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秋风送走炎热的夏天,带来秋的飒爽,倚缈峰早晨四周烟雾迷绕。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知不觉倚缈峰上的“客人”已经在倚缈峰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两年……
这一天,倚缈峰来了位客人。
“师傅!师傅!快出来师傅!”薛晓雾在馥怀阁外叫着。
慕延箫出来后本想告诫薛晓雾不可在倚缈峰大声喧哗,抬眼却见崔鹤戊背着一个男人。他面部黯淡无光,色素沉着,身体羸弱,好似一连几天没有休息。来不及问前因后果,慕延箫便急道:“快,带他进来。”
待慕延箫安顿好那人后,转身对站在身后的二人说:“你们在哪里遇见的他?”
“我们当时看见他躺在山门口,所以就把他带进来了。”崔鹤戊答道。
慕延箫本就以善为根本,如今看见自己的两个徒弟救下一个人,不免要夸赞几句:“做得好。”
这时,宁稷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三清茶。他将茶端到慕延箫面前:“师傅,茶泡好了,现在喝吗?”
慕延箫道:“我待会儿再喝,先将茶放在桌上吧。”
宁稷将茶放到桌上后,薛晓雾一面没好气地说道:“喂,你有没有素质啊?你难道不知道进别人房门之前要敲门。”
宁稷压根儿就不想搭理他,索性装作没听见。接着站在慕延箫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薛晓雾见宁稷不搭理他,觉得失了面子。本想骂他几句,但碍于慕延箫,只能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朝他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床上传来阵阵咳嗽声,那人也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他一起身就看见慕延箫身着一袭白袍站在床前,急忙起身跪在他面前并用双手抱住他的双腿,用极为害怕的语气说:“大仙救我!救我!”
慕延箫看见这人的举动有些震惊,但又立马回过神,蹲下身子,双手扶在那人的肩头道:“你先别激动,慢慢说。”同时将那人扶到床边坐下。
不知何时,宁稷眼里对那人表示出一丝怒意……
那人也注意到宁稷对他的怒意,致使他浑身一颤,但又强装镇定对慕延箫说道:“大仙,我们那闹鬼了……”
闹鬼……
(二)
义城不愧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即使到了秋天,但还是能感受到夏天炎热的温度。慕延箫和宁稷走在义城的街道上,崔鹤戊和薛晓雾太久没下山,现在已经不知道他俩跑哪去了。
“师傅,虽说现在是秋季,可义城的人竟然穿着夏季的衣服。”宁稷说着就将手随机指向一个路人。
“慕忆,用手指别人不礼貌。快,将手放下。”慕延箫道。
宁稷“哦”了一声,接着问慕延箫:“师傅不是大名鼎鼎的云游散人吗?不是应该做大事吗?为何这种小事都要管?”
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们,他们来义城是答应了那个男人的请求,前来除妖的。
慕延箫无奈道:“事成后他会给我报酬。”
“是吗?”宁稷停下脚步,“原来大名鼎鼎的云游散人也缺钱啊。”
慕延箫皱了皱眉,用稍带生气的语气对宁稷道:“云游散人也是人也需要钱,况且我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你们三人,最后别对为师有刻板印象。”
宁稷:“……”
不知过了多久,宁稷和慕延箫驻足在一座府邸前。只见门口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花府。
“大仙到了。”只听见那个男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花府?”宁稷边说边跨进花府大门。
“实不相瞒,鄙人叫宋仁投,是花府的下人。”宋仁投道。
慕延箫听后问道:“你既是下人不好好工作,怎会长途跋涉来找我?”
宋仁投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是我们家老爷派我去找大仙的。”
慕延箫抬了抬眼。宋仁投又道:“那日小蝶死后,老爷就想请位高人来除妖,于是就想到年轻有为的云游散人也就是您,所以老爷就派我去请大仙。”
说罢,慕延箫三人已经到达了厅堂。宋仁投站在堂外对慕延箫和宁稷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花老爷呢?听到其他下人告诉他宋仁投请回了大仙,早早就坐在堂里等待。
慕延箫一进屋花老爷就冲上来,挽着慕延箫的胳膊道:“大仙可把你盼来了,快请坐。”
慕延箫坐下后,道:“花老爷,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花老爷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们这出现了怪事,我们这府内已经死了四个人,但这四个人死的时候都穿着同一件斗篷,所以我就疑心会不会是有什么妖邪附在这斗篷上,所以才请大仙来的。”
慕延箫环顾四周,顿了顿开口道:“那这斗篷现在何处?”
花老爷道:“自打发生这样的事,这斗篷就一直放在我屋里。”说罢,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慕延箫见花老爷揉了揉太阳穴,关心问道:“花老爷可是身体不适?”
