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爷爷的描述之后我才真正了解些他,今年快满23岁了,男性,未成婚也没有女朋友,讲这儿的时候有些搞不懂为啥告诉我关于他伴侣的事,难不成让我介绍女朋友给他,可我没有啊!然后是,他在五年前来到了这里,让我唯一可怜他的地方是父母离世。父亲李槿槐在他5岁的时候得了绝症去世了,好在他的家里还有一定的资产可以生活下去,但好景不长,在他18岁高考完后,他的母亲林闲橘在家里发生了火灾,消防员将她救出来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父母双亡的他找不到地方可以投靠,好在他报考的S大录取了他。就这样,风尘仆仆的他带着父母的遗产来到了C市,也把户籍转到了这里,他还说过一句话:"C市是否能包容我这个孤儿呢?",还知道了他是一名消防员.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这位邻居呢?"我一面真诚的望着爷爷,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点开接听键又点开扬声器。
"小堰,实在抱歉,妈妈和爸爸开了消息免打扰没看见你的电话和消息,在那边能习惯吗?不能习惯的话就回来吧,家里的资产应该够你挥霍的."颜女士急忙的询问.
我有些无话:"我都还没开始呢?习不习惯要试试才知道啊,而且我又不是纨绔子弟,不会动你们的资产的。你们尽情去玩吧!好不容易有时间,多拍点照片纪念吧."
"我跟他们聊儿句."爷爷伸手向我要手机,我递了过去。
"小颜啊,你把手机给张驿晤,我跟他说几句."
"好的爸。"
"爸,有什么事吗?"张先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忐忑.
"没什么,就是希望你和小颜出去好好玩,颜悦想要什么就买,不要像我一样,想跟你妈一起玩的机会都没有,好了就这样吧,不聊了,再见!"爷爷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
"走吧,小堰,我们去菜市买菜,你想见阿宴的话,中午给他送东西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他了."
"哦,好的,那我们走路还是坐车啊。"我其实更想坐车,不想走路是因为这天太热了,受不住.
"当然是骑车啊,骑我的黄龙300啊。”
我一喜:"它还在啊,走吧走吧!"我推着他出了门.
他笑了笑开着玩笑:"什么叫它还在,只要我还在,它就在,我保养的很好的."
我接过他递来的头盔,尺寸居然刚刚好,他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感:"这原本是阿宴的头盔。刚好给你戴,没想到你也挺合适的,看来你和阿宴还挺有缘的.要是你是个女孩子的,我还挺想撮合你俩的."
撮合我俩?我有些震惊:"他就这么合你意吗!为啥不是他是女的,我也没那么弱吧."我其实也挺强壮的,虽然高考成绩出来后的那段时间有时候有些emo,但每天的锻炼并没有落下,难不成李洵宴不仅比我高也比我壮?爷爷接下来的话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
"你跟他比的话,人家比你高,比你壮,而且特别有耐心,家里的电视机就是他教我使用的,不像你,毛毛燥躁的."他骑上车启动着,轰鸣声还是小时候那样.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那还真是,好了,爷爷,我们快出发吧!"我带了点撒娇的语气祈求他,我猜他的心都化了,他对我最心软的地方就向他撒娇.
果然他的语气都软了下来:"上来吧,顺便兜个50码的风。"
趋近于正干,气温逐渐上升,50码的风似乎无法吹散内心的烦躁,路边的银杏树摇曳的树枝似乎在欢迎我,但我整个人都要"化"掉了.
"爷爷我能不能吃个小布丁啊,好热啊。"
"不行,下午2、3点的时候再吃,那个时候最热,"他无情的拒绝了我。
没办法,我只好答应.停好车后,发现菜市与从前大不相同,以前随便摆个地摊就可以了,现在建了桌台供摊主们使用。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来的人并不多,老板们各自扇着扇子解暑,
爷爷带着我径直走向一个摊位,搬主是一位面部稍瘦,身板有些萧条,头发泛白的老太,有些眼熟好像是王奶奶.
"小张,又来买菜了,旁边这位是?怎么有点像你孙子呢?不会就是张堰吧!"王奶奶仔细端详了我一番。
"对啊,就是他,十年了你还记得他,小堰还记得人家吗?"他突然转过来看我.
"王奶奶,好久不见."我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还真是小堰啊!都长这么高啦,十年了,变化好大啊。”她笑得很开心.
