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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春的少女,懵懂的少年

    孟瑶是刘沐寒初恋情人向诗悦的女儿,足足小他超过2轮,26岁。

    孟瑶10岁时,向诗悦车祸而亡。走之前,母亲挣扎着让大夫把女儿带出病室,留下刘沐寒一个人,然后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我的丫丫,从此她孤苦伶仃,她只有你了!你是她的亲身父亲,她是你的骨血,你要照顾她长大……”

    刘沐寒如五雷轰顶,瞬间呆立当地。

    “丫丫,她是我的女儿?不会吧?她怎么会是我的女儿?”

    垂死的母亲,眼睛里满是祈求,她死死抓住男人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

    男人流着泪,重重地点头,说:“我答应你,我会做到的。失去你,我从此只有二丫,我陪女儿长大,供她读书,供她上学,陪她成家立业,陪她家庭幸福!”

    听完男人的话,向诗悦珠泪涌出,撒手人寰。

    门打开,10岁的孟瑶扑到母亲身上,痛哭不止。又转身抓着父亲的手,叫:“二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父亲一把搂过女儿,涕泗横流。

    很多年过去,刘沐寒一直忘不了这个场景,忘不了诗悦姐临终的遗言:二丫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生身父亲……

    可是,这句话无处证实,也无法询问。就算能找到向诗悦的丈夫孟兆然,这句话又该如何去问?

    孟兆然是他的情敌,正是他抢走了自己初恋的情人。

    刘沐寒和向诗悦算是青梅竹马,两人出生在同一个村庄,重庆东南一处偏僻的小山村,那里大山重重,山高林密,落后封闭,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浑不知有外面的世界。走出大山是孩子们共同的梦想。

    他们的父母都是世世代代的农民,踏实本份的那种。因为住在隔壁,出门就见面,两家关系很好。劳作之余,大人们常常把晚餐凑在一起,就在门前小桌上喝酒聊天,两个孩子也自小相熟。向诗悦大着月份,所以男孩以姐姐相称。

    同年龄的孩子,女孩总比男孩成熟的要早一些,在一起都是弟弟缠着姐姐,诗悦姐、诗悦姐地叫,当一个小跟屁虫。姐姐本不太爱理这个弟弟,但家长交好,自然也就多看顾一些,时间长了,也就由着他拖着鼻涕跟在后面。两人一起上下学,一起爬树,一起捉蜻蜓捕蝴蝶,一起在野地里疯跑捉迷藏放风筝,一起在山脚下的小河里钓青蛙摸蚌用罐头瓶子捉小鱼。那个时代,读书无用,孩子们课外的时间很多,满满的快乐回忆。

    最搞笑的是一起追着野放的猪要骑上去。男孩笨手笨脚,没几步就摔得四仰八叉,屁滚尿流,惹得女孩在后面爆笑,男孩自己也“嘿嘿嘿”跟着傻笑。

    好胜,女孩也要骑,揪住猪尾巴照样摔下来,男孩也爆笑,结果屁股上挨了两巴掌。

    时间流逝,两人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到了高中。

    诗悦姐突然变了,以前那个活泼、爱笑、爱闹的小姑娘不见了,内向了很多,沉默寡言了很多。身材也变了,越长越高挑,胸前悄悄鼓了起来,背影变得越来越好看。重点是更不爱带弟弟玩了,动不动就凶,把小男孩弄得莫明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姐姐。

    但弟弟不生气,谁让她是姐姐呢?

    农村生活极度单调无聊,尤其是夜晚没有任何娱乐,天黑不久就要被父母赶上床。精力旺盛的孩子们特别渴望的一件事就是看露天电影。在生产队禾场上支起银幕,搭好机器,就可以开映了,算是给黑寂寂的乡村生活增加了一丝乐趣。至于电影,自然都是些旧片子,《渡江侦察记》、《英雄儿女》、《小兵张嘎》,内容单调,有几年甚至除了样板戏什么也没有,依依呀呀唱个没完听不懂让人很没有耐心。号称“八亿人民八台戏”,指《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红色娘子军》、《白毛女》等八台戏。

    片子自然是单调陈旧,但架不住却是农村唯一的娱乐,每至映期,方圆十里各村的人们都云涌而至,人山人海,所以电影本身其实远不如“去看电影”这件事更让人兴奋。人多,就要提前占位,凳子椅子长板凳一排一排地摆好,但最后发现凳子不是拿来坐的而是用来站的。前面的人站起来,后面的人不得不站在凳子上,更后面的人看不到银幕,怎么办?

