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aam比赛在即,徐莱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在黄色软件买一张票,她不想仗着秦柏采对她的好肆意妄为,总不能继续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放任下去吧。
徐莱之前拜托秦柏采买过票,可没想到轮到自己买竟然会这么难,她已经在原价上加了一倍的价格,对方还是不肯出票。
不过过会儿又很快改变了主意,催她私下通过wx付钱,骗子!想她在网络里畅游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一个骗子!
她正准备戏弄他一番,结果秦柏采打电话来了,问:“你在干吗?”
徐莱咬牙切齿地说:“我正准备给骗子铐上一对银手镯。”
“你似乎忘了,你地址留的是我的电话,这个人一直在给我打骚扰电话。”
……
“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我说他怎么不敢跟我单挑呢,我还在等着他的电话!”
秦柏采没有说话,徐莱再次道歉,“菠菜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不想跟我一起去?”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有些委屈。
“我不是……”
“徐小莱,你想和你学长一起去吗?”
“不是,我不会跟他去的!”
“我以为你见到他后,有些事情就变了,说到底,这些年他比我更能经常照顾你。”
徐莱反驳到,“这是不对的,我和他没有经常见面,你怎么像查女朋友岗一样啊……”
她在说什么,撤回撤回撤回!
“你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
他在说什么啊?!!!
秦柏采似乎没觉得自己说错话,又问了一遍,“你可以是我女朋友吗?”
“你……”
“我……”
秦柏采在电话那边说:“我做不到无动于衷看着你和他谈论你们过去的事,徐莱,我想加入你的人生,我想成为你做什么事都第一个想到的人,而不是被你和他拒之门外,明明是属于我们的一天,他凭什么来捣乱……”
“他凭什么占用我的约会,我和你的约会……我好不容易攒出来的约会……”
事情完全与徐莱预想的不一样,她小声地问他:“你是在表白吗?”
“我是在说我爱你,我爱你,我脑子是疯了吧,我爱你,我在很久之前就爱你,你感受不到吗,听听它的心跳,快要跳出来了啊……”
“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徐莱心砰砰地跳着,好像快呼吸不上来,“哪有你这样表白的,还拉踩别人。”
“事实上,如果我当时想揍他一拳,你会怎么看我?”
“你会被抓起来。”
“徐莱,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我很想揍他,过去种种,让我不能再保持冷静,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见你们很配,我也不想让他这种小把戏一直围着你。你很容易心软,你总是很容易听别人哄骗你的话,他们都是骗子,都想占你便宜。”
“我可能喝多了,但是关于你的事我不能放着不管,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不想你和他在一起,看看我吧,徐莱,跟我在一起吧……”
徐莱还没回答好不好,电话那头换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徐莱?该死,我就一会儿没看到他就给我闯祸,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们在哪?需不需要我去接你们?”
于瑾弋说:“在万华这边,今天晚上和投资方吃饭,他喝了不少。”
“她不会来的,你别麻烦她,晚上危险,你别让她过来……”
夜晚很危险,秦柏采每次送她回学校都要眼看着她进校门,报平安,然后自己再坐地铁走过长长的一段路回校。
他从来没嫌麻烦。
徐莱想她得去找他,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为什么不能主动去照顾他一次呢?
秦柏采的声音不是很清晰,于瑾弋又说:“你来也好,我和客户还有事情要谈,你把这臭小子给我带回去。”
徐莱打了一辆车,灯火辉煌的酒店门口,孤零零坐着一个人。
他仰着头,双手撑在椅子上,修长的腿一下又一下晃动着,像她第一下在楼底下见他一样。
徐莱走到他面前,秦柏采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你真的来接我了!”
服务员把车钥匙交给徐莱,她艰难地把一个一米八的人载回家。
瞧,于瑾弋还贴心地给她发了秦柏采新家的地址。
“哇,联排别墅啊……”
徐莱费劲地把他挪到客厅的沙发上,哐当一声,这人把自己摔到地上,还连累她躺在他胸膛上。
她不得不占了他一点便宜。
软软的,很好摸……
她在想什么?等秦柏采醒了,估计会说她是个变态!
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到我梦里来了?”
