之上,不同于幽河那边的安静,正是一片慌乱的景象,向来干净安静的仙宫大殿一片狼藉。

    从雷神牢到苍术殿的一路上白玉般的地砖上随处可见血迹,往前去天帝寝宫三更阁的路上还有许多倒地不起的天兵天将,转弯再往前走,天帝议政的万容殿前闹哄哄的,一群人拿各式各样的武器围着一个人,但双方都僵持着,还没打起来。

    “筌(quan)炅(gui)!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生!你算什么正道!你卑鄙无耻!

    你放任手下的狗屁仙官欺侮下界那些你以为的卑微末流,为了你那点统一幽河两岸与九霄的狼子野心,居然杀光了我全族近万人,还抽了他们的灵筋给你做了一条什么狗屁驯龙鞭!

    你这个畜生!你简直是禽兽不如!你不得好死!还说让我回头是岸,我回你爹的头!别说回头,我现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灭了你全族,让你尝尝被抽筋扒皮的好滋味,叫你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次,看你还能不能冠冕堂皇的说回头是岸!”一个年轻男子冲金光闪闪的大殿内的一人嘶吼。

    男人穿着墨绿银线描边的外袍,内是浅水绿中衣,腰间牙绿金边腰带上挂着一个木雕的圆牌,上书大字雯,长身玉立时气质端正斯文,但此时他左手里拿着剑,右手里捏一个小筒,昳丽的脸上都是血溅点点,半跪在地,外袍和中衣上也有片片血迹,似乎已经力竭,被一群天兵天将围着,但脸上并无畏惧,反而都是悲愤。

    “放肆!你敢妖言惑众!”

    一个站在大殿里高高的座椅前站着的中年模样的男人喝道,这人就是被年轻男子怒骂畜生的荃炅。

    他一身显眼的琥珀色的外袍上山川飞鸟流光溢彩,姚黄星月中衣束着密褐色腰带,看起来很有威势也十分尊贵。

    “贱人召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想当年你十日之内残杀数百人挑起争端,害的幽河两边不得安宁死伤无数,还是思齐神上一力保全你,甚至为了你这灾星,后来神上损耗自身神元替你向天道偿还罪孽,当时才得以饶你狗命不死。

    月前你伤了神上,我看在过去神上屡屡维护着你,本不欲赶尽杀绝,将你关入雷神牢就罢了。

    可你如今逃出来后又犯杀孽,不但杀了苍术(zhu)殿的十余仙官,偷走本尊的驯龙鞭,现在还竟敢跑来编排本尊!你简直该死!”荃炅越说越气指着殿外疾言厉色的吼。

    “你胡说——有人伤了思齐?!思齐有没有事?!”殿外那个男子脸色从愤怒变成紧张,焦急地问着,这年轻人就是被喊贱人的召雯了。

    “你还在诡辩!妖孽!不是你伤了神上还有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大殿里的荃炅面上恨恨挥手,但眼睛里悄摸闪过一丝丝窃喜。

    荃炅左右的一黑一白两个大汉看到他挥手立马会意,同时向前飞出大殿,站在殿外两侧的护殿兽首雕塑前声若洪钟的喝道:“起诛戮!”

    随着话音落下,四周都响起了回音:“诛戮——”,一时之间仿佛此片天地所有人都在审判着,怒吼着。

    仙兵仙将们忽然动将起来,把召雯圈在中间然后举起兵器快速移动,不多时诛戮阵型就已经完结。

    “他是杀了人,可你又干净无辜吗?”

    黑白两汉正准备伸手拍向大殿外两侧兽首起阵,忽然一道闪光跃到召雯身前。

    一个女子突然出现。

    这女子身着孔雀蓝绣着凤凰外袍,碧落桃花点缀中衣,腰间花青腰带松松的系着一个火红的玉佩,脚上穿着黑色皂角短靴,很随意的挽着一个发髻。

    只看穿着打扮是一个秀雅清丽女子。

    细看面容,眉眼轻挑,眼眸漆黑,娇艳欲滴的红唇笑的十分张扬,白玉一样的肌肤衬的眉心一朵红的发黑的花印妖冶而危险,美貌是极其美貌的,但美的太惊心动魄,显得神秘危险,容貌并不与衣服匹配使她看起来很割裂,这加重了危险的感觉。

    她一站在那里,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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