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的天气很闷热,到了九月也不见转凉。
“打电话给我干嘛,不知道我有那个社会恐惧症吗……”谢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路过的人们都用着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哈哈哈,延哥,她的铃声好搞笑,回头我悄悄给你设置一个。”
“滚。”说完,陆知延便低头玩起手机。
她见状,有些尴尬,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接电话。
“喂,爸”
“缘缘,你到学校了吗,要不还是我叫司机送你去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不用了爸爸,我已经到了,先挂了。”
出了地铁站,谢缘打开手机搜索了新学校的地址,往东南方向走一千米就到了。
正当她要将手机放进口带时,突然一个身蓝色蜘蛛上衣,紧身牛仔裤的男人把她的手机抢走了。
谢缘连忙用手抓住男人的衣服,不料被他给挣脱开了。
“抓小偷啊!”谢缘边追边喊。
此刻她内心觉得尴尬极了,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忽然,她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绝望了,只好认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霉了。
“你没事吧?”
“有事。”
“……”
谢缘抬起头。
是他。
刚刚地铁站那个人。
陆知延朝谢缘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便去追赶刚才那个人。
过了一会,他们回来了。
眼前的少年穿着校服,还带着点青涩,正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墨澈的眸子目光清澈。
“你的手机。”
“谢谢。”谢缘接过手机,向陆知延道谢后就离开了。
她是这个学期刚转来的,谢缘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
办公室里头,此刻只有一位老教师在。
“你就是谢缘吧。”他扶了扶眼镜一边批改着试卷一边问。
“是的。”
“你是从京北第一中学那边转来的吧。”
“嗯,是的老师。”
“宜中不比京北第一中学差,到这边来学习你不要有压力,同学们都是很好相处的。”
谢缘笑笑:“好的老师。”
“叮铃铃”
此时预备铃响了。
“我带你去班级。”
此刻的教室如同菜市场一般。
呯!呯!呯!
“吵什么吵,上课了没听见吗?”王有福训斥到。
见状,同学们只好乖乖闭上嘴。
“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谢缘,来和同学们做一个自我介绍。”
少女一身白色云丝长裙,柔亮的黑发扎成麻花辫垂在肩膀右侧,她是标准的鹅蛋脸,皮肤很白,实在是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叫谢缘,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共同进步。”
“听说她是从京北转来的吧。”
“那个学校好像很厉害。”
“哇,谢缘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一个烫锡纸烫的男生说道。
“一般吧,我还是觉得陈眠更好看。”柳思慕望着陈眠:“还是我们的眠眠最好看。”
陈眠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这个新同学更漂亮。”
锡纸烫推了推旁边的人:“谢缘,快来跟我做同桌。”
“见色忘友,那我呢?”
“你就算了吧。”林凡嫌弃着看了他一眼。
“都给我安静,闹成这样成什么样子?还有你这个头发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被炮轰了,再让我看见我直接给你剪掉!”王有福拍了拍讲台桌。
“谢缘啊,你就先坐哪吧。”王有福指了指最后一排最后一桌靠窗的位置。
“暂时先坐着,到时候会重新排座位的。”
“好的,王老师。”说完,谢缘便走到了坐位上。
她看了看一旁凌乱的课桌。
这桌子……真的有人能坐得下去吗?
旁边有几个女生悄悄地嘀咕着“她竟然跟陆知延同桌!”
“那又怎么了?反正到时候还是要换的。”其中一个女生照着镜子,不屑地说道。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澈声音。
“报告。”陆知延懒懒洋的开口。
“不是我说你,又迟到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王有福走到门口。
王有福已经有五十来岁了,他比陆知延矮一头。
陆知延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懒散地站在门口。
“哦,我去见义勇为了。”
“延哥,你不会是去扶老奶奶反方向过马路了吧。”林凡嘲笑着。
顿时台下的人哄堂大笑。
陆知延的眼神冷僵,看了一眼林凡,满脸的不爽,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
林凡见状,只好乖乖闭上嘴。
王有福说:“见义勇为?说谎也得打草稿。”
谢缘瞄了一眼门口,竟然又是他!
“我能证明。”一道清脆声音响起。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被人抢走了,是他把我追回来的。”
王有福一脸不可置信:“你小子,还真去见义勇为了。”
“但是,怎么人谢缘早早地来了,你现在才道?”王有福揪着陆知延的耳朵。
“老师,你先放开我听我说。”陆知延低着头,身体微弯,想要解释些什么。
“但是那是中午的事了。”谢缘的声音再吹响起。
这次他真的百口莫辩了。
“好啊你,要是谢缘不说,你还打算用什么事情来糊弄我?好了,先回位置上去,下课来我办公室!”王有福揪着陆知延耳朵的手终于松开。
陆知延:“……”
他坐在座位上翻找着数学书,谢缘盯着他。
怎么会有人的课桌会乱成这个样子?
“你看着我干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没见过这么乱的课桌。”谢缘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
陆知延:“那你现在见到了。”
怎么感觉他还挺引以为傲的……
“你还挺自豪。”
陆知延淡淡地说了一声“嗯。”
“哦,对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那你确实应该感谢我。”陆知延低着头翻着数学课本。
“但是,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陆知延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放在椅背上,朝谢缘看去,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
谢缘无语。
虽然这话说的没错。
但是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