“我……”徐莱抬眼看见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他的合照,其实这里面应该有于瑾弋,徐莱的那张合照里面就有于瑾弋。
她没有理会嘀嘀咕咕的他,拿过相框仔细地看着,下面还有一排小字,my rose.
什么呀,徐莱涌上了一点泪水,心疼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喝得脸都发烫了。”
“为什么这么辛苦啊?”
秦柏采看了她一眼,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抱着她的腰休息,“这回不要走好不好,给我靠一会儿……我很乖的……”
……
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遗憾,第二天秦柏采断片了。
看见徐莱交叉着腿坐在沙发上,他惊地喊了一声。
头发上的水珠没入宽敞的胸膛,身上只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徐莱挪开视线,“秦柏采,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他问。
徐莱无奈地笑了笑,“于瑾弋送你回来的,天黑了,我将就在你家住了一晚。”
秦柏采胡乱地擦着头发,“你先等等,我给你做点早饭。”
徐莱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发的疑问帖子又删掉,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她也担心第二天该怎么面对不小心告白的他,他们是要在一起,还是要忽略这只是一个意外?
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好了,何必把事情捅出来,让他们都不堪。
秦柏采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在厨房煮面,“我昨晚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软件上那人的信息已经下架,秦柏采手上的票是徐莱唯一的指望。
“秦柏采,把你的票卖给我吧。”徐莱试着问。
“本来就是给你的,我把信息发给你。”他递给徐莱一晚热腾腾的面条。
“那不行,钱的事还是要分清楚。”
“你和你学长就不用分那么清楚?”
徐莱忍住想和他吵架的念头,但嘴上依旧不认输,“是啊,因为跟他熟,所以不用分那么清楚,接受他的东西也不用有负担。”
和秦柏采相处总是担心欠他什么,因为他总是会给她更多的东西,更多她还不起的东西,比如那条一直待在盒子里的项链,太昂贵了。
秦柏采脸色冷了下来,“我昨晚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徐莱喝了一口汤,“送你回来你就睡觉了。”
“家里有监控,我可以去翻看昨晚的信息。”秦柏采异常坚持。
徐莱冷笑一声,“有必要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和今天无关,你非得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有本事别喝酒啊。”
她情绪上来了,表白的人是他,紧张不安害怕出错的却是她,真的好不公平。
“我今天心情不好,先走了,钱我还是会转你的,你要是不收,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怕再不走,她就会把他妈妈做的事全部怪在他头上。
秦柏采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开口,“你等我……”
“我等什么等,我等不起,我现在就想走,我一刻都不想在你这里待下去。”
明明在这之前他有无数次机会,明明他可以在程诚之前表白,明明他再明显一点,她就可以勇敢去接受他的喜欢……
可是浪费掉了……
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下来,徐莱背对着他,拿起自己的东西,把相框塞进包里。
秦柏采忽然从背后抱住她,“我怕那是假的。”
“对不起,”他亲切地蹭着她的侧脸,“有很多事堆在一起,不应该让你等的,不能让你误解的。”
徐莱推开他,“秦柏采,我们……还是这样吧。”
他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我知道这很仓促,昨晚我肯定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但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能忍受身边没有你,我不能看见他把你抢走,对不起徐莱,我是第一次表白,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你接受我。”
“我不能……我不敢去求证那些是不是无数次在我脑海中上演的一样。”
徐莱仍然推开他的怀抱,“你现在不清醒,秦柏采,你酒醒后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所以我们都退一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她不想听他的解释,径直打开门准备离开。
窗外一声急促的喇叭声拉回了部分神智,徐莱和他被惊醒,她忽然发现自己像只蜗牛,忙不迭地缩回厚重的壳里。
秦柏采站在原地,语气冷冰冰的,带着一股宿醉的沙哑:“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从大学就知道我喜欢你。”
他说得固执又绝望,好像发现了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的事。
徐莱没有否认。
如果不喜欢她,不会在每个周末都来找她,不会知道她最喜欢吃什么,不会在所有人放假出去玩的时候,陪她一起打球。
“可是你就看着我这么喜欢你,一点可怜的回应都不给我。”
每次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她总是下意识回避。
“我的小心翼翼,我的忍让全都成为你刺痛我的工具,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企图得到你的笑脸,我真傻。”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像浸透了冰窖的冷气。
他眼里装满了不甘,“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做得再多也没有意义,什么都比不过你那个会说好听话的学长,他到底有什么好?!我难道不比他好?!”
