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缇此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加快步伐,朝着竹林跑去呼吸声沉重额头冒出冷汗。
可周围却得不到一丝线索,整个人越发慌乱,大声的呼喊,不见任何人的回应,远处也只有起起落落的村民帮忙寻找的声音。
“小姐,你究竟去哪儿了?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就这样她们来来回回寻找,没发现半个人影,便继续扩大范围。
而就在她骑上了马准备去镇上寻找的时候,这时一个小男孩突然跑了出来。
“姐姐,你是不是在找那个给我糖吃的姐姐,她还怀着小宝宝。”
若缇一听眼睛一亮,立刻下马蹲下身,双手放在小男孩的肩上轻声询问:“你看见她了,她去哪儿了?”
小男孩指了指那边竹林他说:“我看见姐姐被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抱走了。”
“抱走了?”若缇急了,“可有看清他的样貌?”
小男孩摇摇头。
“往哪个方向走了?”她继续问。
他回答:“就是那条大路。”
若缇二话不说骑着马从那个方向追了出去,途中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扶幼,祈求她平安。
就这样若缇一路追寻却也未曾与扶幼碰面。
他带着她回到云月,他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睡中的扶幼,忍不住轻轻的伸手抚摸扶幼的脸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让我想想你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呢?你醒来之后会不会与我大吵大闹,还是说你温柔乖巧,或许不管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某天清晨昏睡中的扶幼醒了过来,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慢慢的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猛地惊坐起,环顾四周并疑惑:“我怎么会在这儿,是谁绑架了我?”
在扶幼掀开被子下床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可置信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在那一瞬间脑子是懵的,双手是不受控的在颤抖。
先是不可置信的发出疑问:“我…我的孩子,孩子呢?”
随即在实打实的摸向自己的肚子,确定自己的孩子没有了,惊魂未定的眼神里充满了泪水,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位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扶幼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去,发了疯似的询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丫鬟也是被吓得不轻眼神闪躲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告诉我,我的孩子呢?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
丫鬟如实回答:“这里是云月城,你现在在城主府。”
扶幼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水盆重重的摔在地上,怒吼道:“什么城主府?我怎么会在这里,滚开。”
紧接着推开她立马跑了出去,外面的世界就如她刚来时一模一样的,飞檐翘角,合院将她困在其中,只是心境大有不同。
狂奔时身后有多名侍卫追上来,扶幼却在长廊处与他撞上,他还有些正经的询问:“你醒了。”
扶幼瞪着双眼,看他衣着,便问:“你是谁?城主吗?”
“是我,我就是云月城的城主,符行介。”
扶幼怒气质问:“你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还有…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儿了?”
符行介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他微笑着对她说:“带你来这是因为我喜欢你,至于你的孩子成了我们之间的阻碍,所以我已经找人除掉了。”
“畜牲。”
扶幼抽出一旁侍卫的长刀,便狠狠向他刺去。
被一旁的侍卫拦下,而扶幼的步步相逼,侍卫占不了什么上风,而他却在一旁观望惊讶,“居然还会舞刀弄枪并且如此强悍。”
一刀砍伤了侍卫的胳膊,再要出手时被他阻拦,还在苦苦支撑,失望与痛苦让她心痛不已,没两下便已经被夺走了刀。
符行介一把抱住她试图安慰:“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并且孩子都已经没了,你跟他也该断了。”
扶幼眼含泪水,恶狠狠地瞪向他,“你懂什么?你这样的人渣永远都不会懂,我的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被你残忍杀害,所以你还要我喜欢你是吗?”
“我残忍?”符行介紧紧的拉住扶幼的手腕,步步紧逼,“难道他对你就不残忍吗?”
他拉着她往房间里走,“你放开我,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途中生拉硬拽回了房间。
“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可都知道了,他那样对你竟然对他心存幻想。”
扶幼现在简直抓狂,只想杀了他,符行介说什么都已经听不进去。
“他强迫你与他成婚,囚禁你,这些你都忘了吗?要我一一复述吗?”
“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扶幼完全失了理智,他立马将她打晕找来大夫。
“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大夫直言,“身体倒是没有大碍,适当的调理休息,便可恢复如常。”
符行介看着躺在床上的她,下定决心“好,那就加深她的记忆,让她痛苦,永远都不要回头。”
大夫照做,给她备一些香薰和针灸催眠。
符行介坐在一旁的茶桌边心想:“若不是你,嘴里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表现出一些似有若无的恐惧出来,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有这样一段悲痛的经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还能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变好了吗?可那些伤害,真的能够磨平一些吗?”
扶幼的思绪渐渐回到了上一世。
本来是大好年华,在一次放学的路上,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在那种满梧桐树的大道上,坐在豪车里的程越对天真纯洁的扶幼一见钟情,自此他便开始制造各种偶遇与扶幼相识,扶幼是个非常乖的女孩,见到他的那一刻,便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凶,而且总觉得是表里不一,便有心保持距离。
在多次的接触当中,程越总觉得这样行不通,她一直对他都有一种疏离感,之后等到扶幼高中毕业之后程越便将她绑架逼婚。
不同意便将他软禁在房里,他的爷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百般阻拦,奈何他性子很倔,扶幼刚开始的假意同意,后来他们婚礼的时候,她便借机逃跑,这一跑直接步入地狱。
程越的爷爷将扶幼绑了去囚禁在地下室里,而外界发了疯寻找扶幼的程越,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的爷爷下此毒手。
眼看着这件事情受控制,为了防止他这个孙子干出一些傻事,便将毒药一次次往扶幼嘴里送,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时,程越顺藤摸瓜找到了扶幼。
自此他也和他爷爷成了敌人,扶幼的精神状况也变得很差,程越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像哄小孩一样,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慢慢的扶幼恢复了一些,但这些好远远不及她对他的恨。
扶幼时常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程越无比懊悔,“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
“难道我的这些伤害不是你造成的吗?”