花老爷摆摆手:“无碍,我最近不知怎的脑袋总是晕乎乎的,找大夫看了大夫说没问题,估计是没休息好。”
此时,站在花老爷身后的婢女竹月却紧了紧拳头。
“哦,对了。”花老爷又道,“光顾着聊天,还没有给大仙沏茶,竹月快去给大仙沏茶。”
竹月听后忙去给慕延箫倒茶。
宁稷趁着倒茶的间隙,用手指戳了戳慕延箫后背:“师傅这地方真的有妖邪吗?”
慕延箫将身子向后仰了仰,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用内力试探过了,这地方根本就没有妖邪。”
“哦~”宁稷道,“所以师傅并没有提出要看一看那件斗篷。”
慕延箫点点头。
竹月正给慕延箫倒茶,不料手不稳,将滚汤的茶水倒在了慕延箫身上。慕延箫本就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于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花老爷听见慕延箫的声音后,立刻起身走向慕延箫。宁稷呢,看见慕延箫被水烫着了,立马跑到慕延箫面前,蹲下身子给慕延箫烫伤的地方吹气,并且有人想靠近慕延箫时,直接一句“滚!”花老爷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竹月见慕延箫被烫,跪了下来:“老爷恕罪。”
宁稷瞪了一眼竹月,那眼神好似在说:讨厌你,恨你。
慕延箫满脸写着尴尬。又见竹月跪在地上,便对花老爷说:“花老爷我没事的,快让竹月起来吧,让一个女孩子家跪在地上不太好。”
花老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竹月,甩了甩袖子,又坐到位子上,道:“起来吧。”
竹月一起身就见宁稷盯着自己,满眼都写着“恨”字。
可她不知道的是,宁稷的目光已经落到她的右手上。
(三)
慕延箫的手好些后花府的下人就将他们俩领到了那四人死的地方。
别问为什么是慕延箫的手好些后他俩才开始办案的。问就是宁稷不让。慕延箫当时刚被烫伤就想过来,宁稷那是死也都不让。慕延箫只好等手好一些再来办案。
下人将他们领到莲花池旁边的一座亭子上,道:“大仙,这就是他们几人死的地方。”
慕延箫看了看亭子道:“多谢,你先下去吧。”
那下人行礼后就下去了。
宁稷走进亭子,驻足在了亭柱前。只见亭柱上有两个明显的痕迹。
是刀痕。宁稷心想,既如此,那正如师傅所说,这里根本就没有妖邪。
想到这儿,宁稷叫了一声慕延箫:“师父快看,这是刀痕。”同时用手指向那个亭柱。
慕延箫走近一看,道:“确实是刀痕,不过慕忆是怎么看出来的?”
宁稷道:“感觉像。”
慕延箫笑了笑。
“师傅!师傅!” 二人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晓雾。你和鹤戊当时去哪儿了?”慕延箫问道。
“还不是因为他。”崔鹤戊跟在薛晓雾后面,“都怪他到处乱跑,我追到他时你们就不见了。”
“我那不是太久没下山了吗?太激动了。”薛晓雾解释道。
慕延箫笑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崔鹤戊答道:“我们问别人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白袍的人,那人就告诉我们您去了花府。”
这时,慕延箫发现站在身后的宁稷和站在自己面前的薛晓雾脸色都不是很好,便知道他俩又是在“争风吃醋”了。急忙开口:“那什么好好相处。”
薛晓雾翻了个白眼,用带着哭腔的语气道:“哼,看着他就来气。”又转身朝花府外走去。
慕延箫见薛晓雾朝府外走去,忙问:“晓雾,你去哪儿?”
薛晓雾头也不回:“回倚缈峰。”
慕延箫刚想去劝回他,就被崔鹤戊拉住了胳膊:“师傅由他去吧,我去陪他。”
慕延箫点点头:“也好。”
于是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夜晚,慕延箫和宁稷在屋内讨论“斗篷杀人”。
宁稷坐在慕延箫对面,道:“师傅,你觉不觉得白天的那个竹月很可疑?”
慕延箫听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道:“何出此言?”
宁稷压低了声音道:“我问过府上的下人,他们说竹月是个右撇子,但她最近不管干什么都用左手。今天她给你倒茶的时候用的就是左手,而且我观察到你当时和花老爷谈话的时,她的神情非常紧张,好像知道什么内情。”
慕延箫拿起茶杯抿了抿:“慕忆什么时候这么仔细了。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不要去乱怀疑别人。”
宁稷心想:如果您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肯定会相信我说的话。
慕延箫嘴上说着不要去乱怀疑别人,但背地里却受了他的影响。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门外有人说:“天杀的!宋仁投现在也死了!快去叫老爷!”
