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更替，让我从疲惫中脱身。

    沙发上坐着李柏文，他立马笑嘻嘻过来，“哥，快下雪了。”我看向落地窗，外面并没有下雪。

    “没有下雪，怎么能骗哥哥呢？”我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今天所有事情搞得头昏昏的。

    许是听出我声音的疲惫不堪，李柏文走来拉起我的手哈气，笑眯眯着“天气开始变冷了，哥哥的手好冰。”

    我的手的确很冰，和李柏文的手比，他比我暖多了。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柏文，你是怎么和顾箫青来公司的？怎么碰见的？”我对李柏文总是很温柔，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李柏文沉吟了会，给出了答案:“路上碰见了，哥哥，你喜欢他对吗？”

    我顿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着平静的双眼像确定什么事。

    迟早要知道的。

    “对，喜欢。”

    心里是苦涩的，我不愿意承认喜欢一个人是多么痛苦。

    李柏文垂眸，看不清神情，“哥哥是gay?”

    我放下外套，眼里都是无措，“不是……哥哥只是喜欢他，但不是gay。”

    如果喜欢的人刚好是同性就是gay的话就好冤啊，我不是见长得帅好看的男性都会喜欢搭讪的。

    而且我和顾箫青，明明是日久生情类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罢了。

    如果我是女的我也会喜欢他，他是女的我也会喜欢。

    他这么好的人，性别我从来都不在乎。

    “那你喜欢男人!”

    李柏文说的我无法反驳，半天憋出一句:“李柏文同学，请问论文完成了吗？”

    这小兔崽子的论文半天没完成，我见缝插针的一句话让他怨气升天骂骂咧咧回房间了。

    顾箫青啊……如果因为你变成gay好像也不冤了诶。

    幼稚园的时候，很平常的上午，顾箫青穿着幼稚园服，拉着自己的妈妈不放手，像其他人一样哭着。

    “妈妈不要走……宵夜不要来幼稚园!”说话磕磕绊绊，眼里还流着泪。

    我当初觉得他白白净净的，很可爱，哭泣很伤心，妈妈说吃颗糖就不哭了。

    手里还好有一颗妈妈偷偷塞给我的棒棒糖。

    我朝他走过去，顾箫青这时还在哭，我立马小跑过去，把糖果给他，“不哭，糖给你。”

    顾箫青呆呆接过看了看自己的妈妈，顾母笑着说:“这不小明吗？我是顾阿姨”对我说完，他才放心剥开糖纸吃了起来，顾母无奈看着我。

    我立马摆出电视里叔叔胸有成竹样，拉起顾箫青的手，认真道:“顾阿姨放心，宵夜交给我!”

    顾母明显愣住了，弯腰摸着我的头，揉乱我的头发，“不愧是方薇的孩子，就是厉害!”

    我刚想捂住头，看着面前的人，顾阿姨怎么和妈妈一样，喜欢乱揉头发，乱乱的不好梳头的!

    顾箫青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对目光感应特别敏锐，被妈妈训练出来的，她总喜欢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出来吓我。

    与其说吓，不如说一直盯着我然后弄出动静。

    我每次都会气呼呼不理她，妈妈就会来道歉哄我，我们就又一起玩了。

    她是我的朋友。

    我转头看着顾箫青，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事情，他反拉住我走去幼稚园，还大声说:“妈妈我和洋娃娃去上学了!”

    被拉着走，我就越觉得他可爱。

    准备被分配时，他紧紧抓着我的手。

    就像害怕到手的糖果被抢走。

    “你不能离开我。”顾箫青睁着大眼睛看我，他的眼睛……水灵灵的，好像有星星。

    这个女生眼睛好好看。

    我当时蹦出的想法。

    幼时他的嗓音软糯的，又长得可爱呆萌，我理所应当把他当女孩了。

    老师要拉走我，但是被顾箫青挡在身后。

    “小朋友让老师带李沢明小朋友去班级好吗？”老师和蔼可亲，顾箫青一个劲摇头，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要和她一起!”顾箫青肯定道。

    我站在后面，“我要和老师走。”中午可以去找他，但要先回班里。

    妈妈说过要听老师的话。

    顾箫青不可思议看着我，转而抱着我，“不能，你不要抛下我。”开始哭了起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掉。

    我回抱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没有糖果了，不要哭。”顾箫青瞬间止住哭声，眼睛红红的松开我。

    老师把我拉走。

    “老师，她要去那个班啊？”我仰头询问。

    老师很有耐心说:“顾箫青小朋友要去大班哦，我们要去小班。”

    大班和小班隔了个楼……好远。

    “老师，我能不能去大班?”

    我不顾老师的无奈劝说，松开手去找了园长。说完诉求，园长还想说些什么。

    “我会让我妈妈继续捐助的。”

    园长不说话了。

    换完班级，我来到大班时，所有人都坐好位置了，我一眼看到了正看着窗外的顾箫青。

    他似有感应转回头看到我眼睛亮了。

    _

    坐到他身边。

    “你好漂亮……”他摸着我的头发。

    我小时候开始留长发，长到手肘处。

    起初妈妈说留头发好给她变着花样绑头发体验一把同时养儿子女儿的感觉。

    去幼稚园的时候我逃离了她准备绑头发的恶手。

    我微微低头，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头顶上，笑着说:“妈妈说这样摸会很舒服!”

    顾箫青脸上浮现红晕，有些生疏摸我的头发。

    “软软的……你的头发好软。”

    ?这什么描述啊……

    但我还是嗯了声。

    _

    中午睡午觉的时候，顾箫青从自己的床下来，跑到我的床边，抱着枕头。

    迷迷糊糊睁眼就是看到这一幕，我心下了然，挪了挪位置，“上来吧。”

    顾箫青欢喜把枕头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和我一起躺着。

    他好像习惯性抱着玩偶睡觉，所以把我当玩偶了，抱着我呼呼睡着了。

    妈妈说过，不能和睡着的人生气。

    一起睡……

    我想起了每次和妈妈一起睡时会被亲额头，现在是不是也要亲额头?

    想归想。

    我就这么做了。

    撩起碍事的头发，亲了下他的额头，就闭眼睡着了。

    醒来时，顾箫青还轻轻摇醒我，“起床啦!”

    我只好起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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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哥哥!起床啦!你工作要迟到了!”李柏文声音响亮叫醒我。

    我眼睛半眯着，李柏文的脸近在咫尺，吓的我滚下床。

    小兔崽子想让我死吗？！

    “嗯……”身体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眼里是无光的，社畜的一天，累。

    做的梦倒让人想再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