最开始扶幼总是觉得他们这一家的人实在是太过恐怖,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后来她确实是逃离了,可不论她逃到哪里去,似乎都躲不过当初踏入地狱以后所遭受的一切因果关系,甚至有时候都在想,自己的人生停留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刻该有多好,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程越有时候不敢再去找扶幼,所以会派人保护她,渐渐的她不再那么讨厌程越。
劝自己,即便那些伤害是他带来的,但他如今也在好好的保护自己。
可所有人之间的利益牵扯,恩怨都还在继续,最后程越也是为救她而死,这世界上有什么是明明恨着这个人,却又在恨中产生爱,在爱恨中分别,似乎什么都没有说清楚,所有人都欠彼此一个答案。
可在这场催眠当中,他却不断的在加深着她的痛苦。
若缇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来到云月城,可一切都变得那么难,她努力的想着所有跟扶幼有关联的人。
“这里似乎没有一个仇家,也没有认识的人,究竟会是谁?将小姐带到了此处。”
在什么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若缇决定先写封信将这发生的一切告诉熠王。
若缇突然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各个府邸探查一下,“总不会是一些小人物想要绑走王妃吧,肯定都是一些有能力的人。”
所以第一站她便去了城主府。
扶幼在强烈的催眠之中,对他的恨意逐步增加。
扶幼醒来后不安恐惧感吞噬了她全身。
夜深人静当中,在她的耳边似乎有着无数个巨兽要将她啃食,全身冒着冷汗,眼神慌乱不定,弱小无助的他蜷缩在角落里。
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立马警觉。
“谁,是谁?”
此时溜进来的若缇听到声音,小声道:“王妃,是你吗?”
“若缇?”
急忙跑过来,一把抱住她,“若缇,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王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扶幼开始哭泣,紧紧的抱住若缇,“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和悲痛欲绝的哭声。
“王妃别怕,有我在,我这就带你王妃出去。”
“不,别走,我好害怕,若缇,我真的好害怕。”
她的脑子里不断的有着那些人给他喂毒虐待她的画面。
此时的她头痛欲裂,痛苦至极。
扶幼的这一系列反常行为让若缇觉得很不对劲,“王妃,你究竟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竟然一心一意的想要跟一个害我的人在一起,我恨他,我讨厌他,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你救救我若缇,你救救我好不好,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实在是不理解她究竟在说什么,“王妃,你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
扶幼只是一味的重复着,“我不要和他在一起的话,我讨厌他,我恨他,我害怕他。”
若缇急忙问:”王妃你讨厌谁?你恨谁?”
这时听到动静的他们立马跑了过来。
符行介冲进来的那一刻,其余的侍卫全都拿刀跑了进来,若缇立马挡在扶幼的前面,随时作战的准备。
符行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若缇霸气回怼,”我应该问你才对,你竟敢以下犯上,将熠王妃绑架。”
符行介一听立马叫手下放下到刀笑脸盈盈,“原来你是她的贴身女侍卫,都是误会,将刀放下来吧。”
扶幼慢慢恢复意志立马下床,跑到若缇跟前将人拦在身后。
“你要做什么?不许伤害她。”
“他是你的人,我怎么可能会伤害。”
若缇拉住她的手,“王妃。”
扶幼安慰道:“没事的。”
符行介:“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等到侍卫首先都走了,他好声好气的说:“你怎么样了。”
他这声问法无疑是说:“怎么样?应该是恨他了吧。”
扶幼此刻的内心对程越厌恶极了,但又想起从前的种种觉得内心像两个小人在打架,很奇怪的感觉。
“你既然将我带到这儿,那也要善待我手下的人。”
符行介一听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那是自然,只要你能安心的留在这儿,什么都好说。”
若缇一听更是震惊,“王妃?”
听到这声王妃,她立马变了脸,说:“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不是王妃,也不想当王妃。”
若缇只觉得这一切都摸不着头脑,但她觉得既然她这么做了,一定有她的道理或者是隐瞒的事情。
就这样,她们两个都留在了城主府,符行介看起来虽然风流不堪,但其实算是一个较为细心的一个人。
扶幼想要什么,只要一开口便都能满足,在马场骑射,扶幼拿着弓箭,此时符行介凑了上来要手把手的教她。
一箭射出正中靶心,扶幼调侃,“看你顽劣不堪,品行不正,但相处下来倒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符行介简直气笑了,“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是这样的人?”
“是啊,所以一开始我还在质疑你为什么会是城主。”
“好好好,那现在呢?”
扶幼瞥了眼,“倒也配位。”
符行介噗嗤一笑,点点头,“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