“我真不应该从美国回来,我真不应该看你们在我眼前打情骂俏,我就是活该受苦的人,你走吧,徐莱,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就是对你有直接的渴望,你可以说我偏执固执,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们就别做朋友了。我们这辈子都别做朋友。”
他拧着眉,似乎很痛苦,“谁想和你做朋友,谁想和你只做朋友?”
徐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相框从包里滑落,玻璃碎了,他看着自己的照片突然冷笑出声,“请你不要带走别人的财产,现在请你出去,你继续留在这里,我不确定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于瑾弋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画面。
徐莱让他不要徒手捡玻璃,秦柏采固执地拿碎片,“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她也伸手去拿,“是吗,你相框是我弄坏的,我来弄干净,我赔给你!”
“你怎么赔?赔什么?你赔的起吗?”
于瑾弋赶紧过来拉住他们俩,“大少爷,姑奶奶,一早上吵什么呢?”
“你们两个小祖宗谁都不能受伤啊!”
于瑾弋一个人收拾着,徐莱和秦柏采站到另一边,但仍然愤恨地看着对方,明明就是秦柏采的错,明明就是他从来不肯表白,他却怪自己没有感受出来,怎么会有这样不可理喻的人。
她盯着他看,“我怎么赔不起,你想要多少张就要多少张,我洗一千张给你贴在你卧室上!”
“立字据。”
徐莱愣了愣,“秦柏采你发疯是吧,你要一张烂照片干什么吗?”
“你管我干什么,你弄坏了我的东西,你就要赔!”
“姑奶奶,别吵了。”于瑾弋过来拉着你,“这小子最近就是有点不正常,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你好心包容一下他。”
“是他跟我吵!我什么都没做!”
秦柏采站到她面前,“你说要和我划清界限,你摔碎了我的相框,你不要我了,你还要我举例吗?”
于瑾弋发出哀怨,“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大清早听你们两个情侣吵架!”
“闭嘴!”
“闭嘴!”徐莱和秦柏采不约而同地说。
“我真是受够你了,我犯了什么死罪吗?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你别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是你不肯主动跟我告白,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要是我问你,你说没有这回事,你想让我怎么样,想让我尴尬死吗?”
“大学去爬山的时候,我没说吗?!我问过你那么多次,我怎么样,我这个人怎么样。我已经快死心,可你还亲了我,抢了我的初吻,我为你守了这么久,你转头就和你学长好了!我明白了,你不是不喜欢我,你是渣女,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那年爬山啊,秦柏采一反常态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徐莱说温柔的,对她好的,支持她看比赛的,于瑾弋开玩笑说,那不就是秦柏采?
徐莱只觉得于瑾弋聒噪,秦柏采?他能和她这样的人在一起?别开玩笑了。
至于亲吻更是无中生有,一定是他乱说的。
她这么市侩这么庸俗,他妈妈说得也没错,她哪点能配得上她儿子呢?
从那时开始,徐莱就开始刻意和秦柏采保持距离,没想到这事居然可以成为他污蔑她的证据。
她忍无可忍,被戳破的男人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原来当时他在试探她对他有没有感觉?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谁是渣女?谁折磨他了?
他是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折磨!
徐莱感觉自己的胸膛好像快要烧着了,如果这时候给她加点燃料,她可以喷出一堆火!
徐莱拦住他的脖子,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吻住他的唇,初吻是吧,管它有没有,现在这个才是!
于瑾弋捂住眼,“你们……诶……我,诶我真是……”
徐莱从没吻过别人,胡乱地贴着他的嘴角,而他不甘示弱,搂着她的腰,更加朝着他靠近,几乎攫取了她所有的空气,徐莱最终受不了推开他。
“我就是不想对你负责,我就是坏到透顶,你想怎么样吧!你有本事把我关起来啊!”
秦柏采抓着她的手,“你试试看,把我逼疯了,我会不会把你关起来。”
“毕竟一个疯子什么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