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
晨曦初破,钟鼓齐鸣,声震九霄。
阶前香烟袅袅升腾,仙鹤铜炉瑞霭纷纭。
丹陛之下,众臣身着朝服,袍笏整齐,分班而立,队列严整如林。
文官儒雅,衣袂飘飘;武将威凛,甲胄在身。
天子龙行虎步,冕旒晃动,十二旒珠玉流光。
朝堂之上,庄严肃穆,气象万千,尽显皇家威严与东文国鼎盛之象。
位列百官之首,那一袭华服加身,玉带束腰的,便是尹丞相。他表面神色自若,但背后却暗暗捏了一把汗。
而大臣们,在恭敬而立的同时,也思忖着想看看今日朝上的笑话。
只因,今日,是金科状元尹逸首次面圣。
“尹爱卿的考卷对治国之道侃侃而谈,所作诗词更是文采斐然,那你说说,你诗中所写的‘红酥手,黄縢酒’,这“黄縢酒”是什么意思?”皇上笑着问尹逸。
“这个么......”尹逸眉心微皱,面露窘色。
这诗,当然是尹丞相派人所代写的,刚刚尹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诗。
“臣以为,此酒定是有让人气血翻腾之意,如同龙腾虎跃一般的烈酒,饮之令人豪情满怀,所以叫作‘黄腾酒’。”
尹逸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不敢看皇上的表情。
但他不知道的是,诗中“黄縢酒”的“縢”,并非他口中“黄腾酒”的“腾”。
皇上面色不温不火,看不出是喜是怒。
可这就苦了大臣们,大臣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纷纷用力的掐着自己大腿,压下自己的嘴角。
“那你所著的八股文中,提到了一个古老的战役中出现的‘鸣镝’,这‘鸣镝’,又有何特殊之处?”皇上又问。
“这‘鸣滴’,就是计时之水滴,发出声音是为了让将士们如水滴汇聚一般整齐划一,闻声而动,象征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如同水滴石穿般坚定。”
尹逸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抬起头,看着皇上。
“哈哈哈......”
皇上大笑出声。
那些费了好大力气憋住笑的大臣们,这才敢迸发出一阵笑声。
当然,除了尹丞相。
在京城,有谁不知丞相的独子尹逸,是个目不识丁、胸无点墨、纨绔专横的酒囊饭袋。
既然如此,尹公子还能在今年的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自然是靠其父亲尹丞相在暗中运作了。
皇上对尹逸的回答不怒反笑:“尹爱卿甚是风趣,言谈举止之间,一副大智若愚的风范啊。今封其为大理寺卿,赏丝绢百匹,黄金万两!”
尹逸忙叩首谢恩。
尹丞相也挺了挺脊背,行拜礼称谢。
应将军却眉头紧锁:怎能将大理寺卿这样重要的职位,封给一个如此无德无才之人?
他袖中拳头紧握,起身上奏:“皇上,科举舞弊案的种种证据都条条指向尹逸。”
皇上却作丝毫不在意般摆了摆手,将应将军所言舞弊一事置之不理,并赐婚永安公主与尹逸。
“谢皇上恩典,”尹逸叩首谢恩,却面露一丝难色。
“微臣有罪,不能迎娶永安公主,”
尹逸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微臣早已有心上人,是应将军的女儿,应子璇。”
应将军诧异,子璇根本就没见过这尹逸,尹逸这又是意欲何为。
然而,让应将军更惊异的是,皇上竟然欣然应允,当场赐婚子璇与尹逸,连一个推辞的机会都没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