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痒，住手……笨蛋佐助别碰那里！】

    【停下啊佐助！】

    【胳膊胳膊……要搓红了，疼疼疼——】

    这是鸣人不知道第几次在内心呼唤并祈求。

    至于为何不能张嘴呼救，是因为他，漩涡鸣人，现在变成了一只大约15厘米长的、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玩偶。

    注：幼年版的。

    玩偶鸣人不能开口、无法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像一个真正的玩偶般，被佐助翻来覆去地浸在水中搓洗。

    鸣人欲哭无泪，讷讷地想：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具体原因要从数小时前，佐助在蛇窟角落发现了一只金发碧眼的某漩涡玩偶开始说起。

    一开始，佐助并不在意那个小小的、脏兮兮的小玩偶，冰冷的黑眸仅仅淡然一扫便移开视线，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无人问津的小玩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来了第二个人。

    药师兜。

    此人是鸣人中忍考试时结识的人，鸣人见到药师兜时，还很高兴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见熟人，一直到……药师兜揣着他，去见了大蛇丸。

    “啊拉，兜，你什么时候有了做娃娃的兴趣。”

    “不是这样的大蛇丸大人，我刚从实验室出来，就在走廊上发现了一只玩偶，看这金发蓝眼的样子，应该是鸣人君吧，我还以为是您做来哄佐助君开心的。”

    “我怎么会做这种东西？看来你对我似乎有些误解。”

    “您才是……我也对做玩偶完全没兴趣。”

    玩偶鸣人：“……”

    这两个人的对话怎么那么奇怪！？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佐助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根手指戳上了鸣人的脸颊，将小玩偶肉乎乎的脸戳出一个浅坑。

    “话说回来，”药师兜的手指来到小玩偶软趴趴的发丝，“这个玩偶的皮肤感触无限接近真人，啊，头发也是。老实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鸣人君又想了什么法子偷偷溜进来找佐助君。”

    大蛇丸意味不明地道了句：“是吗？”

    橙黄色的竖瞳在玩偶身上扫视一圈，危险的光乍现。

    片刻后。

    大蛇丸：“看上去就只是个玩偶。”

    “没错。我再三检查过，就只是个玩偶，没有活人的气息。”药师兜的手摸完了玩偶的头发，再次回到玩偶脸上，这次用了两根手指，轻轻捏住玩偶的脸颊，“软乎乎的，真好捏，真害怕手劲一大，把它捏坏。大蛇丸大人，您要试一试吗？”

    大蛇丸：“我对这种小孩子才玩的物件没兴趣。”

    “大蛇丸大人，我不是小孩子，但确实很好捏，无论是皮肤触感，还是发丝都与真人无异，甚至玩偶的皮肤还有温度……您真的不想试试？说不定这是个很好的研究材料。”

    “不……算了，给我看看。”

    大蛇丸接过鸣人玩偶，两个人对着鸣人玩偶捏来捏去研究了许久。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鸣人气呼呼地发出没有第二个人能听见的怒吼。

    这种悲惨的状况持续到门外传来一声冷冷的：“大蛇丸，到修炼的时间了。”

    是佐助！

    原本已经放弃挣扎的鸣人瞬间重燃希望，他躺在大蛇丸掌心，泪眼汪汪地注视着门口——佐助没打招呼，直接推门而入，一身落拓的清冷疏离感，再搭配上那张刀削斧凿般近乎完美的脸，即便蛇窟里只有烈烈燃烧的蜡烛照明，即便他半边身体隐入黑暗，光也依然偏爱他，雀跃着打在他侧脸，光华流照。

    黑眸先是看向错身而立的大蛇丸和药师兜，接着视线微微往下一扫，眉心微颦。

    “那是什么？”佐助问。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句，却有无声的威压蔓延开来。

    大蛇丸莞尔，果断将手中之物递出：“这个啊，是我为佐助你准备的消遣逗乐的小玩意——”

    “不需要。”

    大蛇丸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也不恼，这三年来，他也算摸清了佐助的脾气。

    要判断宇智波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要学会观察他们的关注点。

    关注的目光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兴趣所在。

    大蛇丸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

    看佐助在意的样子，明明就是喜欢。

    只是一个玩偶，给他就给他吧，反正也不是那个真正的漩涡人柱力，不会妨碍修行。

    大蛇丸于是笑道：“只是个玩偶，又不是真正的鸣人君，佐助君难道是担心这种东西会影响到你的心绪吗？”

    “砰——！！”

    门板的碎裂，便是佐助给出的回答。

    “我说过。不需要。”

    *

    今日的修炼结束。

    大蛇丸还没来得及说话，佐助便一言不发地踏出了房间。

    大蛇丸叹了口气。

    目光一转，委实愣了愣。

    “哦呀？”

    先前放漩涡小玩偶的地方，如今已空空如也。

    不用猜都知道是被谁拿走了。

    大蛇丸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宇智波鼬，这兄弟俩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

    大概是，永远不能指望从一个宇智波嘴里听到真话吧。

    *

    时间回到现在。

    约莫15厘米长度的金发碧眼小玩偶在水盆中起起伏伏，若不是玩偶状态的鸣人不需要呼吸，而今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溺水了。

    【混蛋佐助咕噜噜！等我恢复咕噜，有你好看……咕噜……的！咕噜噜噜噜噜……】

    鸣人气咻咻地在心里叫嚣着。

    许是这次叫嚣的时间太长，在佐助给他洗澡的这段时间里鸣人都在骂骂咧咧，这句话刚撂下，佐助便拎起小玩偶放到了耳边。

    “刚才是你在说话？”

    鸣人瞬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