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系统已经下班了。
男主应该是醒来自己走了。走了也好,要是男主不醒,他还要自己把男主搬回男主的卧房,费劲的很。何况这已经是下班时间,要他加班可是要给加班费的。
抬手看看窗外,夜色已深。
寂静无人之时,正是...刷题的好时候啊,这时候来一套行测刷刷分,做一个申论题找找感觉岂不美哉。
可是这个修仙世界没有人考公,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考公的资料。
不过话说回来,在书中世界的人们虽然不考公不考编,但是他们热衷于修仙啊,那以此类推在本世界修仙的重要性就等同于考编,谁家孩子如果能有机会进入山门修仙,那就是大家公认的光宗耀祖的事情了。换而言之,他现在作为仙门大师兄,就是一群有编制的科员中资历最大的那个啊。
没想到,自己原世界没有达成的夙愿,在这个书中世界算是达到了。可是原书中的温鸥玉身居高位,却还是不满足,正如那句古话:人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最后才落得个悲惨下场。
想着想着,温鸥玉也困了,他换了床单,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眼睛一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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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太阳都晒屁股了,宿主怎么还不起床。叮咚,叮咚,叮咚...” 邪恶摇粒绒.jpg.
睡的正香还在做梦的温鸥玉被系统的声音吵醒,他有起床气。朝着系统就扔了一个枕头。白色枕头准确的击中系统,然后丝滑的穿过系统虚拟的外框,落在地上。
“干嘛啊臭系统,才几点啊,要起你起,我不起。”说完,温鸥玉重新睡了回去。
系统的火蹭蹭上涨,页面都冒烟了。以前的宿主都是很听话的好孩子,让干嘛就干嘛,怎么这次的宿主这么难伺候。
系统查看了一下温鸥玉的资料,是个零零后,一切不合理的因素都变得合理了。
早就听说过零零后的威名,抽象的很,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做自己。什么领导私事他瞎说,领导夹菜他转桌,领导敬酒他不喝...以前的人总是在创死别人和委屈自己中,选择创死自己。而零零后会在创死别人和委屈自己中,果断的选择创死别人然后再踩上几脚。
但是不起床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温鸥玉,以前温鸥玉为了考公考编而昼夜颠倒的努力学习。经常学习到凌晨三四点钟才睡觉。
长期熬夜一定会让他掉头发加肾虚,还让他养成了晚起的坏毛病。
可怜天下年轻人,找到一份工作难,找到一份五险一金朝九晚五符合心意的工作更是南上加难。猫猫头哭泣.jpg.
不过在这个世界,身为仙门修士,不早起是不行的,因为他们有早课,要去晨练。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伴随着晨曦晨练,是门派创始人北霓仙尊留下的规矩。
终于在系统坚持不懈的骚扰之下,温鸥玉悠悠转醒,眼睛却睁不开,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穿戴好衣服,拿着配剑斩邪,出了门。
几千名弟子整齐划一,嘿、嘿、嘿、齐刷刷的做着挥剑杀敌的动作,场面很是宏大,但也有点滑稽,有一点想中学生做广播体操一样。
幸好有原主的记忆,温鸥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挥剑转身的瞬间,余光一撇,看到了角落里站着的冷磬。
不愧是男主,虽然年纪还不大,但是身量已经很高了,黑色腰带一本正经你的扣在青年的劲瘦的腰间,衬的他腰细腿长,
冷磬转身的瞬间,长发摆动,露出清携俊秀的侧脸,晨曦打在他一侧脸上,他整个人连带头发丝都在闪闪发光。
温鸥玉这些一切都看在眼里,嫉妒的小心思又开始作怪了。你看男主那高挺的鼻子,你看男主精致的下颚线,你看男主骨节分明的手指...他怎么就没长成男主那样啊,可恶可恶。
温鸥玉的位置在冷磬前面,所以冷磬一直盯着温鸥玉,目光闪烁,忽明忽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当温鸥玉沉醉于冷磬英姿飒爽的身姿时,煞风景的系统忽然叮咚一声,温鸥玉一阵头疼,只听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响起,“新任务来临,由于昨晚温鸥玉猥什么亵男主不得,气急败坏,开始寻找各种理由折磨男主,令男主身心都受到极大损害。”
温鸥玉道:“怎么个折磨法?”
系统:“看你发挥。”
温鸥玉:“折磨多久?”
