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日历本翻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期末。

    又是班会课，班主任在讲台上通知期终考试的安排。

    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或许已经跳过考试憧憬寒假了吧。

    我盯着课桌上的笔记本发呆。

    今天林煦又没有来。

    从她第一次没来到现在，二十多天，她来的日子屈指可数。

    我已经麻木了。

    已经不会再去思考她为什么没来，也不会去思考同学们为什么鲜少提起她。

    只是每一个没有她的日子，我都过得毫无新意，像个npc。

    “叮铃。”

    下课铃声打断了我的神游。

    等我回过神来，就看见笔记本上写满了林煦的名字。

    我的心脏紧了一下，飞快地合上笔记本，深怕被人看见。

    -

    第二天上午，体育课下课。

    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回到教室。

    我没有和他们一起挤教学楼的楼梯，而是去实验楼偷偷坐电梯。

    经过三楼楼梯间门口的时候，意外地，我听见了交谈声。

    其实这里很少有人的，大部分同学会走教学楼的楼梯，而老师的办公室也不在这一层。

    这本该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奈何遇到了我这样叛逆的学生。

    “老大，马上期末了，我们……”

    “嗯，任务更新了吗，还是那个……”

    “对啊，真的要考试吗，我已经好久没碰过课本了。”

    “有不懂可以来找我。警惕一点，这里很奇怪。”

    老大。

    这是学校里的哪个社会小团体？

    还有“任务”“警惕”“奇怪”，这是在干什么？组团打游戏？

    而且……

    其中两人的声音很像许茵和许陌。

    楼梯间静了半分钟，然后是向门口走来的脚步声。

    我急忙闪身躲进了一旁的美术教室，门留了一条缝。

    楼梯间的门开了，三个人走了出来。

    其中两人的确是许茵和许陌，还有一个……

    是新来的年级学霸，秦泯念。

    -

    等人离开后，我从美术教室里出来，快步向教室走去。

    自从之前那事过后，我再也不敢晚到了。

    几乎是我踏进教室的那一秒钟，上课铃响了。

    我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坐到座位上。

    我环视一圈教室。

    欸？

    许茵和许陌他们没回来？

    没等我多想，老师已经走进教室。

    我赶忙坐好拿出书，进入课堂。

    在课上了差不多5分钟时，门口出现了许茵许陌兄妹姗姗来迟的身影。

    令我熟悉又恐惧的一幕发生了。

    讲台上的老师和教室里的同学们齐齐望向门口的二人，还是那样，老师不停说着“你不是个乖孩子”，以及大家都……

    没有眼白。

    我的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为了使自己不要太与众不同，我也学着大家一样紧紧盯着门口，只是，我没法做到眼眶幽黑没有眼白，只能祈祷着不要被发现。

    门口，许茵和许陌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他们从容地拿出了那把藏在袖子里的小刀，刺进了老师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蹈海，强忍着不要吐出来。

    然后……

    然后教室里恢复了正常。

    许茵和许陌走进教室，老师继续讲课。

    只是他俩经过我座位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