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是什么宝物出世,那赵世秋好像挺在意。”殷舟轻皱着眉头,呢喃自语道。身旁的系统发出机械音:[咳咳!老师,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赵长老的真名吧…]殷舟猛地一怔,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哎?!那我怎么知道的?”[正在查找…]殷舟心急如焚,连连催促:“快查快查,别是因为啥变数导致后面倒霉。”说着,她撑了撑脸,眼眸中闪烁着不安与思索的光芒。
“不好了!!死…死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骤然打破这份凝重的静谧。
“啊?!”殷舟猛然坐起,慌乱之色瞬间爬上脸庞,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一路上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心急如焚的她全然顾不上仪态,只想快点抵达事发之地。
穿过那条蜿蜒曲折、雕梁画栋的走廊,殷舟奔跑时带起的劲风让衣袖飘纱缓缓滑落,最后竟消失在走廊旁花海湖的礁石上。她喘着粗气停下来,双手撑住膝盖,狐疑地往花海湖那边看去——黑簌簌的一片,仿若神秘巨兽张开的大口,什么也看不见。殷舟心中虽有疑虑,可眼下事态紧急,犹豫一瞬后便咬咬牙:“…算了,一张纱而已,不至于冒险!”说着,她匆匆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直起身,再度朝着喊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待赶到走廊尽头,只见一群人围成个密不透风的圈,叽叽喳喳地议论不休。
“让让。”殷舟费力挤开人群,待看清眼前一幕,整个人瞬间怔住了。地上躺着一个女子,面容憔悴不堪,仿若一朵凋零枯萎的残花,半张着嘴,仿佛临终前还想诉说什么惊天秘密。她的胸前有个触目惊心的穿孔,干涸的血迹在衣衫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被挖去,空洞的眼眶仿若无尽深渊,透着彻骨寒意,而那绷紧的筋居然是银色的,在日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殷舟强忍着翻涌的恶心,蹲下身细细查看。周围众人还在七嘴八舌。
“这谁啊?”
“不认识啊,不是咱们宗门的吧。”
“死的真难看…”
“不会是啥邪门的东西吧?”
殷舟充耳不闻,手指轻触女子冰冷的肌肤,灵力缓缓探入。片刻后,她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这女子体内灵力运转的轨迹极为怪异,似是被某种邪恶秘法强行抽离,又像是遭受了灵力反噬,可究竟是何种功法能造成这般惨状?更蹊跷的是,她周身没有一丝外伤淤青,除了那致命的穿孔与被挖的双眼,仿佛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精准屠戮。
殷舟正沉思间,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宗门执法长老赵世秋带着一众执事匆匆赶来,赵长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扫过尸体,落在殷舟身上:“殷舟,你怎会在此?”殷舟忙行礼回道:“长老,我闻声赶来,想瞧个究竟。”赵世秋微微颔首,蹲下身子查看,脸色愈发难看。
“将尸体带回执法堂,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赵世秋一声令下,执事们迅速行动起来。而后他看向殷舟,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殷舟,你既先到,随我回执法堂详述经过。”殷舟心中一紧,却也只能点头应下。
执法堂内,气氛凝重压抑。赵世秋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目光如炬:“从头说,一字不漏。”殷舟便将自己听到喊声、赶来途中以及所见情形详细道出,隐去了知晓赵世秋真名那一段蹊跷事,只盼系统能尽快查出缘由。赵世秋听完,眉头拧成个“川”字,沉思良久,缓缓开口:“近日宗门附近屡屡出现怪异之事,先是有宝物出世传言,引得各方势力暗中窥探,如今又出这命案,恐是有黑手在背后搅弄风云,妄图扰乱我宗门安宁。”
殷舟心中一动,想起那神秘宝物,刚要开口询问,却见一名执事匆匆闯入,神色慌张:“长老,不好了!看守尸体的弟子晕倒了,那尸体…也不见了!”