    于是,基本由外村年轻人发起,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来看电影,只是为了调戏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哄,集体往前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往前挤往前撞,一浪推一浪,凳子上站着的人撞下来压倒前面的人,于是禾场里混乱一片,乌烟瘴气,孩子哭大人叫,远比银幕上要热闹。

    向诗悦长得漂亮,一直是各村荷尔蒙正盛的男孩子们暗恋的对象,但女孩太冷,凡人不理,惹急了又抓又挠,男孩们无法近身。看电影就成了最好的骚扰调戏机会,故意挤故意撞,人多势众,女孩也奈何不得。这时候,刘沐寒就成了护花使者,把女孩护在怀里,使劲帮她抵挡人潮的汹涌。

    护花招人狠,有一天几个男孩子把刘沐寒堵在了树林里,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向诗悦问怎么回事,他笑笑说不小心撞到了树上,让女孩好一阵嘲笑。

    保护诗悦姐不受欺负,好像成了他天生的责任,义无反顾的。

    慢慢地,男孩的青春期也来了,经常看着姐姐的倩影发呆,盯着她鼓涨的胸脯,想象着里面的风景。看久了,冷不防被甩一巴掌,羞红着脸骂:“看什么呢?流氓!”

    流氓?这个词不好听。但他不敢反驳,只是傻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做梦也梦到了姐姐,早晨起来小裤头粘粘糊糊一塌糊涂,把他吓坏了,以为生了什么大病,还羞于示人。但梦中那种感觉,那种懵懂的感觉,有点冲动,有点害羞,也有点甜蜜,死劲儿地想,可总也抓不住。

    17岁这年春天的一个周末,看书看累了的小男孩一个人跑到村庄山脚下的小河边玩,远远看见诗悦姐一个人在水边呆坐,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悄悄走到背后,猛拍一记肩膀,问:“姐,你怎么啦?”

    姐姐蹦起老高,发现是弟弟,一反常态居然没骂人,反而低头抽泣起来。男孩慌了,赶忙道歉:“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吓你……”

    姐姐回答:“和你无关。”

    “那,那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原来,姐姐暗恋了,她喜欢上了班主任彭老师。

    如果是现在,刘沐寒自会知道青春期的女学生对男老师产生朦胧的感情再正常不过,也知道这种感情很难持久,琼瑶小说《窗外》里描述的场景只是小说而已,现实生活中当不得真。可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子,啥都不懂呢。

    听完姐姐的话,男孩心里酸溜溜的,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诗悦姐。

    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能为感情做些什么呢?

    弟弟心甘情愿地做了姐姐的树洞,很深的树洞,虽然有点酸溜溜。

    变化是以前一向爱搭不理的姐姐从此和弟弟亲近起来,下学后一定主动找过来搭伴回家,方便在路上不停地倾诉她的故事,比如彭老师讲课时看了她一眼,放学前留她谈了一会话,夜自习时让她多穿一点,山里风凉,不一而足。

    夜自习,是的,那时候两人正在准备高考。此时,国家恢复高考没几年,成了山里孩子逃离深山沟,改变命运唯一的路径。

    这天下了学,男孩还在教室补做一份摸拟试卷。在班上他的成绩一向不错,学霸级别,位列前三,也是学校重点关注的高考对象,老师一对一帮扶的。这不是因为他有多努力,而是天生有个好脑子,举一反三转得快。但白天的数学考试因为琢磨姐姐走了神,居然错了几道平日绝不会错的考题,被老师当众批评,还给了他一份试卷,要他下学后重做一遍。

    男孩正埋头在试卷之中,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厉的哭声,那是他的诗悦姐。

    他从没听到过她如此惊慌,如此痛哭,长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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