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言，你这次真不报项目了？”王乐全问。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我为什么要自己找虐受。
许安言摇了摇头：“我当观众挺好。”
“那好吧，”王乐全悄悄看了一眼手机，“刚才还有几个女生问我你要参加什么，准备给你送水，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王乐全转过头去，一一回复消息。
“许安言，”江昀突然喊了一声，满脸认真道：“你也不要乱喝别人送的水，你要是觉得渴，跟我说，我去给你买水，我是绝对不会往里面投毒的。”
许安言：“......其实，我可以自己带水的。”
“那好吧，等你哪天忘带了我再给你送。”
江昀说完，加大音量，压盖住许安言想要辩驳的话，“后天就要考试了，我好焦虑，赶快看书吧。”
许安言：“......”
你翻开的是总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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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考试都是按照排名分教室，这次情况特殊，一二班的学生都在本班考试，所以只是简单拉开了桌子，连位置都没变动。
每考完一场，休息的时候，江昀都会看着自己和许安言直接的过道，中间的距离已经能再容纳一张桌子了。
真想把桌子拉回去。
他考试又不作弊，挨着同桌写怎么了。
“许安言，你语文作文写得怎么样？”
“许安言，数学最后一道填空答案是多少？”
“许安言，英语还挺简单，对吧？”
“许安言，为什么理综要一起考啊，我都不习惯，差点漏了生物最后两道题。”
“终于考完了，”交完理综试卷，江昀趴在桌子上，望向同桌，“许安言，我感觉我虚脱了，明天三千米要是跑了最后一名，怎么办？”
“昀哥，别啊，哪怕最后一名，你也是全场受瞩目，操场上最亮眼的星。”
周瑞希看着江昀的后脑勺，“不对，大白天的看不到星星，你是操场上最炫目的太阳。”
江昀扭过头去，没什么感情的说了句：“借你吉言。”
说完又把头扭回来，盯着同桌：“许安言，都考完了你怎么还看书。”
许安言转头，江昀两条胳膊环绕放在桌子上，半张脸埋进校服袖子里，只有一只眼睛露了出来。
像是动漫里夏日午后躲在树下小憩的猫。
班里人都在拉桌子回原位了，隔着刺耳的喧闹声，许安言问：“你不过来吗？”
“可是我好累，许安言，你帮我拉桌子吧。”
江昀抬起胳膊，背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呈现一副后仰的状态。
三个小时的理综试卷，谁写谁都这个状态。
接下来还有半个小时的自习课，许安言看了一眼周围，似乎只剩下江昀一个人在过道里坐着了，许安言站起来，帮忙把桌子拉了回来。
江昀见状，立马提着椅子跟了过去，继续趴在桌子上，“待会晚饭你是不是还要回家吃？”
许安言点头。
“那还挺好的，”江昀说，“食堂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饭越来越难吃，阿姨虽然不手抖，但她给再多我也吃不下啊，每次都要剩好多，怪浪费的。”
正抱怨着，江昀突然坐正，拿起书装模作样的看，许安言也察觉到了，眼睛落在书上，余光瞥见张主任的黑西服。
“许安言，你出来一下。”张主任喊了一声。
许安言从后门出去了，看到李承明也站在走廊上，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茫然。
跟着进了办公室，张主任才开口道：“是这样的，最近有个全省数学先进模范生选拔大赛，你们肯定没听说过，因为今年是第一次举办。”
“每个学校都要派一个代表过去，学校就组织先来个校内选拔，高三五个人，咱们高二是你俩，高一有一个，总共八个人。”
“明天下午两点，在弘文楼一楼阶梯教室，你们去参加一下考试，虽然通知的有点晚，不过以你俩的实力，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李承明问道：“张老师，这个模范生选拔，是干什么的？”
“坦然说，我也不知道。”
张主任拿出宣传手册，“这上面写的所有好处，都是虚的，不像竞赛取得名次可以保送，这个模范生，貌似只有五千块钱奖金。”
“不过省里每个学校都参加了，咱们一中也不能示弱。”
说着，张主任看向许安言，“许安言你更不要担心，这次的比赛没有演讲，全程就是做卷子，我还特意打听了，如果真获奖了，也不用发言，你站台上保持微笑，有主持人替你说。”
老师你这打听的真长远。
我还没说参加呢，你连颁奖典礼都替我安排好了。
许安言看了一眼李承明，他也在犹豫。
李承明：“张主任，能不能商量一下，校内考试换个时间，明天是运动会。”
张主任：“学校专门定在了运动会，就是怕耽误高二考试，怕影响高三上课，而且再往后就是国庆了，老师们都放假，时间估计不好挪。”
“那我不参加了。”李承明说。
“你报了比赛项目吗？”张主任问，“我可以跟文老师说一下，换人或者弃赛都行。”