“什么?!”赵世秋霍然起身,怒目圆睁,“一群饭桶!连具尸体都看不住!”殷舟亦是满脸震惊,此事愈发诡谲离奇。赵世秋转头看向殷舟:“你随我去现场,此事透着邪性,你灵力特殊,说不定能发现端倪。”殷舟不敢耽搁,赶忙跟上。
待回到停放尸体之地,只见那原本放置尸体的石台上空空如也,看守弟子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周身灵力紊乱。殷舟闭眼,凝神感知,须臾,她猛地睁开眼,指向一旁花丛:“长老,那边有古怪!”众人一拥而上,拨开花丛,竟发现一条隐秘地道入口,里面幽黑深邃,隐隐散发着腐臭气息。
赵世秋冷哼一声:“哼,果然有猫腻,走!”率先踏入地道。殷舟紧随其后,地道内阴暗潮湿,墙壁爬满青苔,脚下不时踩到黏腻之物,令人心生恶寒。行至深处,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间密室,密室中符文闪烁,中央石桌上赫然摆放着那具失踪的尸体,尸体周身被诡异符文锁链缠绕,双眼处竟缓缓渗出鲜血,殷舟只觉一股浓烈血腥气扑面而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赵世秋怒喝一声,灵力澎湃而出,震得密室簌簌作响。就在此时,密室四角涌出滚滚黑烟,化作四个黑影,张牙舞爪扑来。殷舟迅速抽出佩剑,灵力注入剑身,光芒大盛,迎向黑影。黑影攻势凌厉,似鬼魅般飘忽不定,殷舟几次险象环生,好在她身法灵动,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赵世秋那边亦是战况激烈,他双手结印,一道道金色符文如利刃般斩向黑影,黑影虽不惧,却也被暂时逼退。
“殷舟,助我破这邪阵!”赵世秋喊道。殷舟咬牙点头,全力缠住黑影。赵世秋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灵力漩涡般涌动,猛然轰向石桌上的尸体与符文锁链。刹那间,光芒炸裂,密室摇摇欲坠,符文锁链寸寸断裂,尸体也缓缓倒下。黑影发出凄厉嘶吼,消散于无形。
待烟尘散去,殷舟瘫倒在地,大口喘气。赵世秋脸色苍白,却强撑着走到尸体旁,仔细查看后,长叹一声:“这是失传已久的傀儡血祭之术,有人妄图用这女子炼制邪恶傀儡,操控她探寻宝物下落,宝物出世怕是比想象中还要凶险,我需即刻禀报宗主,殷舟,你随我一道。”殷舟疲惫起身,心中满是忧虑,这场由宝物出世掀起的惊涛骇浪,才刚刚开始,宗门平静之下暗潮汹涌,不知还有多少未知危机潜伏在暗处,等待着将众人拖入无尽深渊……“不对,为啥要我一起?!”