系统:“两年。这两年你要变着法的折磨男主。”
温鸥玉良心疼痛,心如死灰:“臣妾做不到。”
系统:“年轻人不要灰心,本系统是极其人性化服务的,可以将这两年的欺凌任务分为一个个小的目标。宿主主要定期完成每一个小目标的行了。”
温鸥玉:“好,那就先赚它一个亿。”
系统:“...少玩梗,要成熟。”
温鸥玉,比了个中指,“我给自己玩梗,我愿意,关你屁事,略略略。”
系统不在陪他废话,“请宿主立即执行第一个任务,温鸥玉无限男主冷磬偷了他的玉佩,于是强行带着众人去冷磬的房间搜索,无果,于是将冷磬暴打一顿,扔进柴房。”
温鸥玉叹了口气,狠狠地扭了自己一下。
“停。”
温鸥玉的声音不大,但是他一发话,所有人都几乎在瞬间就停了动作,面露疑惑与畏惧之色。
站的离温鸥玉非常近的一名青年上前一步,开口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说话的青年是二师兄李思纯,是温鸥玉的左膀右臂。
温鸥玉负手而立,面色凝重,道:“刚才我发现自己丢失了一枚玉佩。”
李思纯转转眼珠,察觉到了此事非同小可,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丢了一枚玉佩这种小事。如果真的只是丢了玉佩,无论玉佩多么珍贵,派人去找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当着所有弟子的面说。
温鸥玉道:“昨晚玉佩还在,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李思纯道:“昨晚可是有人进入过师兄的寝室?”
温鸥玉思索片刻道:“除了冷磬,没有第二人。”
李思纯道:“来人,把冷磬压过来。”
另外两名弟子立刻奉命,左右两边牵制住冷磬的胳膊,将冷磬带来温鸥玉的身边。
李思纯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可是你偷了大师兄的玉佩?”
冷磬面无表情,道:“未曾。”
温鸥玉没有说话,只是抱臂看着冷磬。虽然他面上一派严肃庄重,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上位者姿态。但是内心却时刻关注着男主冷磬。
李思纯道:“大胆冷磬,大师兄说昨晚除了你,无人再进入过他的寝室,所以玉佩丢失,定是你所为之。”
冷磬冰冷的眼神,扫过温鸥玉和李思纯。明白了昨天和今天的一切反常。
丢玉佩是假,找他的事是真。温鸥玉是个伪君子,昨晚说是给他送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其实给他喂的就是□□,温鸥玉趁他昏迷,拖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来回摸索,是在寻找某个东西。但是没有找到,他很生气。所以今天一早就要找个由头来搞他。
“污蔑我,需要证据。”
李思纯道:“来人,跟我去搜冷磬的卧房。”
于是温鸥玉一行人带着冷磬,一起来到了冷磬的住处。
眼前的破屋子让温鸥玉心里一凉,就给男主住这种房子啊,破烂不堪,四面透风,房顶上还都是茅草,甚至连门都是坏的,完全不能关上。夏天下雨就会漏雨,冬天刮风就会倒灌进去。
太悲催了。温鸥玉在心里默默替男主流泪。
本来屋子就破,也没几样东西,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任何貌似玉佩的东西。
冷磬板着一张脸,俊秀的脸上浮现出止不住的怒意,声音似冬日寒冰:“污蔑我,道歉。”
温鸥玉不置可否。
李思纯看了看温鸥玉,半眯着眼斟酌一番,道:“一定是你藏在了别处,仔细思索也不难得知,小偷也不会愚蠢到吧赃物藏在自己的卧房里。”说完看了一眼温鸥玉。
温鸥玉朝他点头,投去赞赏的目光。李思纯微笑回应。
冷磬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翻了个白眼。“我没偷。”
温鸥玉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来人,这种品行败坏的人还留在宗门做什么?还不快将其赶出去。切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冷磬听闻要把自己赶出去,极了,一字一句道:“我母亲从小教育我,诚信为本,不做偷鸡摸狗之事,我虽然穷,但不是手脚不干净之徒。”
“自从入师门以来,我一直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唯恐哪一步行差踏错。可今日师兄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我,居心何在。”
两名钳制住冷磬的弟子,使劲把他往外头拉。
可是冷磬死活都不走,“我要禀告师尊,我要师尊为我做主。”
李思纯鄙夷道:“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师尊刚刚闭关,万万是不能被打扰的,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到时就算把你杀了,开膛破肚,也死不足惜。”
毫无还手之力,冷磬奋力挣扎,却难逃被扫地出门的悲剧,心中巨大的悲伤与绝望将他淹没。
冷磬忽然怒吼一声,挣脱了两名弟子的束缚,并将他们打倒在地。然后朝着温鸥玉疾步走来。
只见冷磬眼眶通红,双拳紧握,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温鸥玉吓了一跳,这是要过来揍他吗,其实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任谁被这般任意污蔑却毫无还手之力,都会愤怒的。