王奶奶在我小的时候对我特别好,经常送我棒棒糖,但现在我对甜食没有多大兴趣,但她依旧给了我一朵颗糖,"这次回来会留多久呢?”她边装菜边问我。
“应该会很久吧,除非有特殊情况。”我剥开淡粉色的糖纸,桃子味的,含进嘴里,桃子的清甜被味蕾无限放大,不腻也不是很甜,刚刚好。
走之前爷爷还买了几条小鲫鱼,但我对鱼没有什么感觉:“爷爷,你买鱼干嘛,我不想吃鱼。”
“谁说是给你的,这是我给阿宴煲鱼汤用的。”他把头盔递给我,骑上摩托等我上车
我带好头盔,坐在后面,环抱他的腰:“那我也要尝尝,反正你做的我都要尝一遍。今天我就要看看这位邻居是怎么把我爷爷‘抢’过去的。”
爷爷笑出了声:“那还不是因为某个小龟孙狠心抛弃我十年,虽然有过电话联系但也仅此而已。”
我也自知理亏,把他抱得更紧了,有点害怕与他再次分别。
“好啦,好啦,小龟孙,我感受到你的歉意了,再抱就要冒汗了。”爷爷提了些速度,我松开手后,衣服被吹得鼓动起来,有些许好笑。
"既然你也热的话,那我们去吃个小布丁吧,正好解解暑."我期待地听到我想要的答复.
"好吧,真是拗不过你,说来还挺巧的,阿宴也喜欢吃小布丁,有时候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他的户口迁到我们户口里,当然也就只是想想罢了,待会帮我打下手啊,平时阿宴放假的时候经常来帮我一起做饭."
摩托驶入公寓楼的停车处,天空蓝得一望无际,烈日当空,我恨不得飞回房间,躺在沙发上,吃着小布丁。
但我还要帮爷爷做饭,算了,先把鱼杀了,再去把其它的事做了。我主动提出去杀鱼,他有些意外,但还是简单的给我做了示范,用剪刀从鱼嘴处开始剪开,剪到排便处,然后把里面的内脏扣出来,扣的时候需要注意苦胆,要是弄破了,整鱼就要不了了,再把鱼的两腮去除,鱼磷用剪刀的一侧随便刮几下,最后用清水冲一冲就好了。
我看爷爷杀得那么轻松,我在些跃跃欲试,结果是非常好的,每一条杀得特别轻松,轻车熟路一气呵成,但杀最后一条时,出了意外——
那鱼挣扎得太凶猛剪刀也很锋利,一时失神,力度和方向没把握好,大拇指内侧被划出一条有些深的伤口,我轻嘶一声,但还是被爷爷听见了
"怎么了?"他把头探了过来,看见到我手指正流着血,"怎么划到手了,快,快放到清水下面冲,我去拿碘伏和创口贴。"他急忙跑了出去。
我照着他说的把手放在清水下面冲洗,伤口的疼痛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
爷爷拿纸把我多余的血擦去,把碘伏淋在我的伤口上,我又不经轻嘶了一声,他继使用棉签把多余的碘伏擦去。
我注意到他把一小段医用胶布对齐后,剪掉了上方的两个小角,打开后剩下一条不大也不小的线段留在中间,然后把我裂开的皮肤贴在一起,就像是把两张分开的纸粘在一起,严丝合缝,再用防水性创口贴保护一下.
"还好剪刀没有生锈,要是得破伤风就严重了."他把东西收拾好后继续说:"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做.记得把血迹擦干净,别扯着伤口了,尽量别碰到水."
我点了点头,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用湿巾纸把血迹擦去,看起来有些渗人,我突然想发个动态,拍了张照片并配文"杀鱼差点杀掉手指!",点击发送.当我正要浏览网站时,颜女士一个电话打得我措不及防,下意识按了接通键。
“小堰,没事吧,怎么划到手指了,要不还是回来吧,大不了我平时少买那些没必要的东西,留些钱给你花."颜女士焦虑的声音传进入空旷的客厅。
我只好安慰她:"没什么事,老妈你就别担心我了,你和老爸尽情去玩吧!先不聊了,你也要记得吃饭拜拜。”我居然忘记屏蔽他们了,唉下次还是注意一下吧,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没事吧,看起来挺吓人的]来自"瑞"的消息
[真没事,你现在在哪里啊]
[肯定还是在Q市啊]
"瑞"是我的发小,叫徐康瑞,由于我们父母是至交的Buff,我和他特别亲,亲到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从小就形影不离,直到我高考失利才就此短暂的分离。
我和他简单聊了几句,爷爷就招呼我去吃饭。
"你在和谁聊啊,嘴巴都笑歪了。"他盛了碗米饭给我。
"小康子,你应该还记得吧,就是以前经常一起玩的那个."
