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布鲁斯·韦恩就觉得自己眼皮直跳。

    而且是两边眼皮都在跳。

    如果他是中国人，就能想起一句传统谚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是两边一起跳那就只能说明昨晚上没睡好。

    也是，像布鲁斯·韦恩AKA哥谭义警·史诗级夜猫子·夜晚出行·蝙蝠侠这样基本上成宿成宿不睡觉的人物，基本上睡眠就没好过，无数的过往，无数的回忆永远都会在梦里光怪陆离的反复出现，变成一只又一只面容狰狞的梦魇，像枷锁一样缠在布鲁斯·韦恩身上。

    但是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哥谭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韦恩企业也很平静的在提姆·德雷克的带领下和谐发展，就连阿弗的小甜饼也像过往一样好吃，华夫饼像过往一样……算了，人都有短板的。

    直到下午，有人敲响了韦恩庄园精致的雕花铁门。

    来人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银白色的长发变成两条整齐的麻花辫，漂亮的蓝色纯净得像天空倒映在她的眼眸中，女孩穿着黑色的短袖和牛仔裤，腰间挂着一个棕色的小包，踩着一双棕色的短靴，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质朴的农民。

    阿弗把女孩迎到会客厅后就快速闪进厨房准备茶水，布鲁斯下意识带起花花公子的面具，他笑得含情脉脉：“下午好，美丽的女士，请问我有幸得知你的名讳吗？”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好，我是莉莉娅。”

    莉莉娅看起来呆呆地，她坐在宽大的意大利沙发上，看起来小小一团非常可爱。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莉莉娅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朵黄水仙递了过来，言简意赅的解释道：“送给你，蝙蝠侠先生。”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布鲁斯·韦恩虽然还坐在沙发里，但是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确信厨房里的阿尔弗雷德也听到了女孩的话，他的手里应该也抄起了什么武器（当然，最好不要是盘子）。他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孩，但脸上还挂着轻佻而柔和的笑意：“莉莉娅……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在得到莉莉娅的首肯后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着我呼唤那位……唔，黑漆漆先生的名字，但请你称呼我布鲁斯吧。”

    莉莉娅眨眨眼，再次看了一遍布鲁斯·韦恩头上的词条“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这个人不喜欢被人称呼姓氏吗？

    但莉莉娅无意争辩这个问题 ，她只是重复了一遍：“很高兴认识你，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韦恩并没有放下警惕，他端起茶杯借此挡住自己的表情陷入沉思，而阿尔弗雷德恰如其分的回到会客厅，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除了茶壶和茶杯外还有一盘小甜饼。阿尔弗雷德礼貌而温和的把茶杯和小甜饼放在莉莉娅面前，温热的红茶顺着他的动作落进茶杯中，散发着柔和的香气。

    莉莉娅却无意观察这杯可以打十分的红茶，她眼神亮亮的盯着面前的小甜饼，盯着上面的词条——“特制饼干，非常香甜美味的阿尔弗雷德特制小甜饼，+180能量，+80生命值”

    我的天呐！

    淳朴的农场主莉莉娅第一次遇到这么完美的食物（这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食物吧，莉莉娅）

    布鲁斯·韦恩沉默的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小甜饼，如果她信教，布鲁斯相信她现在就要开始thank god了。

    阿尔弗雷德也有些惊讶于她的感动，莉莉娅仰起脸轻声询问道：“请问我可以带走它吗？先生，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食物了……”

    ——你好像只见过这一份食物吧，莉莉娅。

    阿弗心里微微触动，他轻轻颔首并温和道：“莉莉娅小姐，我再去给你装一下。”

    莉莉娅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轻轻扯住阿尔弗雷德的袖子，把手里布鲁斯刚刚没接的黄水仙低了过去。她的脸是那样诚恳：“谢谢您，先生，请您收下我的心意。”

    阿尔弗雷德更惊讶了，他下意识接过那朵黄水仙：“喔……谢谢你，莉莉娅小姐，这真是一朵美丽的花。”

    莉莉娅在内心点点头，高高兴兴地把小甜饼收进她腰间的小包里。

    布鲁斯·韦恩第一次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真得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