可是他也不想做坏人啊,都是系统无德,逼良为娼。
现在温鸥玉可是门派的大师兄,如果被心来的小弟给揍了,那他的一世英名也就全毁了。他高岭之花的人设,还怎么立住。
温鸥玉心中做好了与冷磬切磋一番的准备。没什么好怕的,现在的冷磬还处在小白的阶段,除了会些拳脚之外,法术是不咋会的。温鸥玉只需要轻轻捏个决就能把他搞定。
扑通一声,温鸥玉惊的张大了嘴巴。
冷磬干脆利落的跪在温鸥玉的面前,哐哐哐一联磕了三个响头。
温鸥玉腿都软了,也顾不得自己反派的人设了,半蹲着就要扶他起来。
温鸥玉心来疯狂os: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千万可不兴这个啊,这样可是会折寿的,男主这是还嫌我获得时间长是吗。“别这样。”
可是冷磬却不起来,只是抬头,双眼通红,蓄满了泪水,额头留着鲜血。
温鸥玉又不认识男主,所以对男主完全没有任何敌意。
何况男主长得好看,又有礼貌,看上去是在是一个好青年。
所以欺负冷磬的行为,需要温鸥玉提前做好强大的心里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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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冷磬给我带过来。”
此时冷磬还在自己的卧房里睡的昏天黑地。
这么多年他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
但今天没能起来,可能是由于药物的影响。
不仅是醒不来,而且还频繁的做噩梦。
忽然有一群人踹开了门,冷磬从梦中惊醒,被吓到一身冷汗,他初醒时意识十分模糊,残存的记忆是自己在温鸥玉的房间里全身发软发烫,被温鸥玉扒光了上衣。温鸥玉说是给他传输内力什么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昨晚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眼下的情况又让他一头雾水。
“冷磬,你竟然敢偷大师兄的玉佩,真是好大的胆子。”
“速速归还大师兄,大师兄仁慈宽厚,心胸宽广,或许会饶了你。否则,呵呵,定然狠狠惩罚你这种手脚不干净之徒。”
冷磬头很疼,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有个弟子上前,掀开冷磬的被子,将他从穿上拽了下来,拖在地上。
他就这样被一路拖着黑山男女的来到了温鸥玉的面前。
温鸥玉看着这个拖了一地狼狈不堪的小少年,心里一阵心疼,嘴上还是说:“昨晚我好心让他去我的房间,给他疗伤,结果今天早上就发现我放在柜子里的玉佩不见了,昨晚只有冷磬一人进出过我的房间。”
小弟立刻拍马屁道:“一定是冷磬那小子偷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冷磬一脸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愤恨地道:“我没有偷,你们污蔑我。”
“你没偷,那你拿出证据来,大师兄可是说了,昨天只有你进过他的卧房,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冷磬咬牙道:“我拿不出证据来,但大师兄的玉佩的确不是我偷的,我冷磬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冷磬把目光投向你身上,几乎用恳求般的语气道:“大师兄,你说句话呀!”
温鸥玉一言不发,虽然内心知道冷磬当然是冤枉的,而且自己就是污蔑冷磬的罪魁祸首。
“师兄可以用任何手段惩罚我,我都接受,只是不要”他顿了顿,“赶我走。”
看到冷磬这幅凄惨的摸样,可把温鸥玉心疼坏了,好好的俊美青年,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额头这么大一块窟窿,能痊愈吗,要是一不小心留了疤痕怎么办,这么一张惊天地泣鬼神的帅脸,可不能有事啊。
温鸥玉心疼的无以复加:“系统系统,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系统:“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经费看玩笑。”
李思纯见温鸥玉不回应,便替他道:“说出一个把你留下的理由。”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气温有所回升,冷磬声音嘶哑道:“我的母亲被妖怪抓走,父亲无能软弱不能相救。我修行只为救母。”
在一旁看戏的众人哗然。
“没想到冷磬师弟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可怜可怜,没想到那孩子身世竟然这么凄惨。”
“难怪是入门试炼时那么拼命,受伤了也不喊疼,有种完全不怕死的劲头。”
无论是哪个世界,孝顺的孩子总是符合核心价值观的,总能触碰到人性中最柔然的东西,总是会得到理解和宽恕的。
温鸥玉沉思片刻道:“你的孝心我们为之动容,但是皮肉之苦在所难免。”
冷磬急忙磕头:“感谢师兄给我一次机会,我定记住这个教训,洗心革面。”
“如果师兄不原谅我,我便在此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