宁稷和慕延箫也闻声赶来。一到便听见一个下人气喘呼呼跑来说:“老爷睡得太死了,根本叫不醒。”
宁稷听后对慕延箫说道:“师傅让我去叫花老爷吧。”
“也好,快去快回。”
到了花老爷的住处,宁稷发现门被锁了根本进不去。于是只能翻窗进去。
一进屋子,宁稷就闻到了一股很大的药味。那药他很熟悉,因为原来有人也对他下过这种药。
宁稷忙去打开熏炉。在里面果真发现了那药。想到:“果然,如我所料。”
宁稷拿着熏炉翻窗去往亭子那边。
“师傅。”宁稷道,“如我所料,那竹月果真有问题。师傅看。”说着就将熏炉递给慕延箫。
慕延箫闻了闻,说:“迷药?”
宁稷点点头:“师傅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慕延箫不说话。
竹月此时也到了亭子。走到慕延箫身旁道:“大仙怎么回事?”
宁稷抢答道:“没什么事,只是抓到凶手了。”
竹月故作震惊:“谁?”
宁稷微微一笑,将一根手指指着天空转了转,又指向竹月:“你。”
“我!!”
周围的下人也很震惊,开始窃窃私语:“竹月,这怎么可能?大仙是弄错了吧。”
慕延箫平静的说道:“没有弄错就是她。”
“大家请看,这是花老爷屋里的熏炉,这里面有迷药。”慕延箫举起手中的熏炉,将熏炉扔到地上。
周围空气迅速迷蒙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大家快看,这就是迷药。这种迷药用了会让人短时间无法醒来,而且第二天也会头痛。”宁稷道,“而且竹月姑娘是花老爷的贴身侍女这熏炉也只有她能碰到。”
“会不会是有人要冤枉竹月?”周围有人说。
“不会。”宁稷接着说,“大家是不是也注意到了?这竹月姑娘明明是个右撇子,为何最近不管做什么用的都是左手?”
“对呀,为什么?”
宁稷慢慢道:“那是因为她的右手受伤了呀。”说着便走到竹月面前,用他那有力的大手使劲捏了一下竹月的右肩。
溢出鲜血了!竹月的右肩竟溢出鲜红的血液。鲜血顺着向下流,染红了竹月白色的衣裙。
竹月被宁稷捏得大叫。
“这亭柱上有明显的刀痕,显然是发生过斗争。竹月姑娘右肩上的伤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宁稷道,“为什么是右肩?因为他们当中有一个死者是左撇子。那人定是与竹月发生了争执,拔出了刀,刺伤了她的右肩。”
宁稷看着瘫坐在自己面前的竹月,问道:“竹月姑娘,我说的可对?”
竹月顶着毫无血色的面庞道:“公子为什么会说死者有一个是左撇子?莫不是这人是公子杀的?”
宁稷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宋仁投告诉我的。”
……
『“对了,宋仁投我问你,这些人可有什么特征?”宁稷问道。
宋仁投边走边回答说:“其他人我不知,但我知道小蝶是一个左撇子。”
“左撇子?”宁稷微微抬了抬眼。
宋仁投点点头:“是啊,小蝶原来还因为她是个左撇子,在府里闹了不少笑话。”
宁稷又问道:“那这个小蝶是第几个死的?”
“第四个。”宋仁投道。
“我再问你,距离小蝶死亡过去了几天?”宁稷道。
宋仁投扳了扳手指答道:“三天了。”
宁稷点点头。』
……
“所以,竹月姑娘我说得可对?”宁稷道。
竹月苦笑了一下,舔了舔发白的嘴唇:“公子可真是聪慧呀。”
宁稷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么蹩脚手段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竹月用手捂着右肩,颤抖的站起身来:“是他们该死,他们活该!”接着突然狂笑起来。
宁稷斜眼看她,用极冷淡的语气道:“哦,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该死?”
