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中年女人名讳宋恩桥，总是带着你和几个男人去接搬重物的活计。

    得知你的名字叫肆零，他们统一叫你小零。

    自从你加入后，你所接的第一个活计是帮G区某个还算富裕的家庭把家具搬进屋里。

    屋主人指挥你们将家具搬到指定的地方，转身看见你搬着实木茶几进屋毫不费力的模样，啧啧称奇。

    你们不过用几个小时便把家具搬完并放到指定的位置处。

    屋主人给你们结算好工资，加上要庆祝乔迁之喜，另送给你们一件果汁和一些喜糖瓜子。

    宋恩桥带你们到她家里吃了顿饭，另把工钱钱统一给你们分了分。

    约好明天再来，你将自己得到的果汁和一些糖果，塞给一位家中有小孩子在上幼儿园的搬运工，借口不爱吃甜的，这才拿着工资出门。

    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好房子。

    你今天得到的工资并不算多，顶多只能租个小小的房子。

    情况有些窘迫。

    走在大街上，你又去瞧那些贴在宣传墙上的招租单。

    看了好久，你才看到一张租金便宜的单子。

    再次记下地址，你前往这个地址。

    离宋恩桥的家庭住址有些远，但你又不舍得花钱坐公交车。

    幸好你不会感受到疲劳和困倦。

    05.

    接见你的是个半身残疾的老奶奶。

    看着很和蔼，还邀请你坐下喝一杯加了蜂蜜的桂花茶。

    你婉拒不过，道谢后喝了几口。

    老奶奶又请求你起身帮她拿一本高架上摆放的图书。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你拿起书时，正好见一个影子落在图书的封面上。

    影子与封面刺目的红色交叠，形成一片更加狰狞的暗影。

    你伸手、反掏，猝然捉住背后一只向你伸来的手。

    书本“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回过头，你和奇迹般站起来的老奶奶四目相对。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针筒。

    针筒距离你的后脖颈仅仅有一两厘米的距离。

    见你反应过来，老婆婆的神色变得更加狰狞，使劲挣扎着你的桎梏，想将针头扎进你的脖颈处。

    你一手刀砍向她的后脖颈，扶着软绵绵倒下的她放倒在沙发上。

    针筒被你轻轻放回桌子上，你小心观察里头的液体，推断出它可能有致幻成分。

    皱皱眉，你感慨，一些人类也太过狡诈了吧。

    你这才环顾四周，开始检查。

    屋里头应当没有别的帮手。

    老婆婆应该是一个人居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你翻动角落的东西，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外，还有一个上了锁头的小柜子。

    这个锁并不复杂，你轻轻一掰就把它掰成两瓣。

    打开小柜子，里边赫然是一些装在透明袋子里的白色粉末。

    以及另外一把……钥匙？

    皱眉，你把钥匙拿在手上。

    更仔细地起身在屋里寻睃角落，你终于寻找到隐藏在两扇大木柜后的小门。

    锁孔和钥匙刚好吻合。

    拧动钥匙，一个小小地下室出现在你的眼前。

    几丝光亮漏入，照亮被束缚着四肢的人的脸庞。

    那是几个长相不错的年轻人。

    有男有女，横七八竖的躺着，目测还活着。

    你在心里数了数人数，才折过身来翻找老太太的身上的手机，并不熟稔地拨打G区报警电话。

    “是的，玫瑰街道123号……还有五个关在地窖的人……”

    06.

    认真搬砖的第三天，宋恩桥带你们到另外一户人家帮忙。

    那户人家似乎和她关系很亲近。

    工作完之后，宋恩桥给你们分发完盒饭。

    一些工人有事提前走了，你被她叫住留了下来。

    那时候宋恩桥正在和一位和她打扮类似的中年妇女靠在一座拱桥边说话。

    拱桥年岁老旧，布满青苔乱痕。

    桥下是潺潺流水，水的色泽并不透亮，脏污浑浊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皱眉，约摸是附近工厂排的污水和居民排出的废水都通入河里了。

    你低头看着水流，看得分外认真。

    余光中感受到宋恩桥的同伴不停侧目向你看来，你眨眨眼，和她四目相对。

    宋恩桥正在和同伴说着今天看到的G区新闻推送，讲的是一位好心人协助警方破获一起拐卖案，解救了若干名年轻男女。

    记者描述这位好心人：穿着朴素，神情自若，自称自己因看房才误入拐子窝点。

    宋恩桥话头一顿，试探地询问你：“小零昨天不是说要看房么？你找到房子了么？”

    宋恩桥待你不错，所以你也没有瞒着她。

    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昨天晚上是在警局睡的。”

    宋恩桥还没有说什么，她身边的女士已经惊讶地瞪大眼。

    “小零，真是深藏不露啊！”她赞叹一番后，没有继续询问细节，而是为你担忧起来，“你一个人呆在G区，孤零零的，也没爹妈在身边看着你，不如到周姨家住着，我家孩子去别的区念大学去了，你跟姨一块住，也好有个照应。”

    你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听宋恩乔摇头：“小零还是到我那住着吧，这样也好跟我一起上下班，也更方便些。”

    你想了想，谢过了周姨的好意，同意和宋恩桥住着一段时间，直到你找到安全的住所。

    ——当然，你也会支出部分工资当作房租，占人便宜并不好。

    你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