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偷看季珝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韩氻的习惯。
他时常暗骂自己是变态，偷窥狂，却又忍不住一次次站在走廊上偷偷看他。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敢直视季珝的脸。
即便那只是侧脸。
02
每每这时韩氻总会想起他和季珝初见那天。
那是高一上的某节体育课，季珝班体育课由体育老师操作换到与他们班同上。
季珝是他们班长得最高最帅的那一个。
这是韩氻第一次见到季珝。
彼时他还不知这位是同他竞争年纪第一的有力对手。
而此刻，他正偏着头眼眸含笑地和身边人说话，耀眼且迷人。
03
那节课体育老师安排了一场篮球赛。
韩氻不太会打球，于是同路西洲待在观众区围观。
两个班的男孩子活动身子蓄势待发，其中就有季珝。
他为了方便活动，脱下了秋季外套，露出两条肌肉线条流利的胳膊。
在瞧见这双手臂时，韩氻做了一个很幼稚的行为。
他挽起袖子偷偷比较自己和季珝的手臂。
04
“韩氻，你在看季珝吗？”
经由路西洲，韩氻知道了季珝的名字。
他张嘴无声地，字斟句酌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季、珝。
05
两个班的球技都不错，难分胜负，最后关头季珝更胜一筹，三分灌篮夺得比赛胜利。
比赛结束便是自由活动。
仍有同学觉得不过瘾，继续组织比赛。
季珝摆摆手，披上外套，站定在观众区。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同学。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颇有耐心地同每一人说话。
06
“韩氻，你的眼睛要长在季珝身上了。”
韩氻微愣，这才把视线从季珝身上挪开，心虚地说：“有，有吗？”
“有啊。”路西洲点头，随后他带着韩氻不容拒绝地朝季珝走去。
“看都看了，就认识一下呗，这次月考可是他抢了你第一的位置。”
路西洲的话让韩氻对季珝又有了新的认识。
好优秀啊。
韩氻暗道。
07
“小心——”
“快躲开！”
球场上的人通通朝韩氻的方向呼喊。
身前路西洲惊恐的脸色令韩氻不由好奇转头。
映入眼中的是季珝无可挑剔的侧脸，耳边是同学们的惊呼。
韩氻逐渐放缓呼吸，他很是迷茫。
直到他看到季珝将手中的球扔回球场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有颗球向他飞了过来。
是季珝出手阻拦了。
08
“没吓着吧？”
“没有。”
“那就好。”季珝笑着挥手道别。
韩氻一双眼死死盯着季珝离去的身影，一瞬间万籁俱静，他只听到自己蓬勃的心跳声。
[08.5]
路西洲看看自己所站的位置，又看看季珝刚刚所站的位置。
之间距离至少相差几十米。
“他会瞬移吗？”
09
班主任突然空降晚自习，韩氻没什么感觉。
季珝在第二节课前回来，韩氻注意力涣散。
季珝同意和他一起回寝，韩氻躯体僵直化。
10
饶了他吧。
韩氻叹气。
现在有路西洲走在中间，韩氻勉强能坚持。
若是只有他和季珝，韩氻都不敢想象自己的步伐会多么笨拙可笑。
他绝对不能和季珝一道。
“我去操场。”
11
灯光直照的操场永远不缺小情侣。
“老大！”
同样不缺中二病。
韩氻面向喊他老大的人，面露无奈。
今年高二的蔡麒依旧有点中二因子，还因喜欢武侠江湖类小说染上了口癖。
在别人喊韩氻名字或者哥时，他别具一格，叫人老大。
韩氻也为这个称呼羞耻过一阵子，纠正不过来，韩氻也跟习惯自己霉运一样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了。
12
在一众压操场的情侣中，韩氻带着蔡麒脱颖而出。
直到一位女生冲出来，抓住韩氻的手臂，哭着求救。
是他下午见到的那名女生。
女生讲完前因后果，韩氻皱紧眉头轻啧一声。
看来是下午没有警告那些人，让他们重燃嚣张的口气。
13
又是一次英雄救美，只是这次韩氻没有口头警告，而是选择了报警。
这种人，死不悔改。
等待警察时，熟悉的老大又在耳边响起。
韩氻：“……”
他不是说过这件事他一人解决吗？
已经让人望风了为什么还要掺和进来？
“老大——不好了！！”
“今晚查寝——”
韩氻：“……”
14
匆忙跑回寝，路西洲告诉韩氻，季珝帮他糊弄过去了。
韩氻脑袋一白，神情恍惚。
季珝又帮他了吗。
这下韩氻彻底分不清加速的心跳是因为强烈运动还是因为心头触动了。
15
路西洲提出让韩氻进寝时，韩氻只觉心跳一滞。
虽说男生串寝很正常，但韩氻看着路西洲身后大开的寝室门，仍带有强烈的偷窥感。
果然偷看久了，做什么都心虚吗？
16
最后因为惹毛路西洲，韩氻为了安抚他第一次进入了季珝的寝室。
季珝的桌子整洁又干净，完全不像一个男生该有的桌面。
“你也一样，不必谦虚。”
韩氻在心里反驳路西洲，不一样的，他是无法拥有，所以桌面整洁。
而季珝……
17
如果韩氻知道自己第一次进季珝寝室会发生被季珝压在地上这种事，路西洲再生气韩氻也不会迈入寝室一步。
他躺在地上根本不敢看身上的季珝是什么表情。
关键季珝的脑袋还压在他胸口。
他已经拼命控制自己心跳了，可是它还是跳得很快。
18
韩氻：想死。
19
之后发生的事韩氻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连自己怎么离开季珝寝室的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脸颊滚烫，头脑发胀。
20
韩氻拉起被子蒙住头，无声呐喊。
救命啊——为什么今天才周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