二人匆匆赶往宗主殿,一路上殷舟都在思索那神秘傀儡血祭术的来历,究竟是何方势力如此丧心病狂,敢在宗门眼皮子底下玩火。宗主殿巍峨庄严,赵世秋和殷舟踏入殿中,只见宗主左手撑着桌子,柔软的身姿起伏不定,头发半扎,仰身饮酒,兴许是醉酒的缘故,使宗主眼神有些迷离。赵世秋上前,将事情始末详细禀报,宗主听完,神色凝重,目光如渊:“宝物出世,引得邪祟觊觎,宗门危矣。那具尸体暂放于密阁,待我邀几位长□□同参详破解之法,殷舟,你灵力特殊,这段时日便留在殿中听候差遣,协助调查此事。”殷舟尴尬地笑笑,拱手作辑。但是不明白为什么都说自己灵力特殊。
“宗主这般风骚,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殷舟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双颊瞬间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眼眸中满是懊恼与惊诧。她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这突如其来、大不敬的念头,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听见这逾矩之言,才稍稍松了口气。“可说我灵力特殊…莫不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一想到这儿,殷舟的心瞬间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身旁的系统不紧不慢地发声:[老师您这个人有点太多疑了吧]殷舟狠狠瞪了灵仆一眼,嗔怪道:“哎,多疑可不是坏事,小心驶得万年船懂不懂!如今这局势波谲云诡,一步踏错那可就是万劫不复。况且既然说我的身份不能暴露,那就更不能去对这件事唐突了,万一因我一时疏忽露了马脚,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殷舟眉头紧锁,焦虑地在原地踱步,脑海中飞速盘算着种种可能。
就在这时,灵仆毫无预兆地冒出一句:[系统正在修复,现无法为您提供服务]殷舟一怔,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你刚才还在和我说话呢!”她抬手想去拍打灵仆,像是这样就能把它“拍醒”恢复正常似的,然而灵仆毫无反应,仿若死机的物件,只剩那黯淡无光的指示灯昭示着它此刻的“罢工”状态,殷舟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系统没有真身,只能暗自嘟囔着抱怨几句,见系统确实不回了,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烦躁,努力将注意力转回当下棘手之事。
殷舟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纷乱的心绪,她叉了叉腰,轻撩头发,又仔细整理衣着,手指轻轻抚平衣角每一处褶皱,调整腰带的位置,直至确认仪态完美无瑕,才摆出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莲步轻移,缓步前行。那端庄优雅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名门淑女,唯有殷舟自己知晓,这看似从容的表象下,藏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行至庭院,繁花似锦,馥郁芬芳,若是平常殷舟定要驻足赏玩一番,此刻却全然无心。路过一处回廊,转角便瞧见几个弟子正围坐一团窃窃私语,殷舟本不欲理会,可眼角余光扫到他们提及“宝物”二字,脚步瞬间顿住,不动声色地悄悄靠近,隐在一根雕花立柱之后,竖起耳朵偷听。
“哎,你们说那出世的宝物到底啥模样?引得各方都躁动不安的。”一个圆脸小个子弟子满脸好奇地发问。
旁边高瘦些的弟子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我听师兄说,那宝物夜里会放光,好似星辰坠入凡间,上头符文流转,看着就不是凡品,定能助人修为大增!说不定拿到手直接飞升都有可能嘞!”
“就你能吹!飞升哪有那么容易。”众人哄笑打趣,却也难掩眼中炽热向往。
殷舟心中暗忖,这宝物传闻越发邪乎了,若真如他们所言那般神奇,怪不得宗门如临大敌,各路人马都虎视眈眈,也不知宗门打算如何应对这汹汹来势。正思索间,忽觉脖颈一凉,似有微风拂过,殷舟警觉回头,却空无一人,只有那枝头花瓣簌簌飘落,仿若一场无声花雨。她皱了皱眉,暗暗提高警惕,莫不是有谁暗中盯上自己了?
继续前行,前方是练武场,吆喝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殷舟抬眸望去,只见一群弟子正在演练剑阵,剑光霍霍,气势如虹。为首的大师兄身姿矫健,剑招凌厉,所到之处仿若蛟龙出海,引得周围弟子阵阵喝彩。
“哟,这不是殷舟嘛!”一声呼喊拉回殷舟思绪,她定睛一看,是原主与她还算相熟的林悦悦,此刻正笑意盈盈朝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新铸的宝剑,剑身寒光闪烁,显然锋利无比。
殷舟连忙行礼问好。
林悦亲昵地拉过殷舟的手:“殷舟,瞧我这新得的宝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求着铸剑长老打造的,锋利着呢,等有空咱比划比划。”说罢还挥了挥剑,剑风划过,带起殷舟几缕发丝。
殷舟笑着应下:“悦悦姐武艺高强,殷舟怕是不敌,到时还望悦悦姐手下留情。”二人正说着,练武场另一边突然喧闹起来,似有人起了争执。殷舟和林悦对视一眼,皆快步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