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安面露惊讶之色,此前只觉这位新帝行为狠辣,不仅要将人杀了,还要将其折磨得及尽痛苦,今时今日听完这番言语才道自己先入为主,浅薄了。
北楚将平安福递了过来梦安正在纠结要不要收下,一来这东西跟钱财挂不上勾二来也只是这位新帝的寄托罢了,若是这都不接怕会让陛下觉得自己不识好歹,可门派戒律森严又担心这东西过不了长老的眼……
迟疑的瞬间脑海中响过师傅的传音:“既然是陛下的一片心意便收下吧”闻言,梦安这才把东西接过小心收了起来随即行礼
“谢陛下赏赐,陛下一片真心我们梵音阁必鼎力相助。”
“如此甚好,寡人也希望你们门派能够日渐昌盛,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秋风过,几片叶子被卷到脚下,望着梦安离去的背影北楚一阵恍惚,只觉因果定数如飘过的枯叶一般破碎,几十年的仇恨,几十年的绝望让自己变得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大仇得报他本来可以慢慢放下的,可梦安的话又牵起那根逐渐沉寂的神经,那般卑劣的人轻易就死自己却要守着不知多少年的痛苦继续活不知多少年……
拜别北楚后梦安从梵音阁后山一角偷偷潜入,趁着夜色悄然回到自己的住所,门内有这类价高的暗杀任务时会根据预测的难度安排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行动,接到任务的弟子基本都会谎称闭关修炼然后从后山一角悄悄出去,因为有长老的符咒加身所以能自然得通过结界,这样一来比较方便而来这种事情万不可被阁中外门弟子知晓,内门弟子日后会接替师傅的长老职位乃是门派的核心,能力皆为上乘与宗门有很深的利益牵扯并且这些任务也是她们自己亲手执行的所以不会透露此事,毕竟一旦泄露她们自己也逃不脱其他门派的追杀,且这种事情知晓的人越少越安全。
梦安回到自己房间后施加在她身上的咒术立刻便消散了,感觉到师傅把咒撤了梦安不由得放松下来,歇息时拿出北楚给的平安福挂坠细细端详一番,从品貌上看只是枚普普通通的坠子,只是有些许裂痕。
这次任务阁内的奖赏是3万钱,南安梦安二人相中的护体衣起码要500多万钱,可保穿着者不受刀伤火伤以及一定程度的法术攻击,不管是猎魔还是出任务都能够很大程度的防止自己受伤,由此施展拳脚也能更加肆意些,免得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更重要的事能阻止魔气侵入体内,而这护体衣由如今仙门百家中实力排名第一的紫霄宫制成,五湖四海的弟子皆可向其购买,其宗门弟子更是人人皆具,被紫霄宫收入的弟子都会分发一件样式统一的护体衣,不过若想要一件合心意的款式也需要自己买,虽说紫霄宫对待弟子极好但收徒极为严苛,且入了紫霄宫便不是能轻易退出的,不过也没人会傻到放弃那么好的待遇去别的门派熬苦日子吧!
只可惜这种高价的任务毕竟少数,不知道要攒多少年才够那么多钱,何况修炼还要许多丹药辅佐,处处都是大花销,想到此处梦安叹出一口气来。
入睡前梦安想起前几日的噩梦,不知为何自己的那些梦就仿佛存在的记忆一般真实,梦中经历的种种带来的愤怒与悲伤经久不散,可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接到梵音阁养着,根本不记得一点关于之前的事,原本梦安也想过调查自己的身世,但无奈一点头绪都没有。
师傅曾说是在受伤后躲在一座荒山时里捡到的自己,那座荒山自己去过许多次都没找到有什么人家,甚至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人烟,从小到大自己总是反复做些一样的噩梦,梦里不是被追杀就是被抓住后一些人好像要对自己什么事情,那些梦就像心魔一般萦绕在心间甚至时常会影响到她修炼。
按照原本上报的时日顺带闭关几个月后方才出关,闭关这些时日清早南安时常守在梦安房间外面,几日前师傅把南安叫过去告诉她梦安出任务期间又梦魇了,担心梦安闭关期间心境被扰特意嘱咐她关注一下梦安的情况,所以最近她又可以理所应当的黏着梦安了,这也正中她的心愿。
南安本来是个桃树妖,在这世间妖可遇而不可求,并且她们自化形便有着足以匹敌元婴期的修为和法力,并且修炼速度也比寻常弟子快很多,到了后期便是可以庇护门派的存在,因此各门派只要得了一妖为徒都会暗地里悄悄培养作为自家宗门存于世间的底牌,只可惜妖只看机缘,并不会去刻意选最厉害的门派投奔,也真是如此梵音阁才能留住南安,因为梦安就是她的机缘,南安是妖这件事只有几位长老知道,就连梦安都被蒙在鼓里,原本她们的师傅念长老给她取的名字叫南,可她非要跟梦安有点牵连于是改做南安。
树妖本没有性别,只因她化形时碰巧见到一少女模样长的极好便仿着那人的样子变化成以为女子,要是早知道会遇见梦,自己铁定化作一英俊潇洒的少年郎,那样想必用不着自己苦苦追求梦都会心悦自己,梦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总是告诫自己女女有别,真是无奈死了!可谁让自己喜欢得紧呢,没办法啊!
梦安出来后南安又是一顿亲切问候“这几天睡得好吗?又做噩梦没有呀?”“要不要我再煮汤给你喝啊?”“任务顺利吗?有没有受伤?”“那个新皇帝看着就很残暴他没罚你吧?”梦安都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一开门就会是这样的场景,等南安碎碎念完她才把这些天的事讲给她听,听到梦安转述的话南安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前朝那个老皇帝先这么对人全家的,所以这个新皇帝才这么对他,我之前还想着这个皇帝这么年轻就这个样子,那他的百姓岂不是有的苦吃了,原来是误会了,那……那枚平安福就是你腰上挂的?”
“是啊,当时师傅都应允了我也就收下了。”
南安听了似乎不太好受便快步走在前面开始阴阳怪气“果然啊!做人讲究身份,人家是皇帝,送你人东西不怕没人要,不像我,送好次的耳坠人都不愿意收,果然,这就是差距吗?”
梦安见她这副模样被引得无奈发笑,见南安在前面走那么快梦安小跑着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身,脑袋靠在梦安肩膀上强制她停下来“这不以前脑袋发昏嘛,人家送我那么好看的耳坠我都不收,我可真是不知好歹,你要现在送我我立马戴上。”
“真的?”
说着南安从虚空袋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小木盒递给梦安,梦安也是怕南安又找机会发牢骚赶忙把自己的耳环摘下来再拿出盒子里的那枚玉雕镶嵌蓝色宝石的小蝴蝶耳坠戴上,梦安只有右边一个耳洞,南安则是只有左边一个耳洞,见梦安戴上以后南安取出另一枚自己戴上,梦安嘴角不收控制地抽了一下
“合着是情侣款呢?我还以为是送给我换这戴的,原来是在这等我入套呢!”
见她那副中计后无可奈般何定住的笑脸南安顿觉心情好了
“哼!我可没说都是送给你是,你别自做多情了。”
“啊对,都怪我自作多情。”
说着梦安就去挠她的腰去,二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着到了师傅的院落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