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港的蓝调时刻,游轮将将启航。
禇星礼在甲板上,美滋滋地拍着照。
虽说港城的风景她看的着实有些腻了,但心情好时也并非不愿耐下心来欣赏欣赏。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十分突兀。
才编辑好文案打算发朋友圈的禇星礼指尖一顿,看着屏幕上那800年不联系一遍的爷爷,满腹疑惑地接了电话。
“爷爷?怎么了?”
禇星礼国语不太好,语调有些慢,但胜在咬字清晰。
电话那头很静,只零星能听到点细微的呼吸声。
禇星礼也不催 ,找了张躺椅坐下。
“星星啊 ,放假了吗?”
老人家的声音雄浑敦厚,隔着屏幕依然震慑力十足。
禇星礼不太能摸透老爷子的心思,浅浅地应了声“嗯” 。
远在玉京的禇老爷子听着这一声“嗯 ”,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 ,轻咳出声:“两个月的暑假,来陪陪老头子我好不好啊?”
“爷爷怎么突然想起要我陪了?”禇星礼阖眼,话里讨着巧。
她和老爷子一年到头最多也才见个四回,着实不太熟。这会莫名提起这个,只怕是另有所图。
“您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哈哈!”
耳边传来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小丫头还挺聪明,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
电话那头顿了顿,禇星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听到了老爷子的后半句:
“不出意外的话,你的高三要在京城读喽!”
禇星礼手上的动作一滞,不太灵光的大脑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这就得去问你爸妈了。”老爷子卖了个关子,含糊道。
后续的谈话实在称不上营养,只剩下大脑宕机的禇星礼匆匆挂了电话。
不是,到底是谁的馊主意啊?!
谁?!
已经预想到自己未来的一年会有多难过的禇星礼轻轻地碎了。
“礼礼?你在这发什么呆呢?”
奉命上来找禇星礼的傅梓妍看见她眼神呆滞的样子,半是好笑半是好奇地问。
“又是谁怎么你了?”
“哈……”禇星礼莫名地笑了下,纤细单薄的肩耸了耸,长睫投在眼睑处的阴影轻颤,显得有些阴鸷。
“我感觉我要死了……”她的语气有些生无可恋。
傅梓妍:“?”神经啊。
“哎不是,大小姐,你真转啊?”乔灼支着下颌,戏谑地问。
游轮内部有些暗,五光十色的灯来回晃着,颇有些夜店的feel。
周遭的公子哥们嬉嬉笑笑,吵的禇星礼耳朵生疼。
她横了眼坐得没个正形的乔灼 ,皮笑肉不笑道:“我家老爷子亲自发的话,你说呢?”
一旁的傅梓妍熟练顺毛 ,凑过去在她耳边一连讲了好几句好话,才把人哄好。
乔灼看过去,还想贱嗖嗖地嘴几句,刚巧撞上傅梓妍的眼神。
又被横了一眼的乔大少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被冷落的乔大少爷忍不住心下腹诽:
果然,他就是个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