我觉得爷爷应该记得他,小时候天天陪着我们一起玩,但如果拿他跟李洵宴比的话,可能李洵宴更胜一筹。
"哦,是他啊,小时候你俩经常一起玩呢。"他又夹了些我喜欢的菜。
午饭快速解决,碗筷清洗完毕,就等爷爷装好鱼汤出发了,我发现装鱼的饭盒还是那种老式的铁的便当盒,他拿着钥匙带着我出了门.
"以后就只能让你给阿宴送了,这几天我先带你熟悉熟悉道路,实在不行就用导航吧!"
他领着我穿过一条小巷,热烈的阳光被高楼遮得严严实实的,但燥热的空气依旧弥漫在周围,但为了见李洵宴我咬牙坚持下来。
终于在最后一个路口右转时消防站三个大字映入眼帘,伸缩式的电动大门把外面与消防站阻隔开来,大门右旁有一个咨询室,爷爷径直走了过去,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小周啊,阿宴在忙吗?"
"张叔又来啦,小宴他没忙,我叫他出来吧!"小周拿着对讲机喊了起来.
听到"小宴"二字,我本能的抬起头来,小周看起有些壮实,眼角有些皱纹但并不明显…
"阿爷,你来啦."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我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对方身高187左右,穿着束腰的工作服,显得整个人腰细腿长,身材比例极好,剪着寸头,为他增添了几分严肃,但并不影响他的颜值,整体就一个字帅!我的天,剪寸头都能这么帅,羡慕,完全长成了我想象中的模样。
“阿宴,快过来,我给你煲了鱼汤,尝尝吧!"爷爷笑着对他说.
李洵宴回了好,自然也注意到旁边的我,喝了口鱼汤问道:"这位是?"
"你好,我叫张堰,都江堰的堰"我礼貌性的伸了手。
他握住了我的手,"你好,我叫李洵宴,你就是阿爷经常提起的小堰吧!"
经常提起?看来爷爷真的很孤独啊,孙儿不孝,以后一定全部补上。
坐在咨询室的小周也搭了句话:"你也叫小yan啊,既然都叫小yan那就交个朋友吧!"
我礼貌性的笑了笑,但想撒开手时,却发现李洵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我轻咳了几声示意他放手,他却没有理会,我瞬间怒了,瞪了他一眼,结果他还是稳坐钓鱼台,我正想用力挣脱时他突然问到:“那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处于这种情况,我只好把□□打开递给他,接过他喝完的饭盒时,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腕,遭了,发现我的伤口了。
“你的伤严重吗?”这声音仿佛刻意温柔了几分,我感觉耳朵痒痒的。
爷爷仿佛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解释着:“小堰的伤,是杀鱼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当时我都吓到了,还好他挺平静的。”他又转过头去和小周继续聊天。
我见他眉头拧了一下,瞬间心情好了起来,就由着他牵着,笑着说:“真的没有事,不用担心,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桃子味的糖就好了。”
接过手机瞥了一眼,发现他的□□名称叫“寻”。
“啊,你喜欢桃子味的糖啊,要不我现在请假去给你买吧!”他有些焦急的原地打转。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那么讨喜了,我确实也挺喜欢他的,“开玩笑的啦,那你今晚上能回来吗?我有点不了解消防员的作息时间。”
“今天应该回不来了,等有消息了跟你说,先回去了,拜拜,小堰。”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我先愣了一下,随即朝着他的身影大喊了一声,“阿宴,再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什么,但心情十分愉悦。
“爷爷该走了。”我拿着便当走了过去。
“噢,阿宴走啦?那小周我们也走了,明天再见吧。”
“张叔,小堰,拜拜。”
我也礼貌的向小周挥了挥手。
下午的温度确实很高,手上的小布丁化得很快,我只好快速把它啃完,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笑着和爷爷分享:“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了!”
爷爷愣了愣,反应过来才说:“其实他也算是认识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