(四)
“竹月,去,帮我把水挑了。”侍女一说着。
“好。”
竹月将水挑到厨房放下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听见外面喊着:“竹月快出来,我有事找你。”
竹月听后立刻出了厨房,迎面撞上小蝶。差点将小蝶手中端着的茶水撞翻,然后又听见小蝶的骂声:“哎哟,你没长眼啊!撞着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竹月急忙道歉。
小蝶白了她一眼,道:“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不过,你撞了我,总得补偿我吧。”
“那是一定。”
小蝶看了看手中端着的茶水,抬头对竹月说:“你把这茶送到老爷的屋去,还有,老爷如果问起,你就说这茶是你专门为老爷沏的。”
“为何?”竹月不解地问。
“我们这不是想着你才刚到府里,没有多少熟知的人,自然就无法在老爷面前表现自己,那每月的月钱也不是很多。而且你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需要养活,所以我们决定给你一个在老爷面前表现的机会。”
竹月听后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向小蝶深深鞠了一躬。心想:她人真好,我日后若是发达了,一定要报答她。
小蝶看着竹月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子,她还真以为我是真心帮她呀。”说着便搂住侍女二的肩膀。
侍女二担心地说道:“小蝶,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你明知老爷不喜茉莉,还让竹月给老爷送茉莉花茶。而且老爷最近火气很旺盛。”
小蝶皱了皱眉:“那咋了?谁叫她不知好歹,不懂规矩。谁不知道我小蝶在这花府的地位。任何人见我小蝶都知道该给我些好处,就她不合群,所以我惩罚一下她又怎么了。”
侍女二还想开口,小蝶却抢先一步说道:“行了,别管了,她没什么事。”说着就搂着侍女二大步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竹月从花老爷屋内出来时,眼睛里饱含泪珠。双颊通红,还微微泛肿,一看就是被花老爷打了。
竹月回到屋里坐下噙着泪,一言不发。
侍女二这时走向她面前,将一瓶药放在竹月面前:“涂上吧,这样好的快些。”
竹月抬头用红红的双眼看着她,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侍女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结结巴巴,最后只说出:“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竹月站起身来,用手扯住她的衣领,双眼瞪大嘶吼道:“你们让我去给老爷送茶,就是为了让我挨打!!还说帮我!笑话!天大的笑话!!!”豆大的泪珠此时也从竹月的眼角溢出。
侍女二愣住了,一直摇头重复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想去害你。”
竹月怒目圆睁道:“骗子!你个骗子!你们一群骗子!”又闭上眼,任凭泪水流下眼角。
竹月本就倔强,如今又受了这样的委屈,自然要发泄。但要知道,如果一个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竹月抄起一旁的剪刀,狠狠地刺进了侍女二的身体。等竹月反应过来时,侍女二已经是一具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尸体了。
竹月惊慌失措。但很快又想到解决办法。她将侍女二的尸体用斗篷裹起来,拖到莲花池的亭子旁。将尸体扔了下去。
(五)
“然后呢?”慕延箫生气的问道。
竹月平静的说:“之后的事情大家不都知道吗?我杀了他们。”
“你为何不愿多有一丝善意放过他们?!”慕延箫大声说道。
“放过他们?”竹月冷笑一声,“那他们可曾放过我?他们几个人将我拖到一间屋子殴打我时,他们可曾说要放过我?!他们将我月银抢走时,可曾说过放过我?!我跪下求他们时,他们可曾放过我?!他们是自作自受!”
慕延箫一声不吭,沉默着……
竹月又道:“我可不像大仙那样善良,我要生活,我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等着我赡养。”
慕延箫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宁稷见慕延箫一声不吭,又问竹月:“那我问你,你为何要杀宋仁投?我看你和他关系挺好的呀。”
“我没想过杀他。是他发现了我的秘密不得已,我才杀了他。”竹月平静的说道。
宁稷听后朝她狠狠翻了个白眼:“他是怎么发现你秘密的?”
竹月道:“今晚我本打算将老爷屋内的斗篷拿出来销毁掉,可奈何被他撞了个正着。他一见我拿着斗篷就准备叫人,为了不被发现,我只得杀了他。”
宁稷喘了口气,问道:“你可知会有什怎样的后果?”
“知道。”竹月平静的说,“不就是死吗。但在之前,我想把发现我秘密的人带走,你应该不介意吧。”说着便迅速起身,将小刀对准宁稷,刺了过去。
慕延箫见竹月将小刀刺向宁稷。害怕宁稷有危险,当即使用法术将竹月绊倒,又快步走向宁稷。
竹月这种把戏根本宁稷本可轻松躲开,但在慕延箫面前必须得柔弱一些。又看见慕延箫向自己走来,身子随即一倒,倒进了慕延箫的怀里。
“师傅。”宁稷用略带哭腔的语气道。
慕延箫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宁稷摇了摇头。
见宁稷摇了摇头,慕延箫才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来我扶你起来。”
竹月被慕延箫那一击打的吐血,崩溃道:“好啊,看样子我也跑不了了,但我也绝不会落入你们手里,我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说罢,就朝莲花池跑去。
“扑通——”竹月跳了下去,死了……
(六)
第二日。
“多谢大仙帮我解决了这件事。”花老爷拱手道。
“不必客气。只是有一点我想告诉您。”慕延箫道。
“大仙请讲。”
慕延箫神情严肃,道:“日后莫要再随意打骂人了。任何人都是有尊严的个体,我们必须要给予他基本的尊重。”
花老爷听后惭愧的说道:“大仙教训的是。”
慕延箫听见花老爷的回答后,道:“既如此,那我便告辞了,不必送。”
一出花府,宁稷便对慕延箫说:“师傅,其实我觉得那竹月也是个可怜人。”
慕延箫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只说出:“海水不可斗量,人亦不可貌相。”
是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任何事物都不能凭借你眼前所见去判断好坏,要知根知底,方知是好是坏,是正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