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清洒在课桌上,树影斑驳,光穿过一道道缝隙降临在少年那起伏有序的肩膀上。
台上的班主任盯着那位置语气严厉:“许沧,别睡了。”
许沧听到呼唤才渐渐抬起头,懒散的掀起眼皮慵懒的看着班主任,脸不红心不跳:“老师对不起,没下次了。”
台上的班主任盯着许沧看了许久,倒也没再说些什么,也只是继续讲课了。其实老师和许沧都清楚,许沧不犯困根本不可能。
许沧突然陷入了对自己过往的回忆中。
许沧是个孤儿,很穷的孤儿。因为未成年只能寄养在姑姑家,姑姑家并不待见许沧。
姑姑家本来就有一个小孩,而且也还在上学。姑姑家也并不富裕,供养一个孩子也才勉强。
许仓就像一个荒诞得插曲。无人会在意他,他们不会饿死他,但是也不会对他好。
姑姑无时不刻不再抱怨,那是怎么就要把许沧收养到这个家来,明明只是想要他爸妈留下的东西,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家什么都没留,只有一套自建房。
姑姑每次想到这里都感慨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可是她没有办法改变一切。
她只能不断给许沧洗脑:“姑姑收养你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你爸爸是我弟弟,你就没人要了,所以你要报答我知道吗?你的爸爸都不要你了,就丢下你跑了,你妈妈生你时候还被你害死了。我都不管你灾星的名声收养了你,只有我肯给你一口饭吃了,以后别当个白眼狼知道吗。”
许沧每当到这个时候,只会沉默不语,因为他明白姑姑说的都是对的。
等到许沧上了高中,姑姑便催促着他去打工,让他自己打零工上学,然后对着许沧所以:“许沧啊,不是姑姑心狠,姑姑是在供不起你的学费了,但是姑姑每个月也会给你500生活费,你不要记恨姑姑啊。”
许沧只会回以微笑给他的姑姑。许沧认清自己恨不了任何人,要不是他们自己早已没了活路。就算在他还小时候就抛下自己的父亲,许沧也早没精力去恨他了。
许沧因从没有说过爱的感觉,所以他只能用阴阳怪气的方式保护着自己。
小时候的他总是会被知道他是孤儿的小孩挑衅,他也从不怂直接用自己的拳头打败那些小孩。他用暴力的方法解决看不起他的人,但是姑姑总会因为他打了谁而痛骂他,他害怕自己再被抛弃,以后便只用语言反击一切。当然后果是他从未有很多朋友。
许沧上高中住进了父母留下的自建房,离学校倒是不远不近,但是许久无人居住了总是会很脏的,许沧趁着暑假去打工挣自己的学费,一边收拾着这个房子。
许沧从良久的沉思清醒过来时,时针也指向临近下课的时间了。
许沧看着钟表上的时间,心里无波无澜,因为他根本没想过什么自己的未来,他只想过好现在就好了。
殊不知他的一切,都被班主任收入眼底。
下课时,江畔到访办公室,江畔疑惑:“老师,你叫我来干嘛?”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江畔啊,你身为班长关怀下同学可以吗?”
江畔懵懵懂懂摸了下头:“老师你让我慰问下同学吗?”
班主任摇了摇头:“是许沧那一个同学,上课老是不听讲也不行啊,我能理解他的勤工俭学的艰难,但是这么下去他更没有未来啊,江畔你身为班长劝导一下他可以吗?”
江畔一听是老师的命令,一下铿锵有力的回答:“当然啦老师,我一定让许沧同学好好学习。”
班主任浅浅笑起:“江畔真是老师的好班长,那就回教室上课吧。”
江畔回到教室,老老实实的上了上午的几节课,但也时不时偷偷看向许沧的方向,许沧总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盯着黑板,不像听了也不像啥也没听。
江畔等到中午快的午休的时候,趴在桌子上思考着怎么完成这个任务,江畔想着先互相了解吧。然后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拦住了许沧。
江畔拍了拍许沧的肩膀,笑着:“同学我们顺路,可以一起走吗?”
当然这是江畔为了接近许沧编造的一个谎言。
许沧挑了挑眉头轻笑着开口:“班长我回家的时候可从没有看见过你的身影呢。”
江畔尴尬的笑笑说:“不重要,我说顺路就顺路。”
许沧定定看着江畔,眼中的讥诮就像要溢出来了一般,但也没再说些什么。
许沧走的很快。江畔小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
终于在一个转弯口,江畔跟丢了许沧。
江畔站在一个陌生的街道,他愣了愣刚想蹲下休息一下。
突然,江畔那半蹲的身体忽的停止了,因为有一道清冽的嗓音在江畔右耳响起。
那声音近在咫尺:“班长是在找我吗?”
同时江畔感受到了右手腕处传来的异样感,冰凉的感觉让江畔的右手腕轻轻地颤了颤。
江畔低头查看自己的右手腕,江畔目瞪口呆看着。江畔的右手腕上正是一个玩具手铐,江畔想着:这手拷哪来的?真的好假。
而手铐的另一端连接的正是许沧的左手腕。两人就这样被连接到了一起。
许沧看着江畔的表情,轻笑着开口:“旁边小店卖给小孩玩的,有个开关控制的。这样就走不散了不是吗?小班长。”
江畔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呆愣住,他忽然觉得这就像场游戏,而自己被许沧捕获了。明明自己才是带着目的来靠近的人啊!
但许沧并没有因为自己和一个人绑在一起而放慢速度。
许沧依然无拘无束般的向前大步走,身后的江畔被许沧带着走,右手腕也被勒出红印。
江畔的右手腕被带的生疼,但江畔忍下了他想着:他家应该不远吧,忍忍好了。
但是他想不到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