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

    空气中凝结着寒气,渗杂着一丝盛夏的余温,比发丝还细的雨漱漱地下着,交通灯在灰蒙的雨幕中格外显眼。

    雨下了有一会了,柏油路已经完全被打湿,汽车飞驰过,刷刷地溅起一些若有若无的水花。

    钱长时很爱听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毫无规律,而又有音律感。

    许多人在她身边匆匆走过,她却放缓脚步,开了倍速的城市只有她是出格的,只有那把伞,是缓缓而动的。

    走着到了一稍偏僻的小巷,收起雨伞,坐到一处屋檐下,瓦片上的水顺着雨点流下来,滑落到屋檐边,嘀嗒地落下来。

    雨水打湿了鞋袜,但她毫不在意,甚至站起来仰起头,想尝尝雨水是什么味道。

    甜丝丝的,凉凉的。

    “雨水是脏的哦。”

    一个人影从她身边掠过,顶着黑伞,身材挺拔,语气轻飘飘的,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话,淹没在雨水里。

    看上去很严肃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这是钱长时脑袋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

    望了望那人的背影,她莫名感到一种近于欢雀的小心思从心底升腾,隔着薄薄的雨幕,跳跃的心跳…

    一下,两下......

    秋风嗽嗽地吹斜雨幕,在还是有些寒人的微雨中,钱长时不自觉脸红了。

    眼里满满是雨,还有那人的背影。直至那个身影连带着黑伞消失在转角处。

    她没打伞,雨水已经打湿了发梢了,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揉了揉脸,重新坐回屋檐下,雨还在下,水滴还是不住地从瓦片上滚落,落在钱长时脚边。

    她周身的空气凝结了一会,仿佛连像断了线的珠子的雨水都静止了。

    莫约两三分钟后,她一语不发地拿出纸笔,记录了内心的妙思。

    许久过后,合上本子,雨也差不多停了,空气变得黏乎乎的,压得人有点窒息.不过钱长时倒觉得浑身轻盈盈的……

    "怪不得轻盈呢......."

    如果她知道自己身子这么经不住造的话,昨天一定多裹件衣服,再打把伞,不定就不会遭这罪了。

    心里想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摸索了几下,拿到了手机,已经十点多了,迷迷糊糊地又用温度计量量,三十八点九度。

    九月六日,还有一个多月,十月底就是初赛。

    但万幸歌词已经差不多定好了,半个月时间练习,一星期内把音律弄好就OK了,

    不过但愿嗓子能恢复如初。

    作为一个未成名但心中极度想在娱乐圈打拼的女人,她没有将学上完,成年后只身一人出来打拼。而不久后的比赛,是她唯一的出道机会。

    每四年在这儿会举行一场"金叶赛",各省的想出道的艺人都会来选拔,每次的要求都不一样,每次只从约五千人中选出十人。

    今年的题目是自创歌曲并演唱。

    她在这方面还算有经验的,因为对音乐还算有兴趣,就在初中时把歌曲制作这块学习了一下,稍难的一些操作她也轻车熟路。

    不过时间还早,她现在只想在床上躺到天荒地老。

    外面淅淅沥沥的,不知是房檐上滴下的水的声音还是又下雨了。

    意识迷迷糊糊了一会,又醒了,或许根本没睡着.她拿手机,才过去半个多小时,她起身,在家翻箱倒柜了许久,才翻到一盒感冒冲剂,盒子一打开,还是空的。

    钱长时彻底瘫了,只能求助列表里的朋友。

    翻了十几个号码,手机都快翻没电了,她手指停留在那个号码上许久,才一闭眼按下了拨号键。

    "嘟"了好久还没接通,钱长时都准备挂电话了,忽然名称下出现了时长数字,欠欠的女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您好,您拔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拔。sorry......"

    钱长时有气无力地回话:"别贫了,你在国内不?"

    那头的一连串阿巴阿巴还没说完,听见这句,语气陡然有点急:

    "在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钱长时挪到沙发卧室拽了毯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蛹,声音闷闷的,"快给我送点药来,我快死了。"

    “哦,哦,马上就来!”

    电话"嘟--"的一声又进入了黑屏状态,钱长时烧得迷迷糊糊,头昏昏沉沉地又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钱大小姐嘞,你脑门上都能煎蛋了。"

    钱长时这被一句话惊醒,一眼望见眼前里外裹得跟个球这样的人,激动从"蛹"里挣出来,抱了上去:

    “啊,青青你可终于来了。”

    虽说天气还没冷到需要包这么多衣服,但钱长时并不意外。从去年出道起,她的这位好闺蜜已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练习生逐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一但有什么不留心,可就算是"人未红料先红",也就是"黑红"了。

    胡悠青赶忙把人给塞回被子里:"小祖宗唉,你可别再冻着。"

    钱长时像兔子一样缩回被子里旁的人到客厅去给她冲药了。

    胡悠青挺贴心,还找了根吸管插上,避受钱长时不好喝。

    后者"咕噜咕噜"地喝完药,顿时觉得身子热腾腾的。

    "啊,青青,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就死在家里了。"

    胡悠青曲起手指敲了缩在被子里那个人脑门一下:"别老把什么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哦!"钱长时瘪了瘪嘴,又问道:“唉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胡您青瞄了她一眼,语气轻快地说道:"天降温,我助理感冒了,怕传给我,请假了,刚好我人又不是很火,公司放宽给我放了三天假,"说着又伸出三根手指,在钱长时面前晃了晃,"三天啊,多么美好的假期被你浪费了!"

    钱长时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你,要不是我叫你,你估计都它闲得长蘑菇了!"

    "是是是,我的钱大小姐唉!我都快成你保姆喽~"

    "收收收,再不叫你叙叙旧咱俩都成‘江湖故友了’。"钱长时朝胡悠青翻了个白眼。

    "哦对了,我记得你不会开车唉,你咋过来的?"钱长时问了一嘴。说到这个,胡悠青无所谓的摇摇头,她说:"有个好人送我的。”

    钱长时盯着她看,用眼神审视着她:你谈恋爱了?

    胡悠青敲了前者一下,笑骂道:"想什么呢!小傻子。”

    钱长时紧追不舍:那谁呀?

    胡悠青:我哥。

    钱长时:你哥?我要见见,我还没见过你哥呢。

    胡悠青在衣柜里翻了件外套,丢给床上的"病号":"那你先穿上,我让他进来。”

    钱长时欢呼着点头,等穿完衣服卧室门口就看见胡悠青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新书推荐: 为写论文,不小心惹了个男顶流 青州碎玉[探案] 文案集合 曙光之初 灭世魔君今天也在种地吗 一篇逃婚文 偏执嫡兄求囚我 失忆症[破镜重圆] 您从未偏航[破镜重圆] 青梅煮竹马[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