李承明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许安言瞥了一眼李承明，往前走一步，道：“张主任，我也不参加考试。”
李承明疑惑的看他一眼，张主任则瞪大了眼睛，“许安言，你今年应该没有报名跳高吧？”
去年的许安言受伤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
许安言：“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今年才高二，就算参加考试，也比不过高三的学长学姐，还是不去了吧。”
“未战先言败，高一那根独苗苗都不怕，你们两个先打退堂鼓了。”
张主任苦口婆心劝道：“没选上也没关系，你们也可以当成一次历练，这次的试卷是请来名师专门为了你们八个人出的题，含金量很高的。”
李承明：“张主任，你要不然问一下顾清佳，她平常就喜欢参加各种竞赛，这次肯定也乐意。”
许安言立马补充：“还有丁文泽，杨予怀，他们两个数学也很好的。”
“你俩这是前后把我的路堵上了。”
张主任叹了口气，“行吧，不过我还是想问，考试只有两小时，运动会上，那两小时有什么吸引你们的？”
两人都不说话，张主任拿出日程表，“我看看，明天下午有男子三千米，男子跳高，女子八百米，女子跳远。”
张主任瞥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两人，咳了一声，“你俩我还是放心的，算了，奖励也就五千块钱，还不一定拿的上，不为难你们了。”
“谢谢张主任，那我们走了。”
“等一下，”张主任看着两人似转非转的身子，故意停顿了一会，才说：“李承明，把你们班顾清佳，丁文泽，杨予怀喊过来一趟。”
“好的，张主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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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办公室，许安言松了口气，怕被张主任揪回去，他又赶紧往前走了两步。
“许安言，你为什么不去参加考试，去年扭伤了脚，我去你家送试卷，你不还说再也不参加运动会了吗？”李承明跟在后面审问。
许安言：“我没有参加，我就是去看看。”
“看看？”李承明问，“你是看八百米，还是看跳远？”
总共就四个，你说了两个全错。
许安言摇了摇头，笑道：“小李，你是去看哪项？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到时候就盯着你，这次我肯定要知道她是谁。”
“我也盯着你，”李承明两根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是让你主动找我借暖贴的那位吧？”
“二班的女生只有十三个，可比你大海捞针要简单的多。小许，我肯定比你先知道她是谁。”
呵，性别你都划分错了。
我可不是去看女生，我只是给我同桌送水，才不像你，为了小情小爱就弃考。
许安言道：“老规矩，输的人买一套盲盒。”
“谁跟你老规矩了，每次跟你打赌，不管谁输谁赢，遭殃的都是我好吧。”
李承明输，那就要给许安言买盲盒。他也不知道那东西怎么就那么费钱，一套盲盒里也就十几个小玩意，少的五六百，多的上千。
李承明赢，许安言买了自己喜欢的动漫盲盒，他会悄悄把喜欢的“推”拿出去，不喜欢的就放到李承明房间里。
还必须给他摆上，拿玻璃盒子罩上，因为许安言时不时会带着自己的“推”来拍全家福。
一套盲盒里反派主角都有，有的还是誓死对立的仇人，把他们关在同一个盒子里，还说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李承明真怕里面的小人心怀不满，提着刀突破次元壁杀了许安言。
许安言：“那你说，你赢了要我干嘛?演唱会门票?相机？还是吉他?我前几天路过一家琴行的时候，看到了一把蓝色的吉他，特别漂亮。”
李承明一脸无语：“你是要集齐赤橙黄绿青蓝紫召唤彩虹吗？我就算再喜欢吉他，也架不住你每年生日都送，看清楚了，我只有两只手。”
两只手怎么了，我两只手都能拆上百套盲盒，再多也不嫌多。
许安言严重怀疑李承明压根不是真心喜欢吉他，就是想在文艺晚会上被某人看到罢了。
“算了，小李，你慢慢想吧，我回班了，”许安言走在前面，挥了挥手，“别忘去喊人，张主任在办公室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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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看许安言回来，问道：“张主任喊你干嘛去了？”
许安言：“他，问我数学考的怎么样？”
“哦，”江昀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老找你讲话，被他发现，要给你换位置呢。”
“教导主任不管这个的，”许安言想了想，安慰道：“不骗你，我以前的同桌话超级多，张主任都没管过的。”
江昀：你还不如骗我呢。
搞得我好像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